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他自动忽略了薛冲心中的懊悔痛苦之言,虽则他是有点同情冲冲,背着这么大的心理包袱,肯定很不容易,但是步琴漪也就值得两个字:活该!

北境天翻地覆沧浪天一团乱麻,都是步琴漪干的。他还卖上惨了?

但摆歌笑一想到这里,又感觉不好。步琴漪这种级别的狐媚子,给他一夜功夫,那冲冲不是立马又围着他转了吗?

他气不打一处来,薛冲真不是东西。她惹来这个难缠的傻子,他在家看着,她跑出去和步琴漪快活。

一夜没睡的他看青蛙很不顺眼,正要一脚踢走,摆歌笑正要把它踢出去,就看到面无血色的薛冲和她身后瘦得像个鬼的步琴漪。

薛冲简单说明了鹤颉的情形,母龙派三人和姨妈都是严阵以待,可薛冲并不兴奋,反而是蔫巴巴的,和她说个什么,她总是受惊过度的惶恐。

步琴漪反而坐定,捧着一杯热茶,茶叶浮沉,他的恨也是浪涌浪平,她在他眼前,他公正得多,她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心有不甘。

一旁的摆歌笑阴阳怪气道:“我累了一夜,抓住了那个偷你脸的小人,你不该谢谢我?”

步琴漪没理他。

摆歌笑冷哼一声:“他知道冲冲要把思危剑送给你,反应可是很大。”

薛冲猛地回头,她反应这么大,摆歌笑和步琴漪都看向了她。

步琴漪心有疑虑,他这路上,一问起思危剑,薛冲便支支吾吾,推三阻四,实在可疑。

他转向摆歌笑:“哦?那宁公子现在何方呢。”

薛坚柔察觉薛冲冷汗直冒,便递了杯茶给冲冲:“冲儿?”薛冲轻声问道:“宁不苦在哪呢?”

薛坚柔刚要回答,内室里被捆着的宁不苦却发出剧烈的动静。

摆歌笑摊手:“喏,就在里头。跟个要被杀的猪似的,按都按不下去。我们几个人花了一整夜的功夫,才让他老实点。主要是怕他闯进梅山的地盘,梅山地界晚上真够严的,到处都是暗器毒针,他要是闯进去,死无葬身之地啊。”

“冲冲让我看着他点,她对梅山有话说,去去就回。不过去了一整夜……呵。估计也没和梅山大人说话吧?净和你说了。”

步琴漪吹开茶叶,轻笑一声:“摆公子没有和宁公子在背后一起骂我?”

摆歌笑耸肩:“没有。他脑子不好使,嚷嚷着什么冲冲已经答应嫁给他了”

“我没有!”薛冲断然喝道。

步琴漪没看她,却道:“兴许是个误会,你怎么骂人呢?”

摆歌笑又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冲冲写信告诉我,你恨死她了,你恨一半忘了?”

步琴漪这才看向薛冲:“你和摆公子通了不少信?”

薛冲已把鹤颉全忘到脑后了,步琴漪每句话都意有所指,手里一盏茶,微微皱眉,嘴唇却笑着,训练有素听风楼少东家,跃然复生,就在薛冲眼皮子底下,在查宁不苦的事。

薛冲真想冲过去叫珍珠快别说了,可珍珠越看她脸色不善,越有些生气越要说:“是啊,她说对不起你,跟你回不去了,把思危剑送给你之后不知道该去哪里。你看你干的好事……”

步琴漪他的衣襟口不太宽敞,但紫纱料子薄,脖子上斑斑点点,他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珍珠絮絮叨叨发散自己对步琴漪的恨意,发觉他刀枪不入阴阳怪气无用,便直接道:“你回不去北境了吧?武功没了,回北境也是任人鱼肉。”

步琴漪放下茶杯,站起身,不管薛冲急于辩解什么,他径直走向宁不苦的屋子。

正当此时,屋外的雨骤然增大了,夏天的雨点起初是鸣蝉似的跳溅,而后下成了滚白的旗幡,雨再大些,莲塘竟成了一艘绿船劈波斩浪撞去岸上。

绿船始终被禁锢在莲塘里,而鹤颉登门的脚步却没有延迟。

雨雾之中,鹤颉的身影和她身后的那个男子都在逐渐靠近,看不太清面孔。

步琴漪轻声道:“我先进屋。”

薛冲弹起来似的要制止他,步琴漪却微微含笑道:“思危剑给我,这个不能让她看见。”

他不等薛冲应答,自己从座位上捞起思危剑,门上一把大锁,而这种东西怎么拦得住他,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拧开锁的,那锁就烂在地上,薛冲两眼一闭,想抓住步琴漪,却只闻到他身上紫色武器一般的木樨花香,他已经进去了。

薛冲只觉一柄巨剑当面劈来,正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那剑反而在她脑壳上千刀万剐起来,血液直流,而苦捱死期。

身边人都不觉有异,反而对登门的鹤颉极为防备。

鹤颉收了伞,很自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的俏丽青年没人认识他。

装着宁不苦和步琴漪的房间里,步琴漪的眼睛从缝隙之中看清了青年的脸,一瞬间他几乎发出无声嗤笑。好巧啊,师弟。

他抱着琴,也不影响他很快地转过身,看向床上被毛巾堵嘴的待宰羔羊。

薛冲本应该是最在意鹤颉的人,但她此刻在意得勉为其难。

离开北境,离开鹤家,离开天都剑峰,离开那些所有人都爱妹妹的地方,鹤颉只是个拿剑的小姑娘,今年十七岁。

她面颊水豆腐一样白嫩,中间凸起秀气山峰一般的鼻子,美丽而清晰,可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薛冲印象里妹妹的脸一直很模糊。

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

好酸涩好紧张

我不懂冲冲为什么不告诉小步真相,上次隐瞒了(也可以说是非主观)自己身份的事情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好不容易找到小步还是要继续隐瞒真相吗?一边是朝夕相处因此“丧命”的袅袅和受伤的铁胆,一边是害他们的“凶手”(不全是)还要承担着小步知道真相以后的雷霆怒火,真的很难选择吗?

她没有故意隐瞒呀,只是之前都没机会说。因为之前琴不知道宁的身份,所以对宁的敌意集中体现在吃醋和占有欲上,冲也被他带偏方向了。现在她反应过来了,决定告诉他,又被鹤颉这件事打断。冲确实胆子不大,小学生考了不及格也会想拖延告诉家长的时间,更何况这种事。结果她一拖,就拖到琴自己去找宁求证了。

可能是我急着更新,写得不清楚,我稍微修改下措辞哈!感谢提出问题(?? ? ??)?

冲这样确实让人看着难受,但是那种很磊落、很坦白的人已经当了很久的主角了。冲也会成长的吧,她身上有很多缺点,优点也亮眼,十几岁的少女,原谅她少不更事犯下的错。

冲妹有点太难了,取思危剑是好意却让自己陷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痛苦,爱人也反目成仇。好不容易找到狐狸和他好好说了几句话,还舍不得呢大难又要临头,能理解她犹豫挣扎的心理,要做侩子手也得琢磨怎么一刀下去最利落不痛。不敢想琴发现宁不苦的身份之后会多生气,要索就索我领导的命,不要虐这对小情侣啊T_T

没有写作指导的意思哈宝宝 很担心会被误解 我只是不太理解冲冲的心理(当然我不是冲冲所以会做出的选择跟她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