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趴下来,抱着赫连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刚刚是不是没在看江面,而是在偷偷看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吵闹的人群与鼓声里,就只有赫连容能听到少许。
嗯。
赫连容这么应着。 不如你好看。
他这么说。
惊蛰就像是猫猫怂怂的小兽,左顾右盼发现许多人还沉浸在刚才叫人惊叹的画面里,这才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偷偷摸摸地啃了口脖子。
咂摸了下味道,惊蛰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赫连容的肩膀,让男人把他给放下去。
赫连容照做,惊蛰站稳后,原地活动了下|身体,见人群已经开始散去,便对包长林说:“今日多谢包兄陪着我们兄弟两个走动,现在夜色已深,我们兄弟二人也要回去了。不知包兄.....”
包长林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无事无事,我住的客栈就在不远处,我自己走回去便是。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迟疑,但是一咬牙,却又问道:“两位在何处落脚?过两日我做东.....”惊蛰笑着摇头:“我们在潭州不过稍作歇息,不日就要离开。”
包长林看起来有些失望,他和容大很是投缘,还想着若是有空,要多多来往。
“包兄也不必失望,若是有缘,往后自会相见。”惊蛰意味深长地说道,“告辞。”包长林目送着他们兄弟两人走向人群,隐隐约约,好似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有缘,相见?”
“.....乾元书院.....读书,日后考科举.....岂不是会相见.....”断断续续的话,也听不清楚。
包长林不知这是何意,只是怔愣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人,当真是兄弟吗?
这要真的是兄弟,为什么会这么亲密,那容九又为什么......包长林其实根本不敢直视他,也不怎么敢与他说话。
稀奇,真是稀奇。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兄弟关系。
数年后,包长林一路高中,赴京赶考的时候,身旁的乾元学子也有二三人。待到殿试的时候,不论是谁,心中都有些惶恐。
毕竟谁没听过关于那位陛下的传闻呢?
当他们跪倒在冰凉的大殿内,低头叩拜的时候,包长林听到一声冰凉淡漠的嗓音:“起来罢。”那声音陌生,又熟悉。
包长林惊了一惊,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恍惚地跟着人站起来,冒着大不讳抬起头,一眼瞧见当年那位容九,正高坐在御座上。那张扬昳丽的脸庞,世间再无他人。
华服加身,气势更显磅礴,凌冽的寒意,逼迫得人根本不敢细看。包长林要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他留意到,在御座的边上,还有个座位,如此亲近,几乎密不可分,而在上头,也正坐着个人,正托腮看着御案上的文书。
仿若觉察到有人看他,这人抬起头来,一眼瞧见了包长林。片刻后,容大.....不,岑文经似乎认出了他。
俊秀的脸庞,带着熟悉笑意。他轻轻开口,隐约是一句话。有缘,自会相见。
当年遥遥一句话,却是再回到了耳边。
原来当年,他在潭州所见的那对兄弟,竟是景元帝和这位殿下。怨不得似兄弟,却比兄弟还亲。
情如鱼水,难舍难分。(与君同游,完)
第116章 日常番外二
惊蛰嗷呜嗷呜着醒来。?什么?
惊蛰睁开眼,小脑袋下意识蹭了蹭温暖的地方,翻了个身,趴在坚硬的胸膛上。一只大手摸过惊蛰的皮毛,摸得他那叫一个舒坦,根根毛发都抖擞起来,还要摸!
.....不对!
赫连容纵然比他要高大,也不可能一只手将他摸了个遍吧?惊蛰翻身起来,四只爪爪踩在赤|裸的胸膛上。
低头一看,毛绒绒。
抬起一只爪,还是毛绒绒。惊蛰目瞪口呆。
身体还不习惯,往前走两步,就左前爪绊倒右前爪,整只狗崽子翻滚着栽倒在男人的锁|骨上,就算再睡得沉,也会被这动静弄醒。惊蛰着急忙慌地翻过来,两只爪爪抵在男人的下巴,冰凉凉的脚垫,到底是让赫连容睁开了眼。
惊蛰扑腾着,往上爬了几下,趴在了赫连容的脸上,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眼睛。那冷漠的黑眸里,倒映着一只雪白小狗。
小狗耳朵机灵着竖起来,抖了两下。
.....啊啊啊啊他怎么变狗了?
惊蛰小狗大为吃惊,扑腾得更加厉害,身子歪来歪去,又滚倒了下去。大手一捞,赫连容捏住小狗的后脖颈,轻易提到了自己眼前。
“狗?”
冷漠低沉的声音,根本没有刚醒的迟疑。
赫连容坐起身来,黑眸扫过床面,没发现人的时候,眼神幽深了些,又缓缓地落在垂头耷脑的小狗身上。
这狗崽很小。
小到男人一只大手就能抱住。
赫连容改提为抱,它就一直摇尾巴,短短小小的尾巴甩来甩去,都快出了幻影。“惊蛰?”
惊蛰小狗僵住,连尾巴毛都不晃了。
.他都变成这样了,赫连容还能认出来他吗?“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