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李大人吗？今儿是刮什么风了，把李大人您刮来了。”老鸨一瞧跟在章大人身后的李大人，这京城无人不知李六元李大人啊，李大人到他们万花楼来，这可是稀客啊，“姑娘们快来啊，咱们李大人来了，快来好好招待咱们李大人啊。”

一见到个女人往他扑过来，李问下意识的就是想躲开，浓烈刺鼻的香味熏得他鼻子发痒，想打喷嚏。

见李问想跑，章素回一手按在李问的肩膀上，笑着对着老鸨说道，“今儿咱们李大人来了，妈妈你这可得喊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们来招待咱们李大人啊。”

“不是我花妈妈自夸，咱们这万花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数一数二，摸样都是顶好的。”老鸨招招手，一群姑娘们就围了过来。

“别，别……”别靠过来！

李问感觉自己这会儿是进了盘丝洞，围着他的这一群都是蜘蛛精，怪吓人的。

“花妈妈你眼里只看得到章大人和李大人，看来是看不见咱们几个了，我看，咱们几个还是回去吧。”后面跟着来的几个公子佯装生气道，说着就打算转身出去，打道回府。

“哎呦，哪里会啊，这不是乔少爷，张少爷……各位少爷们快里面请进。”老鸨使了个颜色过去，几个姑娘们就围了过去，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很快的就把这群男人们都降伏住了，把人往里面请。

“楼上有没有厢房。”

“有的，有的，几位大人楼上请。”

“章素回你差不多点行了啊。”上楼的这会儿，李问拐了章素回一拐子，原本他就没打算来这种地方的，是被章素回这混蛋硬拉着过来的。章素回脸上带着坏笑，一见李问见了人家姑娘们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就乐得不行，“你今儿答应了陪我一块儿来喝酒的啊，这酒都没喝，你别想着溜走啊？”

“我说你不会还是个处吧？正好，今儿在楼里找一个雏儿给你尝尝？”

“我谢谢你了！”李问咬牙说道，“你留着自个慢慢享受吧，等回头见到嫂夫人，我一定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上回他去章府作客，很不凑巧，不小心见到了章大会被妻子拧耳朵的画面，才知道这一位章大人惧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章大人抽了一口气，看着李问，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六元李大人：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

“听闻嫂夫人武功了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问笑的不怀好意，提醒道。

章素回笑得一脸和蔼，“咱们今日来就是喝个小酒而已，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你嫂子那里，就没比要告诉她了啊。”说着还把被姑娘挽着的手抽回来了，一副他就是来喝个花酒，什么事都不干的样子。

年前从边关回来京城，他就病得倒下了，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直到过年这会儿才下得了床，这账他都还没有和李问算。

好不容易这两日能出得了门，趁着这个机会他就招了几个好友往万花楼来，正巧碰上了李问，他就把人一起拉了过来，纯粹就是想找个机会灌李问几杯酒，以报复李问害他去往边关的一路颠簸和回来躺了的半个月。

倒是差点忘记了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他要敢真的碰外面的姑娘，家里那只母老虎能让他继续在床上躺半个月都不出奇。

明明当初是温柔贤淑的姑娘，为什么娶回家了会变成母老虎？这一点是章大人至今都想不明白的，害得他从此出门喝个花酒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家里的夫人抓住了。

一行人上了楼，进了包厢里面，一群姑娘们跟着进来，在男人们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人，您喝杯酒。”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看样子都不知道满十五了没有。李问不是好这一口的人，不说他喜不喜欢女人，他对未成年的小萝莉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是让人给他倒酒，连小姑娘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往日章大人来花楼也就是喝个喝酒摸摸人小姑娘的手，今日连小姑娘的手都不敢碰了，生怕李问会去告诉他家里的母老虎。

不过旁边的少爷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拉着怀里的姑娘们调笑。

厢房里面很快的就热闹了起来，李问和章素回坐在一起，他问起了章素回这一趟去边关的事情，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这是咱们楼里的舞娘，是来给大家跳个舞。”

几个姑娘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样貌，身姿曼妙，一双露出来的眼睛有神漂亮，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舞娘的身上。

丝竹声奏响，舞娘们跳起了舞，身姿曼妙动人。

“好，好，好。”男人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不停的拍手叫好。

李问本来和章素回在说着话，听到了众人叫好的声音，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舞娘看向他的眼睛，舞娘蒙着面纱，但是这双眼睛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熟悉。

脑子顿了一下，李问想起来了，难怪他说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舞娘向他眨了眨眼睛，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想，李问在心里呵呵，心想某人这是要完蛋了！

舞娘来到了他们这张桌子的前面，成功的引起了章大人的注意，章大人盯着人家舞娘看的就差流口水了。

李问在一旁看戏，也不提醒某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作不死，死的都是自己作的。不过不等他高兴多久，就有人从外面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李大人，主子在隔壁等您。”

来的人是赵小将军身边的小厮。

“……”李六元李大人。

刚才谁还在说不作不死的？

他能不去吗？李问看着前来请他的人。

赵奎低着头，躬身站在李大人的身边，小声的提了一句，“主子说了，大人您要不去，他亲自来请您过去。”

得，还是他自己圆润润的滚过去吧，李问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两把泪，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了，悲壮的起身，准备去赴死。这会儿章素回在盯着人家舞娘看，也没有空注意他这边，李问同章素回说了一句，“我去见个朋友。”

“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啊。”章素回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李问跟着前来请他的人往隔壁过去，一见到等在厢房里面的男人，身上的皮下意识的就绷紧了。门在他的身后被从外面关上了，屋里就有他和赵向毅两个人，男人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问控制住自己想转头跑的欲望。

“过来。”赵向毅站在那里没动，一双眼睛盯着进门的少年。

李问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两条腿还是往男人那里挪了过去，在男人没有开始找他算账之前，他赶紧的自招，“是章素回非得拉着我来喝酒的，我就是喝了两杯酒，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这会儿他就差举手发誓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是是被人拉着来喝了个小酒，他是真的是无辜的……

呜呜呜……

“我都还没拿你怎么样，怎么汗都出来了？”赵向毅伸手拉过少年，在软榻上坐下来的同时，把少年拉到他的腿上，一手揽住了少年的腰，温柔的给少年擦去额头上的汗，嘴角露出了点浅浅的笑。

在下面的人来告诉他少年跑到万花楼来的那会，他脑子里就闪过把人抓回去绑起来的念头，这个念头到这会儿见到少年，把人抱在怀里都没有，“怎么这么不乖？嗯？”闻到少年身上有着不属于他的味道，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的烦躁和不满，想要在少年的身上烙上属于他的味道和痕迹。

“上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了？”低头在少年的脖子上嗅了嗅，看到少年细嫩而脆弱的脖子，男人的目光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