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再说,我也没事,真的,脸上都没破皮。”

“你还希望自己脸上破皮?”

安鹤住了口,接近家门的时候,他有些胆怯,“姐,怎么跟爸妈说啊?”

安翡推开门,“你不是聪明吗,理由自己想。”

父母心疼坏了,一口一个儿子。

他们坐在沙发上给安鹤涂药水,母亲差点就要给老师打电话,幸亏让安翡拦下来,毕竟自己也是欺负了人的,万一人家倒打一耙岂不是得不偿失?

安鹤在房间里刷题,安翡坐在他身边,笑嘻嘻,“好久没欺负人了,原来欺负人这么爽啊。”

他一边写,一边笑,“姐,说真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保护我,我还是个男的,反而尽不到保护自己姐姐的责任。”

安翡并不在意,“没事啊,姐姐保护你也挺好的,反正我年纪比你大,也比你多吃两年白米呢。”

母亲走进来,“菲菲啊,你是自由了,你弟还没自由呢,别打扰他学习啊。”

她赖在安鹤的床上,两手抱紧他被子,“我不,我就要打扰他,他得好好练习一下定力,要是我一句话都能打扰他,那他干脆什么也别干,直接去厂子里打工算了。”

“净说自己理。”

母亲走出去了,安翡盯着桌子上刚切的苹果,“给我吃一口。”

安鹤把盘子端到她面前,安翡张口,他拿起牙签戳了一个送进安翡的嘴里,甜蜜的果汁散溢开来,她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去沾染的糖分。

粉色的,一定很软。

安鹤记住了这个情景,从她伸舌头到收回,一秒都不到,安鹤却记得清清楚楚。

自慰的时候这个画面甚至会让他欲望贲张,几乎要脱离掌控,安鹤由此常常在暗处唾弃自己的欲望,他学不会正视欲望。

源头在安翡身上,安鹤闭上眼,深夜里握住自己,睁开眼,心想,姐姐如果看见我这样,会怎么想?

她会骂自己吧,会觉得自己与外头那群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明明都是一样的器官,可是在安翡眼里,他比外面的男人要干净,要纯洁,他不会直勾勾的展示自己的欲望,即便是站在身旁,也难以感受到男性的欲。

0006 红晕

安鹤走出校门,没遇见熟悉的人影,接他的是母亲。

短暂失望,他随口一问,“姐呢?”

母亲戳他,“天天就想着你姐啊,你姐同学聚会去了,今儿没时间来接你,妈就来了。”

同学聚会啊,他一路思索着,姐姐会不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会不会酒后失了判断,随意爱上他人?

这样的揣测是不对的,安鹤深知自己的思考已经偏离轨道。

“什么时候走的?”

“嗯……下午吧,不对啊,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你姐还没回来,玩疯了吧。”

安鹤一路沉默不语,孩子大了,有些话不愿意与父母说,更何况还是个男孩。

回家换下外衣,安鹤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也不大安全。

打过去两次,第二次接了,对面是徐渺。

“是徐渺姐啊,我是安鹤,我姐在吗,麻烦让我姐接一下……”

安鹤收到地址,安翡正抓着徐渺的头发不放,“渺渺啊,来,给姐姐亲亲,哎呦真好看啊……”

“我来吧,”他一手扶着安翡的身子,对徐渺说了声抱歉。

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安翡耍酒疯吓人,活像一个流氓似的,倚在安鹤身上,浑身泛着粉红。

“姐”。

安翡抬起头,不满一般轻哼,盯着他大概几秒,忽然笑眼弯弯,肌肤颜色更艳。

她一只手抚上安鹤的脸,“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弟弟呀,嗯?”她笑容灿烂,安鹤不记得她上一次这样开心是在什么时候。

鲜少见她不注意形象,安鹤弯下腰,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又摸又掐。

她手指柔软,醉酒后不懂控制手劲,好几次在他脸上用力,捏的他皮肉发白,安鹤盯着她的眼,眼泪也泛着酒精的气味。

长大了并不好,想要她摸摸自己,竟然只能在她喝醉的时候,安鹤一时更加贪心,往前凑,二人距离拉近,灯光下,她脸上红晕清楚。

书本上用尽华丽辞藻描述少女的脸红,安鹤终于得以亲眼目睹,然而他不敢细想,这红晕不属于自己。

他握着安翡的手,她掌心被酒精熏的发烫,“姐,我们回去吧。”

她刚要站起来,腿一软,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安翡试了几次,最后赖在椅子上不动弹。

“我不走啦!不走!”她甩着手臂,一下下拍打在安鹤身上,孩子气的蹬着腿,“我走不动……”

安鹤整理她脸前垂落的碎发,半开玩笑,“姐姐,你下次可别喝那么多的酒了,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自己回去。”

“啊?你不要我了……”

安翡气的掉下眼泪,两手握拳在他肩膀上打了好几下,酒精刺激她的神经,安翡没什么力气,打人反倒像调情,安鹤一下也没躲,任由她随意在自己身上发脾气。

他笑着欣赏安翡喝醉的模样,几番动作让她的脸更艳丽,安鹤有些出神,痴痴地望着她的脸,笑了。

她不喜欢被别人盯着笑,两手在脸上,头发上摸了摸,“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