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挑眉,黑眸看着四月:“听四月这话,原是不喜欢我的性子?”

四月别了顾容珩一眼,娇气哼了一声:“谁能喜欢你的性子?不高兴的时候吓人的很。”

“你忘了你之前怎么凶我的?”

“那回你还……”

四月的话还没说完,唇畔就被顾容珩吻住,他手指抚过四月的长发,眼眸深深看着她:“四月,过去别提了。”

四月偏过眼去:“我倒是不想提了,现在我只伤心温心不在我身边了。”

“没有她陪在我身边说话,明夷也长大了,祈安也不在我身边,我独自守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忽然有些不适应。”

说着四月红了眼眶,泪盈盈的染了水色:“我虽劝着温心跟着沈承安走,到底心里头又舍不得她,往后想见她一面也难了,体己话也没处说去。”

顾容珩瞧着四月眼里的泪,想着刚才进来见她眼眶发红,原是在伤心这个,真真是软的跟水一样。

他手指拂去四月眼角泪光:“沈承安是个有担当的,不会叫温心受委屈。”

“孩子总要长大,能永远陪着你的只有我。”

说着顾容珩怜惜的捧着四月柔美的脸颊:“况且那些话能对温心说,就不能对你的夫君说了?”

“我倒是想让你多与我说些话,我的四月说什么我都爱听。”

四月泪珠子滚下来,也不看顾容珩:“妇人间的家里长短,夫君也爱听么。”

顾容珩将四月抱起来,抱着她往床榻上走,拉过被子盖在四月的身上,这才看着四月低声道:“只要是四月说的,我自然爱听。”

说着他抚过四月潮湿的眼睛,低沉道:“四月,孩子的事情别想太多,你若是在院子里太闷,就出去去其他妇人那里坐坐说说话,或是回你大哥那儿与你大嫂一起出去走走。”

“我白日里忙,夜里就早些回来陪你,你要想去哪,我会陪你的。”

四月伸手握着顾容珩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这些年顾容珩也没怎么变,眉眼深邃,不过到底比不过年轻时那般冷肃,现在看起来温和不少。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担心温心,只是温心不陪在身边了,到底难受。

她点点头,握紧了顾容珩的手:“夫君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忙?”

顾容珩笑了下:“等明夷能够接替我的时候吧,我为他铺的路会让他羽翼愈加丰满,能够独当一面了,我才能安心。”

说着顾容珩又叹息:“不过我在这位置上也不是说能退就退的,身后跟着我的人也不会答应。”

“明夷能接替我正好,父子同朝不可太势大,我能看出来,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顾容珩又笑了下:“这回礼部将科考选出来的试卷拿来给我看,让我初初定夺,我一眼就认出明夷的字迹,文章确出众,比起谢玉辞并不在话下,状元也是有的。”

”我将试卷呈给皇帝的时候,皇帝本也选了明夷的文章。“

“不过我毕竟为主考,一甲试卷都要我过目,明夷为状元太过于显眼,探花于他正合适,既入翰林,又让皇帝知道他才能,也稍低调些。”

四月这才将遗憾放下,又问:“那这些话夫君可给明夷说了?”

顾容珩淡笑:“给他说什么,叫他自己知道差距才好,别自负过了头,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着顾容珩起身弯腰在四月的额头上落了一吻,看着她:“四月先早些睡,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再回来。”

四月不满的勾着顾容珩的手指不想让他走:“这么晚了夫君还要去么。”

顾容珩笑:“温心大婚,应酬太多,许多事情耽搁了。”

四月听了这话,放下顾容珩的手背过身去,闷声道:“夫君半月多没碰我了。”

顾容珩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四月说什么?”

四月一个软枕扔过去,红了脸颊:“没听见就与你没干系。”

顾容珩接住扔来的软枕,瞧着四月那秀气的后背,目光最后又落在她发红的耳垂上。

羞怯的如同初晨的花骨朵。

顾容珩眼里染了笑意,过去弯腰撑手在四月的脸颊边,低笑:“四月想了?”

“看来我最近也得补补身子,不然怎么满足四月?”

四月的脸颊通红,羞的不行,她原是因为顾容珩这些夜里很晚才上塌,心里空落落的,又知道顾容珩公务忙,不想扰了他,便说这个想让他或许能陪一下自己罢了。

没成想竟被他笑话了。

她捏紧了被子,唇畔快被咬出血,声音却细的不行:“我随口说的,不许你多想。”·

顾容珩笑,却开始上床:“既然四月好不容易这般主动,我自然该满足四月才是。”

四月只觉的面前落下到阴影,还没反应过来,唇畔已被顾容珩吻住,手指已往被子里伸过去。

接着就是一室的旖旎景色。

第五百七十五章求怜惜怜惜

顾明夷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他未跟着父亲回来,宴散后又与一同高中的进士相聚。

他初入官场不久,这些同年的同科进士,往后需得打交道的多,父亲也提醒过他,进士之间也有小派系,同年的,同一老师的,同一个地方来的,几乎私底下就是一路人了。。

他要做的是要先会看人,哪些人能成为自己人,哪些人不能亲近。

顾明夷察言观色,结交的自然也是京中进士,或落了单的。

他本不喜应酬,但也知自己不能完全依仗父亲,需得要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