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诚在一旁打电话,将裴珩受伤的事情,挨个通知。
裴母远在国外,裴父在C市,要赶过来都需要时间,第一个赶过来的是傅杰,他面色焦急,询问完了过程后,坐在我旁边一直紧皱眉头等待着。
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我要告诉我爸妈才行,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把裴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妈十分错愕,“着火了?怎么会忽然着火?那、那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手术中,我不知道,妈,我是真不想再欠裴珩了,他之前欠我的,算是还清了。”说着说着,我发现自己眼泪流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庞,我感到一阵无比的绝望,难道我和裴珩就不能相安无事地度过一辈子吗?
似乎我和他在一起,永无宁日。
“我和你爸明天就赶过来,你呢?你哪里受伤没有?”我妈牵挂着我。
她一说起来,我才想起后背的烧伤,那种钻心的痛又冒了出来,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的身体情况,“我还好,裴珩救了我。”
我妈又沉默了,从我重生后到现在,这段时间裴珩其实帮了我们很多了,我妈心里比我还清楚,只是她不想因为这样就接受裴珩的道歉。
挂了电话以后,陆玺诚走了过来,他还带着护士医生,“就她,她从三楼掉下来了,而且背上有烧伤,快带她去检查!”
我不想去,可是陆玺诚非要我去,在拉扯时,我感觉背上一阵剧痛,随即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我趴在床上,被人涂了药,还贴了纱布,而我爸妈在病房里守着我,见我醒了,两人急忙问道,“意意,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痛?”
“爸,妈,裴珩呢?”我却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只担心裴珩,因为直觉告诉我,他这一次凶多吉少。
我爸妈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闪躲,我感觉心都凉了,声音颤抖,“他……他不会……”
我妈摇摇头,“没有,意意,裴珩他没有死,他只是……”
说着她又看了一下我爸,似乎是欲言又止。
我爸叹了一口气,由他来说,“裴珩没有死,但是伤的比较重,主要是脊椎骨受了伤,可能面临瘫痪……”
听到“瘫痪”这个词,我如遭雷击,像裴珩那样的人,骄傲自信不可一世,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一旦成了瘫痪,我不敢想象他的痛苦,真的会比死了还难受。
大概是我此时的神情吓到了我爸妈,我妈又解释,“裴珩已经第一时间转去了另一家医院,是国内最顶级的水平,应该可以治好他的,意意,我们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等……”
“他在哪家医院?我去找他!”我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我爸妈制止了。
我爸说道,“他现在甚至都还没有醒,你去看他也于事无补,而且你的情况不能动,必须先养伤,我和你妈会过去看裴珩,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告诉你。”
“不行,爸,他是为了救我,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有些崩溃了,一想到裴珩扑过来给我当人肉垫子的画面,我就感到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如果这次他能醒过来,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可是现在还没有结果,意意,他拼了命的救你,你要珍惜你自己的身体,不然他白白受伤了,不是吗?”我妈说着也流泪了,充满了难受。
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后告诉我,“是裴珩他妈妈打过来的电话,应该是有消息了!”
我一惊,立马答道,“给我,我来接!”
第644章 与我划清关系
我妈把手机给了我,我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阿姨,裴珩他怎么样了?现在你们在哪家医院?”
裴母的声音明显带着哽咽,“知意,你先好好养伤,裴珩这边……有我们照顾,可能还要转去国外的医院。”
还要再转院?那就是很严重了,可能比我妈说的情况更加严重,我的心一瞬间更揪紧了几分。
“你们现在在哪?他还没醒吗?”我紧张地问。
“知意,你别担心了,好好养伤知道吗?替我们照顾好洛洛和明初。”裴母说完这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我一惊,再打电话过去,她已经没有接了。
我妈见我一直在试图打电话联系裴珩他们,便上前来将手机拿走,她心痛地看着我,“意意,你先不要着急,等一等裴珩的情况,行吗?”
我怎么能不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像是有根针在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痛。
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点办法,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裴珩这一次出大事了。
我突然变得有些暴躁起来,爬起来就想要离开这里,哪怕背上的伤很痛,我也压根不在意,我的反应吓到了我爸妈,他们立马叫来了医生护士。
最后在一剂镇定剂的作用下,我才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个梦,梦里是在参加一个人的葬礼,周围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我想看清楚他们的脸,但就是看不清,在我很着急的时候,忽然场景一变,我出现在了一处墓地上,面前的一块墓碑上,出现了一张照片,居然是我自己?!
巨大的惊吓,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往后退,刚退了两步,却又看到那张墓碑上的照片,变成了裴珩!
“啊!”我醒了,被那个可怕的噩梦惊醒。
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我爸妈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很疲惫地看着天花板,正当我想要起床,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病房的门又开了。
这次来了很多人,有邓晶儿,陆玺诚,李悠,张宥群,还有傅杰……
甚至欧阳甜都赶回来了,她回来了我才发现,她竟然怀孕了,肚子已经凸起,很明显能看出来是怀孕了。
可我现在没有精力关注这些,我脑海里总是冒出来裴珩的脸,感觉他在离我越来越远,我之前想要远离他,开启新生活,可现在我竟然很想再见到他。
“意意,你好点了吗?”邓晶儿愁眉苦脸地坐下来,握住我的手,眼里还有泪水,“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可以吗?”
“珩哥他……”陆玺诚说着,握紧了拳头,似乎在忍着心里的难受,声音低落,“他会好起来的,他接住你就是不想你受伤,想要你活下来,你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他就白白地受伤了。”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等,如果裴珩现在昏迷了,又或者真的瘫痪在床,只要让我守在旁边,我也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