第75章(1 / 1)

步琴漪执着地将木偶递给她:“这是我的礼物。”

薛冲微微嘟着嘴,表达她的不满,她愤愤道:“我都十九岁了,才不爱玩这个。”

步琴漪在她身侧呼吸着,让她感到很绝望,她刚刚那么丢人难堪,但她此时还是很想咬他一口,甚至有些后悔她是真不会,如果她会,那么她岂不是就能把他吞到肚子里了?她吭哧努力了半天,就给他弄了个牙印,然而良机已过,她只能听他说点不痛不痒的哄人废话了。

她静候步琴漪要说点什么。

步琴漪注视着她的复杂表情,开口解释道:“今夜我真等不及了,我等不及让你看我的礼物,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抚摸她的胳膊:“这远比你在今夜得到我重要。”

他轻轻剥去人偶的衣裳,木偶保留着木头的质地,薛冲握住它,一切都没什么稀奇。

薛冲看步琴漪再次拉起提线木偶的线,他吹灭几盏灯,点亮几盏灯,两人坐卧在塌了的床上木偶动了:“燕子颉颃,姐妹阋墙,踏破铁鞋为寻这一段传奇真相,小姐听我细细唱。”

步琴漪从袖中取出一纸老虎,递给薛冲,薛冲看着墙上老虎的投影,和小人偶行云流水的动作,人偶一剑挥来,薛冲操作老虎应声倒下:“这样?”

“恶虎伤人北城惊,今朝除孽祸患休。”步琴漪喝道。

琴漪一人拟态众人:“女侠,且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吧!”

“畜生与我小女子,何须英雄天下名?酒来!”

投影之上木偶的身影越来越小,步琴漪举着烛台道:“行侠仗义一场黄粱,六月飞花斟酒满堂,烟霞如云茫茫,良衣名士无双。”

“薛良衣,名震江湖,事迹很多,十三岁良衣沽酒,十四岁醉酒伏虎,二十岁销声匿迹。”

薛冲听到一个“薛”字,已然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步琴漪的手。

步琴漪怜惜地看她一眼:“人们揣测了很多她的去向,或是看破红尘清修离世,或是死于丹枫山庄之手,又或是远去东滨流散海上,她最后的踪迹在栾书城外的辰飞坪,鲜为人知。”

“很巧,潭颜修初次离开潭家,就是前往辰飞坪。”

“又是很巧,鹤引鹃称与潭颜修私奔,私奔所至,也在辰飞坪。”

“我四处到访,叩问了辰飞坪的每一家稳婆,我问她们,十九年前有没有见过潭颜修,有没有见过鹤引鹃,又有没有见过薛良衣?”

薛冲声音微微发哽:“那有没有呢?”

步琴漪从身上的口袋里又解出一叠得很整齐的布块,交给薛冲,薛冲打开陈旧的棉布,是她幼年时穿过的肚兜,她轻声道:“祖父说是我娘做给我的,我一直没扔……你拿走了?”

步琴漪抚摸着她的胳膊,而继续用年老的女人声拉着木偶道:“老身姓叶,若你拿旁的来问我,那不记得了,唯独这个肚兜过了十九年还记得清楚。一是图案特别,女人松下打虎,至今没见过第二个,二是肚兜是老身亲手给婴儿穿上的,产妇过世,而她的丈夫六神无主,什么也做不了。”

“另外一个男人等在门外,他们几乎打了起来。后来丈夫就带着女婴走了,他临走前说要去万星城,这里太危险,他必须离开。”

“女婴的特点?长得很像她的父亲,是个好吃好哭又强壮的孩子。哦……胎记?对,她的背上有胎记!在这,我指给你看!”

步琴漪转过木偶,木偶身后一点红痕,在薛冲眼里触目惊心,她缓慢地转过了头,她木然道:“我的背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琴漪,你是在说,我的母亲,是薛良衣吗?她销声匿迹,是因为她生了我。”

窗外雷声隆隆,夜雨漱漱。

步琴漪点头,连他的声音也在颤抖:“冲冲,你的母亲,是薛良衣。”

“人们欺负她死了,再也不能说话。”薛冲仰躺在步琴漪的怀里,她缓慢地眨眼睛,两颗泪珠凝结成十九年的委屈与恍然大悟,“所以也欺负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于要入V鸟!!

色诱果然下下策,攻心才是老本行(琴:别因为我烧就忘了我纯爱

虐身啊不要打脸啊不能失去性功能啊

太激烈了床都做塌了

小琴为了冲冲东奔西走

好看!!!

她俩性格不像藏着掖着的啊,感情上会存在不确定,但不至于不信任吧。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好着急哈哈哈

虐身是哪种虐法啊。

应该可以做恨

第五十三章 杜鹃似我愁

薛冲记得,年幼时祖父会在井水里冰西瓜,祖母手起刀落把西瓜片成很多小片,她和妹妹都在旁边看。

父亲和母亲都在旁边看着,妹妹上手就拿最甜没有籽的那一块,她则是用力逼退唾沫,下定决心去夺妹妹手里那一块,周围的长辈们都哎了一声:“做姐姐的”

她大怒推开妹妹和四周朝她伸过来的手:“为什么每次都是妹妹拿这块?为什么每次不是我!”

六岁的鹤颉梗过了脖子:“西瓜而已,有什么稀罕。”

鹤颃拿着西瓜,跑到远处,含着泪水吃掉了西瓜。

“我也是这样,我家里的弟弟每次都吃肉,我舀两勺肉汤。”鹤颃年幼时的朋友毛娘满不在乎地安慰她。

两人坐在台阶上,头顶是寂寞的杏花树,杏花开在院墙里,院墙里传来男孩子们吵架踢皮球的声音。

大鹤颃好几岁的毛娘把线崩在手上,她的头发油腻腻的,好些天都不洗,鼻尖上渗着汗,手心也有汗鹤颃和毛娘先崩线玩,后又吃冰糖,冰糖也有汗味。她是鹤家厨娘的女儿,鹤颃总能看到她脖子后青青紫紫的。毛娘给她许多青橘子,酸得牙倒,要吃很久才能品出一点甜。

毛娘嫁人的时候,鹤颃尾随她的花轿穿过碧绿的稻田,她那时直觉,她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路嚎啕回家,疯跑出一身汗,于是在万星城里遇到了鹤颉和母亲。两人如出一辙得冷漠,看她像看陌生人,鹤颃那时没有凑上去打招呼,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风吹过,她发了人生里一次水痘。

她记得她伏在祖母的膝头上,祖母一面给她的疮口涂药,一面给她讲道理:“女孩子,不要疯。哎不要抓,破了就不好嫁人了,欣眉说不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