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啊，就是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人。”李问拍了拍床，让小孩躺下来睡觉，他的头发还没干，要等头发干了才能睡觉。等到小孩躺下来后，李问给小孩解释什么叫大丈夫，什么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听着哥哥轻柔的嗓音，小孩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到小孩睡着了之后，李问才起身，打开了窗户，站在窗边吹着夜风。

今夜月空晴朗，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站在窗边的少年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他们离开了爹娘的身边，到了遥远的京城来，不知下次回去家乡探望家中的亲人，又是要等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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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炫耀

回到京城之后，赵向毅就到东宫去见太子。

“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起来吧，这里就你我二人，就不必多礼了。”杨绍慕把身边跟着伺候的奴才们都谴出了书房，书房里只剩下他和赵向毅两人，见赵向毅对他行礼，杨绍慕说道。

“是。”赵向毅起了身，即便是太子时常都让他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不用多礼，只是这礼还是不能废，他固执的遵循君臣有别这个道理。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不能越过君，而不行臣子该有的礼仪。

他们二人年岁相当，自小就认识，是二十几年的同伴和好友了。

说来赵家曾有一女入宫为妃，赵三妹赵月嫣生得沉鱼落雁之姿，出宫的昭宗帝怡好遇见了赵月嫣，对赵月嫣一见钟情，执意要纳赵月嫣入宫中，封为赵责妃。

当年的赵责妃艳压后宫，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皇后上官婉清和赵责妃还是表姐妹，两人在入宫之前就是闺中好友，皇后先入宫，赵月嫣后入宫，二人入了宫后，经常往来串门，关系依旧。这京城中的世家要说的上来，一门连着一门，多多少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而赵向毅是赵贵妃亲大儿的嫡子，赵向毅喊赵责妃一声亲姑姑。当年的赵贵妃是很軎欢这个亲外甥，所以那个时候赵责妃初入宫中寂寞，时常招嫂子与外甥入宫相陪，也是在那个时候赵向毅和太子杨绍慕认识了0

只可愔自古红颜多薄命，天妒红颜，赵责妃入宫不到三年，受尽了皇帝的恩宠，大概是皇帝的这份恩宠让她招到他人眼红和妒嫉，是以那个时候的赵责妃都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误食了被人下了毒的糕点，所下之毒见血封喉，太医赶到的时候赵责妃已经气绝身亡了，腹中的胎儿已死，是一名成形的男婴。

赵贵妃死不瞑目，一双眼睛都是爆裂张开的。

当年因为赵责妃的死，皇帝震怒，杀了与此事相关的所有人，后宫里是血流成河。

是以从那个时候起，赵月嫣的名字在后宫之中就成了一个忌讳，无人敢提及。后宫中多龌龊之事，这些肮脏的事情定是不能公布与人前，所以赵贵妃对外公布的死因是死于暴病，至于这病是何病，就无人知晓了。

至今太后都还在慈安宫里吃斋念佛，太后无故不得踏出慈安宫一步，外人也轻易见不得太后。

不过这些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宫中至今再无赵责妃，没了一个赵月嫣，皇帝的身边夜夜有无数的0人相伴，后宫三千佳丽，皇帝从来都不寂寞。如今年轻貌0的董妃深得皇帝的宠爱，为皇帝诞下龙子，是这个宫中最得宠的女人。

杨绍慕是在年幼之时就认识了赵向毅，后来他选了赵向毅作为他的伴读，赵向毅成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更是他的知己好友。杨绍慕从不把赵向毅当成外人看，也只有在赵向毅的面前，杨绍慕会自称“我”，而不是“本宫”。

“你们是今日才回到京城吧，李六元也回来京城了吧。你们这一路还顺利？”见到赵向毅回京，杨绍慕就知道李六元必然也一起回来了，他问道。

“嗯，我们今天刚到京城。我们一路护送李六元回来，路上没出什么事。”赵向毅点了点头，说道。

杨绍慕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赵向毅说道，“不用站着，坐吧。”

赵向毅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回府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到东宫来见太子了。谢云飞带着一行大兵回了京郊大营。

杨绍慕身为一国太子，无事不能随便出京，所以对于京城之外的事，他只能由别人给他带来。太子首先关心的还是这个天下的黎民百姓们，杨绍慕问起了赵向毅护送李六元回乡这一路上的一些事，问起百姓民生，百姓们的日子过的如何。

听到赵向毅说起今年许多地方都干旱无雨，不说别处无雨，就是近几月京城都没见有什么雨下，杨绍慕的心中甚是担忧。

天灾人祸，不是凡人之力可以阻挡的。

两个人谈论了一会关于百姓的事，赵向毅提到了李六元对于民的一些见解。杨绍慕听了后，想了一会，忍不住的笑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咱们大成出的第一个六元之才，也只有李六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0”

杨绍慕看过李六元在殿试之上写的那篇文章，至今他都还记得文章中的一些句段，看第一遍就给他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到看第二遍、第三遍他从中悟出了一些，从前就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懂的道理。

他们大成就需要这样的一些官员，才能真正的为百姓办一点事，杨绍慕不由的期待李六元入朝为官了。

“李六元回京，想必不日就要到翰林当差了。”杨绍慕说道。

“嗯，应当是了。”赵向毅点点头，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赵向毅提起了他同李六元一道到南阳去，见到傅先生的事，李六元知道了他与太子从前当为傅先生的学生。

“不知我这个大师兄要请小师弟出来喝杯茶，不知道小师弟给不给我这个大师兄这个面子

了。”杨绍慕原本也没打算瞒着这件事，上次他把玉佩相赠给少年，他一直在等着少年拿玉佩来找他，杨绍慕还想等那时就告知少年这个事，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在，只是少年一直都没有拿玉佩去找他。

少年没有拿玉佩来找他，原本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杨绍慕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失望，还是本来就会如此，所有也没什么好失望的。

杨绍慕自然是知道大皇子杨绍勇派人去找过李六元，怕是后面不止是杨邵勇会去找李六元，三皇子和董相那里应该都会有所行动。三年出一个状元，百年不出一个六元，一个六元之才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都必定会想拉拢李六元为他们所用。

正好有这样一层关系在，他这个太子也有正当的理由去找李六元吃个茶了，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他们可以暂且不提。

赵向毅并没说李六元说要请他吃饭的事，他没打算带太子一起去。

自琼林宴后，杨绍慕就没见过李六元，但是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么一个人。

让赵向毅护送李六元回乡是杨绍慕的主意，这会儿京城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他这个太子也无需伴读时刻跟在他的身边，不如就派去保护李六元回乡，免得李六元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顺便也到李六元的家中去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才能养出一个六元之才。

所以这会见到赵向毅护送李六元回京，杨绍慕问起了伴读送李六元回乡，见到李六元的家乡是一个什么地方，李六元的家中是有何人在，他的爹娘长辈都是何人。

“据我所知，李六元的爹娘皆是普通的农户人家，不过李六元从小就聪慧好学，九岁就中了秀才，后来被傅大学士收为弟子，亲自教导。”赵向毅让谢云飞去摸过李家村的位置，从谢云飞的话里知道，李家村那个小小的村子的确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养出了一个李六元

谢云飞在李家村的那段时间，奉了他们老大的命令，带着手下的人把李家村附近的地方，就连李家的祖坟都摸了一遍。当然是摸人家祖坟的事，是谢军师好奇之下才自个去摸的，并非是赵向毅或者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去干的。

一户普通的农户人家养出了一个六元之才，的确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之事。不过听到李六元自幼就聪慧好学，后又拜得傅大学士为师，所以也不难怪他能连中大三元，考上状元，成为大成第一个六元了。

“向毅，你这手边的这是什么东西？”杨绍慕早就注意到赵向毅放在手边的东西，因而有点好奇的问道。赵向毅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把弓弩，他递给太子说道，“这是李六元赠与我的一把三连弩，一发可以连射三箭，我带过来给你瞧瞧。”

“这也是李六元弄出来的东西？”杨绍慕接了过去，看了看，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东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