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岔开了话题,明里暗里都有种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的意味。
冷红殊不怕让白简看见龙飞, 谎话她还可以随便编,但?她就怕等龙飞回来,知道白简和她有特殊关系。
不怕坐牢的疯子能干出什么样的事, 她在一年?以前已经领教?过,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眼?前,其他人她还可以接受,唯独白简,她不能让他有任何被伤害的可能。
白简盯着她,却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地重复追问,调子沉冷紧迫,重如千钧,
“我问的是,刚刚和你在一起的男的是谁?”
冷红殊抿唇回看着他,意识到自?己逃不过去后,便佯装不以为意地说,
“那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刚刚兼职,碰巧遇到的。”
白简不讲话,冷淡疏离的表情说明他丝毫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时间一段一段地流走,冷红殊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她眼?神飘忽,注意力时不时地便飘到马路另一侧的商业街上,就好像是在背着他和别?人偷情,一边心虚地要糊弄他,一边又盼着他赶紧离开,怕他撞破自?己和情人的缠绵甜蜜。
白简沉吸了口?气,有种难以言说的闷窒的紧酸感?在五肝六腑里蔓延。
冷红殊再次看向?马路对面时,下巴忽地一紧,被他板正了回来,与他微沉漆黑的眼?睛强迫对看。
她下巴仰着,感?觉到这?样的白简浑身都是压迫感?,寂静的,扭曲地,偏执的压迫让她呼吸都有点儿窒塞,而?这?举动到了另一种带着臆想?的境地下,又生出难以言表的刺激。
“演员的工作是演绎不同的感?情关系和状态,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们的关系?看不出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话语的穿透力很?强,把她遮掩的面具刺得粉碎,如同一个纸糊的玩笑。
既然也糊弄不过,冷红殊想?起了前几天,她激白简吃醋时,在他身上尝到的,让人难以忘怀的刺激滋味。
这?会儿他又计较上了她跟别?的异性打情骂俏,不如,干脆将错就错,狠狠惹怒他一次,说不定白简还能发疯把她拉到更?偏僻的地方,正好避开龙飞,
冷红殊盯着他,打定主意后,忽而?弯唇坏意一笑,
“好吧,告诉你也行,反正你也看出来了,其实刚刚那个男生,是我前男友。”
一瞬间,得到确切答案的白简,眼?瞳深深沉了下去,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洞的冰窟深穴,周身都是令人不适的低气压。
“冷红殊,你说过,你没有前男友。”
她笑哼了声,轻佻的口?吻还以他,
“我骗你的呗。”
“我不仅有前男友,还有好几个呢。”
“今晚上你要是不来,我和他,估计早再续前缘去了。”
“……”
只过了几天而?已,她口?口?声声说的,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他,只愿意与他亲密的话,就都成了信口?雌黄。
冷红殊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台不知道何时会崩溃的机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的挑衅白简,而?她得到的结果,显然也是从未有过的激烈。
手?腕上紧箍的力道,大力地一握。
即使有所预料,冷红殊还是皱眉痛得嘶出了声,被他连拖带拽往学校后门走。
冷红殊一边痛,一边在心里直说,
啧,醋得还挺厉害,这?反应比上次都大。
男人吧,果然还得激一下,不激真没什么意思。
学校后门的一条街,冷清荒芜,街上没有商贩店家,一边是破旧封死的校园围墙,小巷的另一侧居民楼修了一半成烂尾楼,里面空空荡荡的。
路灯老旧,依稀的昏光落下来,像在半空中横挡了几层纱布,亮也不透彻。
冷红殊半推半就地,“喂,你要把我拉到哪去?”
“你不是还要演戏吗?你们导演今天都炸锅几次了,你还在这?跟我玩什么霸道…”
“唔唔…”
冷红殊没反应过来,两?片热烫的唇覆下来,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堵了她的嘴。
夜风撩过树梢,幽冷的月也被交错的乌黑枝桠掩去了半边,四下无人,光线昏聩。
期待之中的刺激与狂喜混乱地交织,直冲上神经末梢,冷红殊浑身都酥透了。
白简是个性冷的人,情绪也很?稳定,他很?少会这?样强吻她。
舌尖撬开她的唇,直捅进她嘴里搅成一团湿漉的泥泞,激烈粗野得冷红殊满脸涨红,接不上气。
冷红殊的腿弯一阵一阵地发软,手?攀抓着他的肩膀,又被他的手?臂死死地紧着腰,才没滑下去。
被按着吻了好久,她手?攀在他的颈侧使劲推了一下,才终于费力推开他。
冷红殊艰难地换着气,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薄荷味,不知怎么,她心颤得厉害。
树上的蝉鸣哀哀地嘶叫,发丝黏在她湿润发红的唇上,吐息凌乱,嗓音低弱,
“你到底…要干嘛…”
白简盯着她,他不常生气,但?压抑情绪的冷冰眼?神她认得出。
很?显然,她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他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