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是谁做的?”

沈承安自觉愧疚,泛红眼神里带着疲惫:“我叫人去仔细查了,绝对会给顾家交代的。”

“即便是沈家人,我也不会包庇。”

顾明夷深吸一口气,站到沈承安面前,低声道:“温心不会无缘无故出事。”

说着他叫来顾温心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丫头来,让她再明明白白说一遍。

那丫头便哽咽着说了一遍,又哭道:“当时黑压压过来吓人的很,少夫人才刚摸了那兔子一下,它们便蛰了过来,我们护得快些,少夫人只是手上伤了,旁边那抱兔子的丫头浑身被蛰了好些处,当时就死了的。”

“还有那兔子也被蛰死了。”

顾明夷若有所思,叫丫头去将那兔子拿来。

沈承安低声道:“那兔子我已让太医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我倒是怀疑出在那兔子身上,碰了那兔子的便受了伤。”

那丫头便连忙道:“对了,今天少夫人好似说那兔子身上有种没闻过的异香。”

这下已板上钉钉确定了是人有人故意为之了。

顾容珩与沈青霖过来的时候也听了大概,沈青霖这下也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做的了。

只见他脸上大怒道:“国舅府里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坏心思!”

顾容珩看了沈青霖一眼,站在顾温心床边看着顾温心模样,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顾温心若是平日里见着他,必然是欢喜的扑进他的怀里了。

这唯一的女儿他肆无忌惮的疼爱着,七八岁了还喜欢坐在他怀里,本是不愿让她这么早嫁人的,将她嫁出去却受了这苦。

旁边的沈承安看着岳丈的情绪,低低说了句:“是我没护好人。”

“那蜂箱我已叫人去全城彻查了,估计再晚些便能有消息了。”

顾容珩未理会沈承安,只是脸色沉沉的看这顾温心的脸低声道:“承安,这事并不难查,你却花了这些时间去查一个蜂箱。”

“查那蜂箱并不算错,可京城这么大,查起来到底费时,温心中了毒,哪里能拖延。”

“既你知道那兔子有蹊跷,便先该查那兔子。”

“那兔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院子门口,必然是有人放过去的。”

“拧着一个活物,若不是国舅府里本来就有的,那便是外头带进来的。”

说着顾容珩看向沈青霖:“先在所有下人里问一问谁带兔子进来了,若是没有,便将昨日和今日进出国舅府的挨个盘问,每个下人也要问一遍。”

“至于怎么盘问,亲家不必担心,我自然能盘问出来。”

第五百八十九章 水落石出

沈青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做的,听了顾容珩这话连忙答应,赶忙去将叫管家来,将这两日进出的人全带过来,又叫管事的将所有下人聚在一起盘问。

一时间整个国舅府灯火通明,下头人人心慌慌,又听说但凡见着线索的,不管有没有用,便都赏半定金子。

且每个人一个个往一间屋子里去询问,那询问之人还是顾明夷顾家的人,敢本不用担心说出来会遭报复,外头人也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

且那金子也是现给,只要不拿出来,谁知道给没给。

那可是金子,丫头小厮们或许一辈子也没见着这么多银钱。

这一招数可谓是绝,下人们没有任何暴露的风险,且说出来还有金子拿,但凡是有一点沾边,都巴不得说出来。

不过是半个时辰,倒是真问出了个关键。

今日陈之洞身边的随从进来时胸口处鼓囊囊的像是包了什么东西,还露了一点白色。

又有丫头道看见陈之洞的随从在沈承安院子外头转了一圈,她当时还与他说笑两句。

还有小厮道,今日陈之洞下马车,那身边随从时带了一个箱子,走的时候那随从又带箱子走了。

这一桩桩听来,早已是水落石出。

世上哪里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不可能处处瞒得过人的眼睛。

更何况国舅府这处处是丫头小厮的地方。

陈氏站在沈青霖的身边早已是胆战心惊,心知这事大抵是瞒不住了。

沈青霖她尚有余地应付瞒混过去,可在顾首辅面前,她一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眸,他便觉得心惊肉跳,再多余的心思都觉得逃不过那双眼睛。

又看顾首辅那眼眸里寒冷,目光扫过她处带着刺骨凉意,让她从脚凉到了头。

所有人都问完话,顾明夷出来看了陈氏一眼,又看向院子里蜷缩成一团的陈之洞。

他最后看向沈青霖,沉静有礼的将刚才所听全说了出来,又道:“沈大人,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抓了陈之洞身边的随从对峙。”

其实那些线索也不过顾明夷现编造出来的,那人做的的确干净。

不过这国舅府里谁会害顾温心,不是陈之洞就是陈氏。

况且陈之洞今日身边那随从不在,估计八九不离十,顾明夷说这些线索就是在试探陈之洞,陈之洞与他那随从对不了话,就看他能不能顶住了。

他又暗暗送口气,得亏沈承安事先抓住了陈之洞,不然等陈之洞去处置了那随从,到时候陈之洞死不认账,到底有些麻烦。

沈青霖一听当真与陈之洞有关系,一把推开了身边的陈氏,就过去捏紧陈之洞的衣襟去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