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便像是做错了事般的低着头道:“那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东西,想的忘了神,想的头发疼,所以也忘了正在下雨了。”

顾容珩没问四月想的是什么,那个湖边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她再想起来。

轻轻揉着四月的肩膀:“往后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无关要紧的事情。”

“温心的孩子再不久就要生了,四月给外孙的小衣做好了么?”

四月这才从顾容珩的怀里抬起头:“我记得我之前做了一半的,这么些日子我竟忘了。”

顾容珩笑了笑,拨开四月落在脸颊边上的发丝,又抵着她额头低沉开口:“快要入冬了,四月也许久未给我做靴子了。”

顾容珩炙热的呼吸扑到四月的脸上,四月脸有些发热,心跳微微加快,亮晶晶还泛红的眸子看向他,想着像是的确有好些年没给顾容珩做靴子了。

她笑了一下:“我给夫君再做一双就是。”

顾容珩看着面前那饱满的唇畔,听着四月温柔的话,还有她那柔软的手指放在自己胸膛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情不自禁已吻了过去。

屋子里还有丫头侍候在旁边的,见着这一幕早已习惯,默契的都往屏风后面退。

四月被顾容珩吻住,撑着他的胸膛有些恼:“丫头在的。”

顾容珩这时候已抱着四月身子压了下去,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笑:“这么些年的夫妻了,四月还是会害羞。”

四月脸热的别过脸去,又伸手环在顾容珩的脖子上,轻声道:“今天二房太太说以前三公子很照顾我,可我那时候却想不起来。”

“夫君,以前三公子真的很照顾我么?”

顾容珩看着四月迷茫疑惑的眸子,脸上的表情不变,低声道:“过去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怀玉很少在府里,或许是有照顾的,不过我对四月背后的照顾,四月就忘了?”

四月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那夫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或许我就能早点将夫君放在心上,何必……”

话又是没说完,顾容珩就吻了上来,堵住四月的话。

顾容珩的唇舌强硬霸道,一如从前一样不给四月喘息的机会,直到看到四月脸颊上染上薄红才松开她。

他黑眸紧紧看着身下的四月,呼吸炙热,手指却怜爱的抚着四月的发丝:“四月,这也是我的遗憾。”

“从前我不懂该怎样靠近喜欢的人,更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是我错了。”

他俯身将四月紧紧抱在怀里,又一转身让四月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四月底头看来的柔和眉眼:“四月,我们都不再想过去的事情了好不好。”

“我和你都忘了,我们好好过往后的日子。”

四月捏着顾容珩的耳朵:“夫君,为什么要忘记?”

“夫君只有记住了,才不会再那样对我。”

“现在我心里全是夫君,即便还记着又怎么会影响我与夫君的感情?”

顾容珩苦笑,看着四月看来的眸子,竟觉得有些说不过了。

他配合四月点头:“四月说的全都是对的,往后自然也都听四月的。”

四月松开顾容珩的耳朵,从他身上下来,又软绵绵的趴着,小声道:“有些头疼。”

顾容珩摸了一下四月的额头,好在不热,他拉了被子盖在四月身上:“想吃什么?”

四月没什么胃口,想了想:“想吃乳糕。”

顾容珩全依着,转头就叫人出去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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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微晃,顾容珩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熟睡的四月,轻轻放下人,又坐起身去摸四月的枕下的枕头。

他摸了好一阵,直到手指碰到一个微凉的东西,这才顿住,将藏在枕头深处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么些年依旧没变,喜欢将东西放在枕头下面。

顾容珩坐在床沿上,看着手上那枚白玉吊坠。

吊坠并不是很大,小巧的像是女子随身配带的东西,只是上头的字让顾容珩的眼神深了一下。

岁岁长安。

顾容珩细细端详着玉佩,这枚玉佩他从未见过,更不曾听四月提起过她曾有过这样的玉佩。

玉佩的一头吊着红绳,红绳有些旧了,微微的发黑。

他又将玉佩翻了一面看向背面,再看见那底下细小不易发觉的两个字时一顿。

那两个字寻常人不认得,可对他来说并不难。

顾容珩看了玉佩半晌,又看向四月的睡颜。。

四月睡的很安稳,脸颊贴在枕上侧着身子,像是还依偎在他怀里一样。

顾容珩垂下眼眸,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重新将它放在了四月的枕头下面。

第二日夜里顾容珩抱着四月睡下时,却看见她将枕头下的玉佩拿了出来,摊开在他的面前。

那枚玉小巧润白,在四月白腻的肌肤上相得益彰。

只是那根红绳像是换了一根新的红色带子,鲜艳的有些刺眼。

顾容珩神情一深,挑起那枚玉佩看着四月问:“从前没见过四月有这枚佩子。”

四月看向顾容珩低声道:“这是昨天丫头在湖里捡到的,我现在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