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梦阁开张,只用了半日,货架上的东西就卖光了,不少的人等着买东西都没有了。李瑾婉不知道他们店里的东西会这么好卖,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满心的欣軎,让人回去多搬些货物过来。
刚好头发被风吹干了,李问用绳子随意的扎住了发丝,准备起身进屋去。
就听到了敲门声,李童急忙忙的回来了。
“大少爷,小少爷,店里,店里的东西都卖完了,四小姐让我回来运一批货过去。”李童今曰到了店里去帮忙做事,他和阿辰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哦,是吗?那不错啊。”李问的脸上也露出了笑,知道他们店铺第一天开张生意就这么好,他问了几句李童今日店里的情况。
不过在知道瑾婉那里让人回来多搬些货过去,李问则是拦住了李童,说道,“你每样只拿一点点过去,你告诉瑾婉,每日店里要限量出多少的货,不能一下子把全部的货物都卖出去了。那这样的话等货物都出完了,咱们不就没有货物卖了?”
“啊,是,少爷,你看我高兴的,都高兴的昏了头了。”在南阳的几年,李童也在铺子里帮忙看了几年的铺子,即便是他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到伺候他们家少爷这件事上,不过多少还是懂得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所以他们家少爷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明白了。
“我写一张纸条,你一会带去给瑾婉。”李问去了书房一趟,写了一张纸条出来,把纸条交给了李童。李童听他家少爷的话,每样货物只拿到少量到马车上,接过他们家少爷给的纸条,放进了怀里,说道,“好的,少爷,我一会到了店里就把纸条给四小姐。”
“嗯,你们去吧。”李问留在家中,没有跟着一起过去*
马车从铺子的后门进去,李童下了马车,指挥人一起帮忙把东西搬进去了店里。李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给李瑾婉,说道,“四小姐,这是大少爷给你写的。”然后把他们家少爷说的那一番话告诉四小姐。
“哦,是吗?我进去里面一会,这外头你看着。”李理婉接过了纸条,吩咐了一句,就往里面没人的会客室进去了,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只写了一行字:物以稀为责。
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后面两日不管店里的生意多好,只要货架上的货物卖完了,就挂上售完的牌子,并不会再多添货进来,铺子的货物一卖完就会关门,等第二日才会开门做生意。
一开始还没有那么多的人知道妆梦阁,是因为京城中某位夫人买了一套妆梦阁的胭脂水粉和香水,她用胭脂和口红化了妆,用眉笔描了眉,身上涂抹了香水去参加一位夫人举办的茶会
当时那一位夫人面上的妆容和身上的香水就引得了许多夫人们好奇相问,那一位夫人用炫耀的口吻提起了妆梦阁,才让更多的夫人们知道了京城新开了一家名为“妆梦阁”的铺子,妆梦阁里的口红和香水是整个京城独一无二的,里面的胭脂水粉也是比别家的好用。
好的东西都是人们口头相传,得到别人认可的,这就是口碑。
因此妆梦阁没开几日,京城里的夫人和小姐们都知道了妆梦阁,这些夫人小姐们聚在一起就谈论京城哪家的铺子的胭脂水粉,和哪家铺子的金银首饰好,最后大家就说起了京城新开的妆梦阁。整个京城只有妆梦阁才有香水,抹一点到身上,香味能够存留许久,这些夫人小姐们都喜欢这个东西。
所以凡是在妆梦阁买了东西回去的,就没有说不好的。
客人唯一说妆梦阁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妆梦阁每天只限定卖那么一点东西,去迟了的就买不到,这些夫人们让家中的奴仆丫鬟一早就到妆梦阁的门前去排队买东西,还不一定能买的到。
自从妆梦阁开张之后,李瑾婉每曰数钱数到手抽经,就连做梦都是笑醒的。
他们店里每日还没开门就有许多人来排着队买东西了,一开门没多久东西就能卖完了,所以铺子的东西一卖完他们就关门放工。李瑾婉也能早点关了店门回家,做调制香料和熬制香料这些事情,一些杂事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是主要的事情还是她自己做。
而因为家中每日都在熬制香料,所以李问的身上总带着一股萦绕不去的香味,他到翰林院去上班,别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问他,“李六元,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李问,他要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他家妹子天天在家熬香料,把他给熏的吧。
曹老翰林一脸我懂我懂,李问,“……”
第十六章,秋收
金秋八月,太阳高照。
这一年的雨水少,地面干旱,地里的谷子干瘪无粒,老农坐在地里头哭,哭老天爷不给人活路。秋收一到,地主家派下来收租的家奴前脚一走,拉走了大量的粮食,衙门里收粮税的官差后脚跟着就到,农民家中的粮食已是所剩无几。
“大老爷们,求你们宽限宽限俺们几日吧,俺们家中真的没有粮食了啊。”老汉跪在官差的跟前,求大老爷们宽限几日,他们家最后一点粮食都被地主家的家奴拉走了,还欠了地主家粮食交不上,家中实在是没有粮食了。
一旁的小孙女抱着阿娘的大腿,看着官差们像强盗一样涌入了他们家中,妇人一手揽着小姑娘,害怕的看着这一些人。
“让我们宽限你几日,谁来宽限我们几日?”一群穿着官服手握大刀的官差们进入村子,到每家每户去收粮税,老汉跪在官差的脚边哭,官差一脚把脚边跪着的老汉挥开,一挥手,说道,“去,到屋里去搜一搜,看这老家伙是不是把粮食都藏在屋里头了。”
一群官差往屋里蜂拥而入,等官差们出来,屋里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米缸里空空如也,半点粮食都不剰了,屋里值钱的东西都被闯入家中的官差们搜刮赶紧,半点都不剰。
村子里的人也不敢上前帮忙,民不与官斗,百姓们都害怕这些握着大刀的官差们。
“大老爷,大老爷,你们不能把东西拿走。”
“滚开!再敢上来就别怪我手中的刀没长眼了官差用手中的大刀挥开了扑上来的老汉,一群官差拉着东西走了。老汉不敢再上前,坐在地上樣啕大哭,呐喊道,“老天爷啊,你这不是让我们一家人活活饿死啊……啊……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爷爷你别哭。”小孙女上前去抱住了爷爷,用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一群离去的官差。
天高皇帝远,反正皇帝管不到他们这里,地方官吏肆意欺压百姓早已成了惯例,百姓们害怕官吏,不敢反抗官吏们。
每年一到了这个时候,官差们到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去收粮税,家中有粮食的就用粮食抵,有银子的就用银子抵,粮食和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官差们进屋里一搜,如同蝗虫过境,家中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
地主家的租子年年增加,朝廷的赋税粮税年年增加,年成好的年份交了地主家的租子和朝廷的赋税徭役,剩余的一家人勉强还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要是碰上像年成不好的年份,连地主家和朝廷的赋税都交不上来,更谈论一家人的能不能吃饱肚子了。
外头的人到处卖儿卖女,大人求着一条活路,小儿哭着被卖身为奴为婢,都是被生活所通
京城中的王公责族们身边无数的0人相伴,在温柔乡中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皇帝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面,当着万人之上的皇帝,受百官跪拜,却不知民间百姓们的疾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身在京城的李问每日按时到翰林院去点卯上班。
与他同期进去翰林院的不少进士们都调往别处去当差了,在所有人以为他这个六元也很快就会调往别处去的时候,他却一直留在了翰林院这里当差,他每日按时到翰林院点卯上班,每日看看书编编史,按时下班回去。
他们在京城的第一家铺子开起来了,每日的生意都很好。
尽管他们铺子的生意很好,但是李问却没有毫无节制的扩张他们的生意。李问深明白一个道理,凡事都要有一个度,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京城这里,他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只要他不做的过分,别人也不会和他这个六元过不去,生意大家一起做,有钱大家一起赚,和平共处,才能达到双贏的局面。
所以在家中妹子问他,“哥,我们为什么不每曰多卖一点东西,要是咱们多卖一点东西,不是能多赚一点钱吗?”
“钱是赚不完的,咱们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你看着京城中有多少的铺子卖胭脂水粉的,若是我们把京城的生意都包揽了,让别人的店铺无法生存下去,你说别人还会不会允许我们的铺子开门做生意?”李问就把这个道理告诉她,让她能明白这么一个道理,“有一句话叫做,生意大家一起做,有钱大家一起赚,咱们的生意才能一直做下去。”
“哦,哥,我明白了。”李谨婉到底明白了她哥的话,所以也不在问这样的话了。他们现在每日已经能赚到不少的钱了,按照这样下去,没两个月他们就能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了。
有了她哥的这一番话后,李瑾婉有多余的时间就用来研究怎么去调制更好的香水,和熬制更好的口红和胭脂,这些都是他们铺子里卖的最好的东西,也是最赚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