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恩星的心就感觉到被刺了几下。
真不争气!
夏恩星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难受有什么用。”
夏恩星咬牙的时候也那样美丽,“我已经把他忘t了。他心里给夏如柳永远留着位置,在他那里,夏如柳永远有肆无忌惮的资本,我甚至知道哪怕夏如柳陷害过我,只要她回去低头认错,在陆沧夜那里掉几滴眼泪,陆沧夜便立刻会既往不咎。”
说这些的时候,心脏深处有细密的痛意卷了过去,就好像是,她把这些话坦然诚实说出来,等于又把过去的自己,杀死了一遍。
到底有多绝望才会到了要杀死过去那个自己的地步呢?
一定是……痛彻心扉吧。
听见夏恩星这么说,修更是好奇,“对呀,夏如柳每次都这样来对待你的话,你难道不难受吗?偏偏是她这样的人夺去了陆沧夜全部的信任。”
“伤心啊,伤心有用吗,伤心他会痛改前非吗。”夏恩星轻轻地低语着,“我很伤心,修,我可以老实回答你,每次看见陆沧夜,我都有一种徒劳无功的……落寞。可是这样继续下去,我的一生都在纠结自己有没有被爱或者自己够不够漂亮的话,难道不是……废掉了吗。”
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她的爱而不得又有什么值得可惜。
“你还爱陆沧夜吗?”
这个问题被修问出来,夏恩星一愣。
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爱不爱还有用吗?”夏恩星隔了一会说道,自嘲地笑了一句,好像是在嘲笑过去的自己太愚蠢,“早就无路可走了。不爱了。”
他们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那些过去的回忆,不要记起来了。
记起来太痛,还不如……忘得干脆。
陆沧夜,我当初那么爱你,到头来,除了伤害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好下场……
那不如,把这一切都摒弃了!
夏恩星深呼吸一口气,闭眼再睁眼的时候,仿佛那些犹豫都已经化灰,过去的夏恩星死了。
而现在活着的,是那个不会被任何人连累的夏恩星。
她眼神恢复清明,敲敲桌子,用那双漂亮得出奇的眼睛对修说,“我很感谢修少爷在我落魄的时候抛出橄榄枝来,但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主动联系我就放低姿态,如果你只是觉得想玩玩感情搞搞暧昧,那么我恕不奉陪。”
修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被夏恩星迅速从他手里抽出,“陆沧夜还是你的好兄弟呢,大少爷,我只想和我儿子好好生活,我不想被拖入你们的漩涡。”
“夏恩星,你不想要试试别人吗?”修的直白就好像是利刃,在企图一点点撬开夏恩星的自我防御,“不是所有男人都像陆沧夜那样的。”
那一刻,夏恩星也笑,好像修这些用来挑逗小女孩的花招在她身上全然无用,她眸底跳动着妖冶的光泽,仿佛是对修的所有行为早已看透,“你不会想要我试试你吧?嗯?前夫哥的好兄弟。”
第44章 你的领带,我的狗绳。
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温柔,贤惠,隐忍,居于人后,洗手做羹?
不。
修下意识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他在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看见的只有野心与欲望。她一点儿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一样具有一种强烈的耻感,好像千万年来有无数重担压在她们的肩膀上动弹不得。
抛开羞耻心,她的美丽滚烫又炽热,就像是一把火,靠近了就会被灼伤。
“你可真是太大胆了。”
修压低了声音,居然走上前,单膝压在了夏恩星身边的沙发上,沙发很快陷下去一块,男人和她凑得极近,眼里露出了被挑衅后的怒意。
夏恩星,在挑衅他。
她无视了他优越的条件,无视了他令人心动的示好,反而抬起头来,笑着看修,“能力强的人向来大胆,我拥有无限的底气跟你谈条件。安德鲁·修。”
那一刻,修觉得她像极了那位叶卡捷琳娜二世,那位被称作“大帝”的女人,嘴巴里说出的是“给我两百岁,整个欧洲都将匍匐在我脚下”的,惊天动地的女人。
他下意识伸手捏住了夏恩星的下巴,“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受了陆沧夜的刺激,才会令你变成这样。”
夏恩星面无表情。
“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们忙着充当贞洁烈女,忙着把自己当做取悦男人的工具”
话音未落,修的西装领带猛地被夏恩星伸手一拽,领带结往上升,用力勒紧了他的喉咙,并且将他整个人都拽着朝向了夏恩星。
他,被牵引了。
夏恩星一动不动看着他,拽着他的领带,就像是拽着牵引绳一样,昂贵的领带变作男人脖子上的项圈,她如同女王审视着自己那并不听话的狗,说了一句,“别想着挑起我们女人之间的内讧,她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成为什么样的人,全职太太一样有着尊严与价值,你拿我来对比她们,你是觉得被你这样的男人夸奖我会很开心吗?”
眯起眼睛来,夏恩星吹了一口气到了修的脸上,她说,“每当这种时候我还是觉得陆沧夜更可爱一点,毕竟他从来不会讲这样自以为是的话。你还不知道吗,当你想通过拿我和某个群体作类比来拔高我的时候……这就代表着,安德鲁·修,你已经开始想讨好我了。”
已经开始想讨好了。
此话如惊雷在男人耳边炸开,那一刻,修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震惊!
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女人,野得像带刺的玫瑰,能把企图摘下她的人扎出鲜血来。
“合同拿来。”
夏恩星终于松开了修,对着他伸出手,“给我看看劳动合同条款,看完了我回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