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惊险了,还好没破相,不然到时候换回来怎么办
这小何怎么那么像一只??了
小何要被抛弃了,他越来越没底气
57 爱情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才走到家门口,杜胜男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我这一辈子都没对你说过‘不’字!我今天必须说,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女人尖锐的叫声从门缝里挤出,填满空荡荡的走廊。
“什么样的日子?你用的吃的什么东西不比你的朋友好?我就说你不要睡前给孩子喝牛奶,会坏牙齿,有什么错?”男人低吼。
“我是给孩子喝杯牛奶,你说坏牙齿,给她拿本书,说会坏眼睛。中午给你炖了鸡肉,你说激素多,我扫个地,你说我懒,用吸尘器不如用抹布抹干净。我已经忍了你一辈子了,我要不是要带孩子,被套在这里。我根本不愿意见到你,何宏远。我带孩子的时候,要不你别来,你要是来,就你来带,我走。”
“你不用跟我在这里瞎吵吵,首先,这里是我儿家,我想来就来,其次,我从一开始就跟何意说清楚过,我好不容易才退休,是不可能再帮他带孩子。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摊上杜胜男这样的儿媳妇,他们家钱也不出,力也不出,靠我们家买车买房,还想让我给她带孩子,真是白日做梦!”
很多夫妻结婚三十年都没有吵过架,但一起带孙子就会吵架,因为年轻的时候,需要忙事业和孩子学习,每一年都是关键的一年,每个人都盼着 18 岁决定生死的那一年的到来,咬着牙,强撑着。可当孩子去读大学后,两口子彼此不着家,各过各的,没有什么矛盾,婚姻虽然名存实亡,但好像也可以戴着面具过下去。
毕竟,丈夫或者妻子这种头衔,有个人在那里总是好的,符合主流价值观。
可要是一起带孙子,那脆弱不堪的面具就会被击得粉碎,已经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不仅要朝夕相处还要面对繁重的家务和幼小的孩子,简直是人间炼狱。
杜胜男没想到的是,她无辜躺枪,成了他们的枪靶子。
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折腾,杜胜男以为能回家好好休息,没想到还要面临这样的局面,她敏感的神经像是被人用指甲划过,疼得耳鸣。何意眼见着杜胜男脸色越来越差,为了阻止两人继续吵架,赶紧推开门,而客厅里正在吵架的两人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直接把“何意”拉到了战火的中心。
他们完全无视杜胜男,也不觉得刚刚说那些话被杜胜男听到了有什么负面影响。
“正好,儿子回来了。儿子,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跟你约法三章,不要指望我带孩子?”何宏远不耐烦地歪着头,扭曲着表情,挥着手。
周红艳冷笑一声道:“没有人指望你,但是,儿子,你能不能让他别过来?不要像个领导似的,天天视察我的工作,真的没人受得了。”
“儿子,你鼻子怎么了?”
本来两口子吵得正欢,何宏远先发现了“何意”鼻梁上的小黄鸡创可贴,他本来扭曲的表情变成了关心。
周红艳的怒气也消了,她凑了过来,摸了摸“何意”的鼻子,又看了一眼杜胜男额头上的伤。
“你们回去吧。”何意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和事佬了,“有些话不要总是翻来覆去讲,也没谁惦记你们的。”
周红艳赶紧说:“哎,吵这些没意思,回去了。我明天不会来了,你们俩爱请人就请人,不爱请人就杜胜男你辞职了回家带吧。”
说罢,周红艳收拾东西就准备走,见何宏远不动弹,她跺了跺脚:“干嘛呢?”
何宏远看向杜胜男:“你怎么还跟你男人动起手来了呢?”
周红艳啧了一声,再次进屋,拉着何宏远往外走,两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何晚星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推开门,穿着粉色小兔子睡衣,手里拧着一条粉红色的小毯子,这条小毯子从她出生起就陪伴着她。
小毯子是何晚星发现有先心病做手术的前一天,杜胜男给她在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买的。当时因为她原先的小毯子被弄脏了,来不及换洗,临时凑数用的。没想到何晚星从此对这个小毯子形成了依赖,从出院开始到两岁多,时时刻刻都要抱着,后来连去幼儿园都要带着。
直到上大班,杜胜男才好不容易说服何晚星,不能再带小毯子去上学了,但一回到家,她还是会抱着,吃饭抱着,睡觉抱着,连玩都要抱着。
在杜胜男的引导下,到了小学一年级,何晚星才戒掉了小毯子。为了防止复发,杜胜男就把小毯子收了起来。没想到,最近她又翻了出来。
“你们总算回来了,爷爷奶奶好吵。”何晚星一脸不高兴。
“对不起,晚星,我们回来晚了。”杜胜男走到何晚星身边,蹲下身去,她想从何晚星手里拿过小毯子,何晚星却把手往后缩,躲掉了。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出差?我不喜欢和爷爷奶奶呆在一起。”何晚星祈求道。她绕过杜胜男,走到了何意面前,抱着何意的大腿,抬头望着他,期待她的“妈妈”像以前那样,能陪着她。
何晚星是杜胜男一手带大的,小的时候,何晚星就只要杜胜男,别说晚上睡醒了只能杜胜男哄睡,就是出去玩,都只能杜胜男推何晚星的婴儿车。何晚星会每隔几分钟转过头来检查是不是杜胜男推车,如果不是,她就会开始大哭,搞得杜胜男没有一次玩得尽兴过。
杜胜男对此毫无怨言,她在生下何晚星之前,就意识到当母亲就等于付出,只是她没想到何意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最近妈妈不会出差了,会一直陪着你。”何意摸了摸何晚星的头。
听“妈妈”这么说,何晚星高兴得要亲何意,在他的脸颊狠狠啃了三下。
“妈妈,那你今天能陪我睡吗?”何晚星问。
何意瞟了眼杜胜男,欲言又止,何晚星不停地摇晃着何意的手,没有办法何意只有应了下来。
等杜胜男洗漱完之后,她按照惯例,准备去看一眼何晚星再睡觉。之前何晚星只要她,现在换身过来后,何晚星就不要自己只要“杜胜男”了,杜胜男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妈妈,轩轩的爸爸和他妈妈离婚了,我觉得他好可怜。”
杜胜男靠着房门口,看着屋子里何晚星背对着自己躺着,面朝“杜胜男”,正和“她”亲昵低语。
何意则轻轻拍着何晚星的背,半闭着眼,轻轻哼着儿歌,像是哄婴儿一般哄何晚星睡觉。
“你会不要我吗?妈妈。”何晚星问。
何意的眼慢慢睁开,靠在门口的杜胜男也跟着站直了身子,她没想到何晚星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呀?”何意轻轻刮了刮何晚星的鼻子。
“我看到了。”何晚星盯着何意的眼,说得认真。
何意:“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和爸爸离婚了。”何晚星道。
杜胜男“偷听”完何晚星的讲述,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太过于疏忽孩子的心理健康了。
何晚星居然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