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像个小跟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车速挺慢的,其实她完全可以跟上。
一路上,她都有点恍惚。 不久前,她还觉得那一片三面环水的别墅跟宝石似的,是她眼拙了。 走近了,才见到谢景珩私宅的真面目。 绿意盎然的庭院和挑高客厅之间,是大片玻璃幕墙。 黑石镜桌面、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旋转梯的接处旁边挖了个砾石坑,里面种了一棵五米高的大树。 程昕愣了一瞬。 这是一套摒弃了传统范式的房子,是都市的一座森林秘境,宝石在它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程昕走到那大树旁,半蹲下去看造景,“ 这树根不会伤到室内地基吗?” “底下做了处理。” “那会有虫吗?这是什么品种?” 她的问题很多,谢景珩都一一回答了。 程昕像参观什么地下神秘组织一样,对他的房子很感兴趣。绕至下沉式沙发区,她顺着抬头,看见有透度的天窗隧道。 她想象着,躺在这张沙发上,白天是树影摇曳,等到了夜晚,月色又融了进来,连呼吸都是惬意的。
程昕挺喜欢这种建筑与自然共生的感觉,她关注了挺多家居博主,看到理想的照片她会特意保存下来。 江莞的住房其实也挺大的,但老程肯定不喜欢这种风格。
她想拥有日光森林,只能是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以后我要是买了房,能介绍你的设计师给我吗?” 她太会花钱了,这话其实也就随便一说,没想到谢景珩很认真地回话:“可以。” “一定很贵吧。” “树不贵。” “我缺的是树么。” 她笑着朝酒柜靠近,参观里面横躺竖放的酒瓶,再转头时,见到谢景珩脱了西服,随意搁在椅背上,衬衫袖口挽起,拿了杯子在倒水。 那杯水来到了她面前,谢景珩看着她,“设计师也不贵。”
视线以内,是他松开的领口,程昕有点不自在,接过了水杯,问:“年年呢,它在哪?” “楼上。” 半边阴云,东窗勉强透进来一束光亮,三米高猫爬架旁, 一身银白的毛茸茸正在睡懒觉。 远远看着,像极了一团糯米糍,而离糯米糍不过一米开步,还躺着好些玩具。
程昕看着眼前通透宽敞的玻璃猫房,微张了张嘴。 边柜放置着好些肉罐,一把猫梳子的价格比她脚下一双鞋还贵。
年年睁眼就看到了她,喵的一声夹子音,和程昕打招呼。 “姐姐和他说几句话,等会就跟你玩。”
她看向谢景珩,“它差不多要打针了,后天我来接它去医院吧。” “预约了兽医周末过来,不必那么麻烦。” “谢先生,你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吗?” 你这样搞我还怎么带它回去,她腹诽。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把它养这么好。” 谢景珩看透她在想什么,淡淡地笑了,“既然难, 那就让它留在这儿好了。” 好吧,猫贩子的套路,终于坐实罪名,露出原形了。 程昕迎着他的目光,带着微怒的表情让他觉得挺逗 ,在她要开口之前,年年的小短腿顺拐着走过来。 谢景珩留给她玩儿的空间,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去抽烟。 年年蹭着程昕的腿,她把它抱了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果然,吃好住好就是不一样,才几天功夫就愈合了。 程昕和它闹着玩,用两只手把它的包子脸挤到变形时,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味儿是从走廊尽头飘过来的, 她抬头去看,楼道那传出动静,不多时,上来一个老妇人,长得很像承欢记里的麦祖母,中等身材,银丝盘成圆髻,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盘。
她看见程昕,很是惊喜,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是...阿珩的朋友?女朋友?” 老妇人腔调软糯,听着像是上海人。 “阿姨您好。” 她礼貌地站了起来,“我只是来看猫的。” 这一刻,她想起了倪思娅,难道谢景珩没带她回来过? 茹妈是负责卫生的老管家,另外还有一位园丁,这几天请了假恰巧不在。 往墨色的茶几撤走烟灰缸,再放下那碟瓷盘,“他没说今天有朋友要过来,我这就去厨房切一盘水果,你想喝什么?” 飘散开的香味勾起她的食欲, 程昕本来就没打算逗留多久,于是告诉茹妈,不用这么客气,她很快就走。 “你上次说想学换轮胎,不急的话,晚点再回去。” 谢景珩从露台进来。 这句话来得太迟,有些心意,或许就差那半分一秒。 “我不想学了。” 谢景珩看着她,“为什么?” “不知道。”
凡事总有理由,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像她的性格,这是发小姐脾气了? 谢景珩不太懂得怎么哄女孩子,朝茹妈点了下头,后者会意,转身先离开。 暗灰的沙发椅放着两本杂志,谢景珩把书挪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看向程昕,换了话题,“你要不要试试茹妈的手艺?” 程昕本来不想吃的,但又架不住油炸高碳的香味 ,她没那么强的定力,她很容易被诱惑。 “这是江南糕点?” 程昕坐到了他对面,拿起叉子,咬下一口糍糕,外酥里糯,味道绝了。 “应该是,不清楚。” 谢景珩转着杯沿,看着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忘了问你,年年放这里,你女朋友没意见吗?” 报道出来的那一晚,她搜侃思娅的名字,在一则专访视频,知道了侃思娅天生害怕小动物,除了人以外的生物,她都很恐惧。
“前女友,分开很久了。” “分开还在车上搂搂抱抱?” 她这话说得很快,当意识到不妥,不是一个普通朋友应有的边界时,已经有点晚了。 谢景珩又用那种眼神盯着她,过了会,一字一句,缓慢地解释着,“她的确来找过我,那晚我也说得很清楚,没有复合的可能。” 突然间,天空一声闷雷,吓得年年躲进玩具隧道里。 程昕没有说话。 谢景珩放下杯子,“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不明白,这很重要吗?” 像度过了一个雾气蒙蒙,潮湿的梅雨季,天气突然转晴,可她的心却愈发沉闷。 程昕有断舍离的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丢掉家里堆积的杂物。 这话是试探,也是想着一刀剪断心头堆积的乱麻,不曾想,线没剪成,这下好了,缠得更乱了。
早知道就不要问,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题? 她有点难受,手背和脸上的皮肤都起了变化,谢景珩发现她的异常,“程昕?” 程昕急性荨麻疹发作了,全身四肢大片红印,脸上也起了麻风团。 从头顶到脚趾,好似有几百只蚊子在身上蹦迪。 此刻,她最丑的样子,让他看见了。 程昕背过身,捋起袖口,指甲用力将手臂抓出了几道红痕。 挠完手,她又要去抓脸,谢景珩阻止她,握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程昕微皱了下眉,甩开他的手继续挠,“可能吃错东西了。 ” 她以前会随身带药,戒掉过敏源后,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复发了。 谢景珩看了眼盘子上的糕点,正要说话时,外头忽降暴雨,雨点儿砸得窗户噼啪响。 他在起身前对她说:“我去拿药,先不要抓脸。”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程昕拿出手机,镜头打开的时候,她难过得想哭。 眼皮肿得像被人揍了一拳, 整张脸跟拿着大刀的关二爷没什么区别。 丑得她很想钻个洞躲进去。 谢景珩很快提了个小药箱上来了,程昕别开脸,不想被他看到。 “我刚才打了电话给医生,暴雨天没那么快到, 先涂点药膏止痒?” 程昕嗯了一声,做了圆形美甲的缘故,怎么挠都不舒心,“可以给我一支.....痒痒挠吗?” 谢景珩说没有。 “……” 真是,这么大的家连支抓痒神器都没有,这房子跟他这人一样,不带一点烟火气的。 窗外遮天蔽日,雨水的轨迹模糊了窗玻璃,谢景珩打开小箱,让她先上药。 “有什么事叫我。”
他回避了。 转眼,白天骤变黑夜,谢景珩走之前忘记了开灯,美术馆一样的住宅,连开关都是隐形的,程昕一时没找到,见谢景珩站到了屏风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进来。 她开了手机电筒,半侧着身体, 脱掉了外套。 谢景珩两手落兜站在窗下,看呼啸的风,急骤的雨,硬生生被撕开一道裂痕的云层。 失控的极端天气,似压抑久了,不顾一切也要跳一场无序舞步的坏孩子。 忽然,听见重物掉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 程昕对着小镜子给额头上药时,一抬胳膊肘,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瓶子。 瓶子里插着几支竹叶,随着流淌出来的水,一起掉到了地上。 她蹲下身,去捡脚边的竹子。 “别动了,小心割到手。” 谢景珩走了过来,抬起手,扭转了下墙柜上的一个陀飞轮面板,暖色灯光洒落。 视线移到程昕身上,他盯着她细腻白皙的肩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程昕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捞了外套挡在自己的胸前,“我该回家了。” “外面下冰雹了。” “啊?” 谢景珩绕过地下的碎片,挨着她,坐了下来,“雨太大了,晚点再走。” 他温热的呼吸在耳后,程昕握着药膏的手一紧,觉得身上更痒了,尤其后背,像被几十只飞蚊啃咬着。 “不揉药了吗?” 他提醒她。 “你可以…再回避吗?” 这种不可言说的氛围,不能继续。 “好。” 他应一声,走向玻璃房,背对她。 程昕松了口气,往茶几上拿了干净的棉签,伸长了手,继续上药。 脊椎处看不到的位置,抹起药来还是有点不方便。 就在她把肩带拉下来时, 一只手覆过来,“我帮你。” 暴雨天,他的声音似是从雨水里浸过一道 ,带着股湿气, 诱得她耳根都在发烫。 谢景珩将她的长发拨到一边,润滑的药膏抚过她的左肩,然后是肩胛,往下走,到她的腰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程昕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被那外头的冰雹砸了过来。 “可以了,谢先生。” 她想逃跑,却来不及了。 谢景珩收紧她的手腕,往前一拉,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徘徊了一会,要亲不亲的。 像被夺了魂,程昕大脑都是空白的,她眼瞳睁大的这一霎,想到了乔少睿。 抬手去推他的力道,根本不值得一提,没有退缩的机会,他往前,撬开了她的唇。
实质性进展,噢耶
好暧昧,可以持续到下一章吗嘿嘿
可以的,还没亲完。
啊啊啊啊啊
??
今天更吗 想睡觉了
明晚更哦。
(22)要疯了
这是个温柔又略带侵略的吻,谢景珩冷不防滑进来,和她舌尖相触。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稍用了力,让她和自己更贴近一点。 程昕毫无心理准备,掌心抵着他的心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可以做出什么回应。
“谢..景珩..” 她微喘着气,偏头后仰了一下,细长的脖颈白里透着红。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挑起了他的欲。 谢景珩舔吻着她的唇角,突然双手用力,程昕被他抱起来,放在了沙发旁的柜子上。 他将她禁锢在柜子和她之间。 程昕像被电触了一下,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紧张到将他的衣服攥出了一层褶皱。 “怎么那么紧张?”
谢景珩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说话了?嗯?” 低低的气音缠上来, 撩得程昕耳尖都在发烫,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他低头,再一次吻了上来。 程昕双手撑在两侧, 忽地,身体感到一阵酥麻。 是他的手,埋进了她的衣服里。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冷静淡漠的人,亲热时会像海面上暴烈的海浪,程昕被他搅得舌根发麻,人还是懵的,分不清是想要,还是不要时 ,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胸,揉搓着。 在这阴沉的天里,欲念跳进酒杯里狂欢。 这一刻,他的手像酒,她的身体都醉了。 原来,这才是谢景珩。 漫长的吻被一通不合时宜的铃声截断。
程昕离开他的唇,呼吸还不是很畅,“我先接个电话。”
谢景珩的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手背碰了碰她发烫的脸,“嗯,我下楼看医生来了没有。”
铃声响了又停,响了又停。
有种预感,电话是乔少睿打来的。 程昕喘了会儿气,走到沙发处,拿起手机,停了几秒才接起来。
乔少睿问她看完展了没有,“雨天开车不安全,我来接你。” “我已经回到公司了,晚上和朋友有约。” 她又重复了一次和朋友的约会,其实他记得。 程昕和他交往过的女友很不一样,她不会让他窒息,不会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来追环 call, 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吃着饭的间隙说自己手机没电了,要借他的用一下。
其实是查他的通话记录。 程昕有自己的空间,也给他空间。 乔少睿觉得挺好,这不就是他要的松驰关系吗。 “注意安全,晚点给你电话。” “好。”
乔少睿今天在一个酒庄出席了电视台高层的私人饭局,暴雨的缘故,晚宴从开阔的花园挪到酒窖旁的餐厅。 长桌鲜花,玻璃罩烛台,认识的不认识的,交杯碰盏间聊天聊地聊风月。 晚餐后,自由牌局, 偌大的庄园,要玩儿什么都有,乔少睿讲完电话,站在二楼围廊瞧下面的牌桌。 有个略微显胖的何姓男人走过来,和他打过招呼后,朝身边两个女孩子打了个眼色,“叫人。”
“乔先生好。” 两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乔少睿看了她们一眼,小巧的五官还带着婴儿肥,清纯得跟个玉女似的。 下面的赌局玩得正兴,这厢有指间翻叠筹码的声响,那边热闹的小舞台,还有人在吹萨克斯。 乔少睿并没有搭理她们,何明就让两个小玉女先下去。 “新晋女团, 合乔公子的口味?” “不合。” 何明是想借小玉女拿资源,没想到乔少睿兴致索然,想了想,又补充,”都是雏儿,真不试试?” 乔少睿笑了下,“既然这么新鲜,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何明的神情写着不懂,不理解,忍不住去问伍诚,“花花公子最近转性了?” 伍诚哂笑,“人啊,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功近利,咱们乔公子是风流,不是变态下流。” … 程昕挂了线。 刚深吻过的气息还未消散,她披上外套,让自己缓了好一会儿,准备下楼时,恰巧茹妈上来喊她,说医生到了。 也是巧得很,这位冒着风雨赶来的中年医生,她认识。 客厅里, 高医生和谢景珩正在聊着什么,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他抬眼见到程昕,脸上露出了讶然,“是你,小昕?” 高医生是私人执业,拥有一支顶级医疗团队,平日找他的患者都是高端客户,他个人作为副院,一直以来时间都比较灵活。 程昕,没记错的话,她是澳州低调到近乎隐形,闷声发大财的卓氏家族后代。 以前卓芊安经常带她看诊,高医生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在三年前。 “高医生,好久不见。” 程昕跟他打了招呼。
谢景珩问:“你们认识?”
“她小时候练功经常受伤,皮肤也容易过敏,去我们诊所就跟游乐园一样。”
高医生把随身药箱打开,“好了,让我看看你怎么回事。”
都不必做检查,他一眼就诊断出多半又是吃了不耐受的食物。 止痒膏的药效起得很快,高医生给她配了吞服的药,叮嘱她最好忌口半月,以免诱发其它过敏源。 “卓女士最近几年有回来看你吗?” “有的。” “她应该也很忙吧。”
“是啊。”
程昕不太想聊母亲的事,含糊应了。 外头雨势渐歇,谢景珩送高医生出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换了一套休闲灰色居家服的他,眉眼看着都多了几分柔软。 程昕的目光,却只敢停留在他脸上几秒。 谢景珩见她把药物往自己的手袋里丢,匆匆忙忙,好似随时要跑路的样子,他莫名就觉得有点好笑。
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你等一会,晚上留在这吃饭。” “不了。”
谢景珩问:“还没完全消肿,要上班?” “回家看花。” 程昕此时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说,家里阳台养着几十盆多肉,一会又来个冰雹就该废了。 谢景珩也不勉强她,送她到车库时,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而后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程昕钻进车子的速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再见啊。” 晚高峰时,雨已经停了。 过敏药让她全身乏力,这一晚跟总监请了假,她去了三蚊鸡的家里,鱼蛋妹正好也在。 他们三去任何一个人的住所,都像回自已家,手袋往沙发一丢,“我困死了,睡一觉。” 几个小时后,身上的红印已经全散了,闻见很香的烧烤味。 是他俩叫了夜宵外卖。 羊肉串被烧得滋滋冒油,烤茄子上满满的蒜蓉,鱿鱼一口下去全是膏。鱼蛋妹见程昕睡醒了,招她过去坐。 “你不是在减肥吗?” “对啊,不吃怎么有力气减呢,我明天一定减。” 程昕翻了个白眼,这句话都听了多少次了, “别减了,这样挺好。” 她将自己的长发挽成丸子头,不敢要辣的,只拿了几串土豆,坐着和他们一起吃宵夜,顺便看一出狗血的古装剧。 什么疯批前夫,姐弟恋,一会蓝颜知已,一会青梅竹马的。
演员是新人,程昕一个都不认识。 鱼蛋妹拉着她的手,“瞧见没,1 女多夫,好刺激,这才是我们该看的剧。”
程昕,“…” 剧到了尾声, 程昕起身去冰箱拿喝的,邮箱里跳出来一则信息,是那位文创设计师的邮件。 坐在沙发旁的灯下,正准备打开邮箱,每日关注热点推送了一条社会新闻。 “盈汇集团旗下的景城商场发生跳楼事件,一名自称公司员工的 46 岁男子从高处直坠 ,送院后证实不治。”
我有个问题,男主知不知道女主有男朋友
三票奉上,谢知道女主和乔的关系后会不会很生气?
宝,在20章,男主试探过,女主否认了,但也只是否认,并没有坦白其实男友另有他人,这也是她纠结的点。男主会邀她去家里,也是误以为她的否认=没有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