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的,顾容珩虽然有时候喜欢冷着脸,说出来的话也吓人,但至少也没打过她。
四月点点头:“那日我见那二公子也怕的很,也不问个缘由的就打人。”
说着四月叹口气:“刚才如月姐姐那般哭诉,也能想到是什么日子了。”
春桃蹲在四月身边就笑:“那姑娘现在可觉得顾大人好了?”
春桃脸上挪揄,四月不由脸上一愣,笑着用手按在她的手背上:“你要再开玩笑,我可不理你了。”
两人笑着说笑,一抬头却见到顾容珩不知何时站在了帘子处,四月脸上还有些薄红,见状就起身走到顾容珩的身边道:“大公子何时进来的?”
顾容珩笑了笑:“刚才在说什么?”
四月当然不会说刚才的事,只是看着顾容珩道:“今天二院的任姨娘来找我说话了。”
顾容珩就嗯了一声,牵着四月去椅子上坐下,接过春桃送来的茶水慢悠悠饮了一口,才看着四月道:“她与四月说什么了?”
四月就靠在顾容珩怀里道:“任姨娘只是与我说些寻常话。”
顾容珩就摩擦着四月的指尖,眼睛垂下看着四月:“既然四月都与她说了话,自然该知道了她在二院的日子。”
四月愣了一下,点头看向顾容珩:“任姨娘提过两句。”
顾容珩就交叠了腿,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抚摸着四月的秀发,一只手摆弄着她的手指,漫声道:“顾恒可不若我一样怜香惜玉,就四月这性子在二院,早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四月仰头看线顾容珩明灭不定的脸色,她心里揣测几下,咬着唇道:“四月知道大公子对四月好的。”
顾容珩唇边这才勾起了笑,将一瓣橘子喂到四月口中:“好在四月还算有心,没辜负了我。”
“知晓我的心意。”
四月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又觉得自己像是顾容珩养在怀里的宠物,他对她好,她便要顺从听话,他才会继续宠着她。
将果肉咬在嘴里,四月便沉默下来,又不说话了。
顾容珩瞧四月不说话,忙将人抱在怀里,看着那尖尖下巴上一张红唇抿着,显然是不高兴了。
将人按在怀里,叹息一声哄着:“一回来就来见你,恨不得日日都在你身边。”
“小四月说生气就生气,难为我了。”
四月哼了一声别过头,下一刻下巴却被顾容珩的手指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容珩的黑眸里漾着丝笑意,四月一愣之下微微脸热,又别过了眼睛。
顾容珩喜爱她生气的模样,不如以前冷清清木着脸,一丝情绪也不给。
又想到四月如今怀着两人子嗣,他心中软了又软,又将人抱紧在怀里。
第二百六十九章心意
夜里梳洗完了,顾容珩在榻上揽着四月道:“我应有好些日子不回府了,明日我让人送你去郊外的庄子去住一段日子,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再接你回来。”
说着顾容珩有些不舍的捧着四月的脸:“庄子内有一处温泉,我常摸着你手冷,没事了就多去泡泡。”
四月听话的点头,婉婉转转的眉眼在灯下温润如玉,眸子瞧上他:“那大公子什么时候来接妾。”
顾容珩又去捏四月肉肉滑腻的耳垂,凤眸里有些笑意:“四月是想我么。”
看着四月有些羞恼的脸颊,他随即又道:“并不需要多久,四月只乖乖等我就是。”
四月就垂眉点头,想起自己给顾容珩做的靴子,若是再不给他,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他了。
她就撑着身子起身,对着顾容珩红着脸道:“妾为大公子做了双靴子,大公子可要试试。”
顾容珩少有的微愣,随即笑开来:“四月做的靴子我自然想试。”
四月就起身去踏了秀鞋,将做好的靴子拿到了顾容珩的面前。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手指捏在靴子上,还是对着顾容珩道:“妾的手艺不好,大公子勿怪。”
顾容珩此刻已经坐在了床沿上,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大半的床头,他看着低着头羞涩不敢看他的四月,心里头一暖,从她手里将靴子接了过来。
黑色的靴子并没有过多的纹饰,只在靴口处绣了一圈如意纹,针线都藏在里面的,规矩工整,可见是用了心的。
又见靴子里面的靴口处用金线绣了平安顺遂的字,字被里面的绒毛挡住,不认真看几乎瞧不见。
顾容珩不由看向了四月脸,一张芙蓉桃花面目不再如曾经花苞似的青涩,许是怀了身孕的原因,眉梢上多了些妇人的柔美温婉,烛光下乖巧娴静,稍一不注意,就会溺进她的温柔乡里。
还记得她初进顾府那几年,怯生生又低调老实得很,想欺负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如今的四月看起来已端庄沉稳许多,他的四月总算肯为他花一些心思,心里好歹能有一丝自己的位置。
不过日子还长,他只要人在自己身边就是。
顾容珩的眸子看着四月,将靴子放在四月手上:“四月,替我试试吧。”
四月拿着靴子一愣,还是低着头蹲下替顾容珩穿靴子。
靴子的大小是按着顾容珩之前的靴底来的,四月将靴子套好,看向顾容珩道:“大公子踩踩,可合适。”
顾容珩就踩了踩,自然是合适的,他看着目光注视在他脚上的四月,忍不住就将人一下拉到了自己怀里坐下,吻了吻那红唇,墨黑的眸子才紧紧瞧着那玉色的脸颊:“四月好不容易送我件东西,我便将那温泉庄子送给四月吧。”
四月一愣,看向了顾容珩道:“妾为大公子做靴子,是妾应该做的。”
顾容珩低低笑了下:“这是四月对我的心意,难得一见,难能可贵。”
“我只希望四月能将我放在心上,如其他女子一般对待夫君那样对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