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像顾三公子这般的家世门第,京城内也未有几家,怎么可能会看上四月这个一个奴婢。
这样想着魏长安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点,脸上又恢复如常。
不一会儿顾怀玉骑着马过来,伸出手对着四月笑道:“四月,你可喜欢这个?”
四月连忙走过去,抬起脸看了眼笑得耀眼的顾怀玉,才伸手去拿顾怀玉手里的东西。
那东西大约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的花纹奇异,微微有些透明,却不似玉,上面穿了洞,被一根红绳吊着,像是别在腰间的饰品。
顾怀玉道:“这是我在边境一个小头领身上找到的骨牌,听说这东西戴在身上便能保佑平安,我虽不信这些,但总归带着也不妨。”
“我本在边塞时一直戴着,刚才换骑装时便放在下人那了,正好送你。”
四月听到是骨头做的,手就一抖,又听顾怀玉说日日戴在身上,不由抬头看着顾怀玉道:“三公子打仗危险,还是留在身边吧,四月一个寻常女子,拿着这个也没用。”
顾怀玉笑了笑:“怎的没用了?我的一片心意,也好让四月记得我。”
四月的眼里又开始发热,她声音沙哑,想到大概再也见不到三公子便难受的异常,轻声道:“四月永远记着三公子的。”
顾怀玉一笑,扬起了马鞭:“四月,前面还有好友等着我的,有困难便来找我。”
四月愣愣点头:“好。”
顾怀玉又是一笑,扬马离去。
呆呆看着顾怀玉在马上桀骜的身形,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她才落寞的低下了头。
魏时云看着四月这样的神情也没有说话,但他心底的疑问却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走到四月的身边问道:“明月,我这次能留在京城,是不是与你也有关系。”
魏时云再迟钝也能看出四月与顾三公子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虽说四月否认是那样的关系,但也并不能说明两人交集浅淡,不然顾三公子也不会特意给四月送礼物,甚至还承诺四月有困难会帮她。
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四月不过一个丫头,为何会这样得顾三公子这样的青睐。
并且顾三公子的身份更没必要去在意一个奴婢。
四月愣了下,对于魏时云的问题有些不解。
她没有听说过顾容珩说过帮魏时云的事情,顾怀玉就更不知道她家人的事情了。
四月摇摇头,看向魏时云道:“我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魏时云看四月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也有些不解,但也不欲多说,就道:“没事,我是随口一问。”
四月也没有追问,魏时云不愿说她也不愿多问,只是心里头空荡。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遇见王意之
深秋的天气一直阴沉,即便快到了中午,天空也一直暗沉着,未有什么光色。
马儿在旁边悠闲的吃着草,魏长安也没什么想要再骑马的心思,便去还了马往温泉山庄过去。
只是今日确巧,在门口处竟意外碰见了王意之。
只见王意之的身边还站着两名女子,魏时云走了过去,笑着与王意之打招呼。
自上次那次争论之后,魏时云也有意想与王意之和好,便比往日里更热络一些。
王意之看了眼魏时云身后的四月,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意,与魏时云说了两句之后才向着魏时云介绍起身边的女子。
那两位女子都是王意之的表妹,这次也是趁着休沐就一起过来泡温汤了。
王意之的两位表妹皆是温柔娴静,其中一位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一瞧着就如春风,且身姿端庄,丝毫不张扬,魏时云不由就多看了她两眼,过去一一向两位女子作礼。
王意之越过魏时云看向后面的四月,见她眼眸泛红,恰如春花带露,一张脸庞白润如玉,眉间却似点缀着落寞,恰如江南的烟雨楼台,水雾里的烟青色,自带股别样愁绪。
不自觉就走到了四月的面前,王意之低头看着四月,轻声问她:“明月姑娘,近来可好?”
四月没有料到王意之会特意走到她的面前来问她,不由怔怔点头,声音因哽咽过仍旧有些哑:“谢谢王公子,明月一切安。”
王意之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有些失态,连忙又对着旁边的魏长安打了招呼。
魏长安微微低垂着脸,对着王意之轻声道:“上次的事,谢谢王公子的药了。”
王意之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姑娘道谢。”
他又问:“药可有效?”说着眼神看向了魏长安的脸。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并未看出什么,想着应是有用。
魏长安柔柔点了点头:“有用的,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上了妆粉也瞧不来,可能再过两天便能好了。”
王意之这才放心:“有用便好。”
一行人又站着说了些话,魏时云平日在外多是不苟言笑,做事板正,守着男女之礼的,今日却反常陪在王意之的两位表妹身边,脸上也一直露着笑意。
魏时云的相貌并不差,虽说脸有些过于文雅了,但行事却利落,又饱肚诗书,随口也能说几句华丽词章,所以也并不让人厌烦。
王意之则走在四月的身边,两人虽未说话,但王意之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心里砰砰直跳,竟有些紧张,不时用眼神瞟向身边安静的四月。
四月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王意之,她心情低落,捏着手里的东西,只想着一个人呆一呆。
魏长安这时对着王意之笑道:“王公子,听说这里休息的地方还有棋室,不如待会儿泡完了,我们再约去下棋如何?”
眼神不由自主瞟向垂着眼帘默不作声的明月,他喉头滚了滚,想起明月不会下棋,可若是拒绝,他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接近她。
手心都有些汗湿,王意之才看向四月道:“明月姑娘,不若我教你下棋与长安姑娘对弈吧?”
他的心情忐忑,想着若是明月拒绝他,他又该如何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