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补偿了,要是那么轻易,还叫什么补偿?你不是自己也说了嘛,不能太便宜你了。”江鹭朝他眨眼。
“我真……”宋魁哪知道她会在这上头讨要补偿?此刻再是后悔也迟了,懊恼地咬在她唇上,再度抵上她,“你这小坏鸟是真的坏,坏透了!”边撞她,边咬牙切齿地问:“什么时候想出来这点子的?嗯?”
江鹭吟着,勉强答:“你上回……送我情趣内衣的时候。”
宋魁大为无语,闷不做声,只顾埋头狠狠收拾她。
得不到他回应,她在急喘中不懈追问:“好不好嘛……”
听她撒娇地央着,温暖的紧致蜜一样将他包裹,宋魁的心已飘荡在云间,魂不守舍地应着“好”,还是妥协了。虽然大多数时候在上边儿的是他,可心底更深处,他早就已经臣服、乃至匍匐在她脚下,谁又说得好这补偿到底是补偿了谁呢?
好幸福!刚看完完结章没多久就有番外看,每天都给你投三票,多多写番外啊真好看!不过女主提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啥补偿???????
细说怎么补偿的
??什么补偿啊我可以再买十块钱
求大大细说补偿
老师下章细说补偿
警服play吗哈哈哈
老师下一章请细说
番外能多更点吗
好看爱看
番外(2)
七月下旬,省公安厅公布了对各市局的半年考核排名结果,平京市公安局在省内的排名较上年下半年只提升了一位,仍然在中游水平。
半年会召开前,宋魁对自己到任以来九个月的工作成果和不足也做了详细的梳理和检视。
这九个月,将近三百一十个日夜,是混乱无措的,是千头万绪的,是跌宕起伏的,充满挑战与危机的,但更是充实的,是有所收获的。
因与江鹭的婚姻危机而引起的对家庭责任与职业责任、公安使命的深思,到脱胎换骨般的转变与新生,再到最终走到今天,走出阴霾、走向晴空之下。宋魁感到这九个月来仿佛经受了一次由内而外的灵魂洗礼。
如果不是因他与江鹭的感情与爱牵系着,那么这九个月无疑也将与过去混沌失序的数百个日夜一样,他无疑也将在这泥泞中继续沉浮,直至坠向深渊。
半年会开完,宋魁去向郭颖才汇报并检讨了调任以来的工作成绩。
盛夏的雁青湖畔浓绿成荫,清晨六点的温度正当适宜,郭颖才习惯了早起跑步,刚好宋魁找他汇报工作,他便喊他早点过来一起跑跑。
两人沿着湖畔的塑胶跑道不疾不徐地慢跑向前,宋魁边跑边顺道汇报了工作和考核成绩,“……全省只排到第五,比去年好些,总归没在下半区了,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对这个成绩,我个人是不满意的,今天来,既是跟您汇报结果,也是向您做检讨……”
郭颖才匀口气,看一眼运动手表,扭头瞥他,“跑了快一公里,你也汇报了一公里,行啊你小子,边跑步边说话气都不带短的?怪不得,老石每次约踢球都念叨要把你带上。”
宋魁心说,一公里跑了得有六分多钟了,您这乌龟似的配速有啥可气喘的?嘴上却说:“这不是为了节省您的时间嘛,再费劲儿也得把气儿喘匀了。”
郭颖才慢下来,摆手,“我可没这本事,到这年纪,身体各方面机能下降得厉害,能跑跑就不错了。你这一说话,我节奏全乱了。”
宋魁只得道:“那要不先跑,跑完了我再给您汇报?”
“算了,走走吧,走着说。”
郭颖才把手表的运动模式关掉,问他:“汇报了半天,怎么全是自我批评,就一点成绩都没有?”
“那肯定还是有的。首先就是赵永铭调动过来以后,在人事调整上,提拔、稳定了一批干部,撤换了一批干部、处分了一批干部,我们内部管这叫‘三个一工程’,选拔用人方面公平公正了,内部晋升机制也回归了正轨。再就是,基层民辅警的工资待遇提高和派出所资金补助问题基本也都得到了解决,我觉得,这两件事做下来,算是给市局打好了底子。”
“哦,这个事情我知道,我听说你把人家财政局的门槛都要踏破了,人家洪怀仁被你烦得都要告你的状去呢。”
宋魁一脸无奈,“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郭颖才却道:“也没错,要给基层办实事、谋福利嘛,一把手的脸面是最不重要的。我有时候跟省里争取资源,也不要脸面。”
他呵呵地笑:“还是书记懂我。”
“你先别乐。你全省排名第五,可真是离我对你的期望还差的有点远啊。我原本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回来以后,我还想着你半年应该能把排名提到前三,一年后就重回第一的。”
“那我真是给您丢脸了。”宋魁挺羞愧,不过,还是想给自己留点余地,“但是一年就能干回第一,也确实是挺难的。现在各市局的成绩差距其实很小,大家都卯足了劲儿你追我赶地,平京这个情况吧,个别短板要补上,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轻易做到的。”
“是啊,正因为不轻易,我才信任你嘛。否则用谁不行?你几年前调到隗中的时候,隗中不也就排第三第四吗?那不也一两年就干上去了?”
宋魁只得找补:“隗中那情况,和平京也还是有差别的。”
“得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郭颖才笑瞥他一眼,伸手拍拍他,“路长呢,慢慢干。你调回来这几个月确实不容易,也确实是面临了非常大的考验和困难,我也理解,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顶住了非常大的压力了。前些天,省纪委监委发布的汪大川被留置的新闻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说是新闻,其实对他们来说已是旧闻了几名涉案人员被留置的时间远早于新闻发布的时间,但对于这么高层、这么重要领导的留置决定,这一次省纪委发布公告的时间算是比较快的了。
“这件事引起了咱们内部各级领导干部的很大震动,但是社会面上,据我了解,好像却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反应。我夫人的一个朋友,退休了,平时不怎么关注政府这些事情,我那天问他看到这个新闻了没有,他说刷手机好像看到过。我问他有什么看法没有,他说,‘有啥看法?都习惯了,这不正常吗?要是你被留置,我可能会吃惊一下吧’。”
郭颖才苦笑一声,“你听听,他虽然不能代表全部群众的心声,但还是能够反映出来,咱们群众对官员腐败问题的态度已经是麻木了、习以为常了。
“前些天我听玉洁书记说,汪大川态度非常好、非常配合,巨细无遗地交代了他从担任区委书记到现在,十几年里涉及的所有违法违纪问题。他进去后也就一星期时间吧,就写了长达几十页的忏悔书,里边涉及到每一笔钱他是怎么收下的,怎么从收人家一盒水果都觉得不安,到拿人家几千万上亿都毫无感觉。我们看过以后都觉得很感慨、很有警示性,今后省委也准备在党会上拿他这个例子来做警示教育。
“发人深省啊。我们的干部为什么总是走到了这一步、进了留置室、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才好像幡然醒悟似的开始忏悔。早干什么去了?是上级对他的放任、放纵,没能及时发现、挽救他,还是他自身内部的腐化根本就已经是无可挽回了?人的理想信念是真的那么容易被摧毁、破灭,还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坚定过这样的理想信念?”
说到这里,郭颖才的视线悠远地飘向被朝阳映得亮如明镜的湖面,感叹一声:
“海晏河清,好像近在眼前,可实际上还离我们远得很呐。这就是群众为什么会对官员的落马习以为常,我们党又为什么要自我革命,要持之以恒地‘打虎’、‘拍蝇’,因为‘虎’难打、‘苍蝇’多。要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感受到风清了、天蓝了、水净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你们作为公安机关,更是捍卫公平正义的第一道盾牌,要记住,‘反腐斗争永远在路上’,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歇。”
宋魁沉思着应了,两个人又走了一截,聊了聊汪大川的事,谈了谈关于他那厚厚实实长达几十页的忏悔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