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羽流萤的病情?,宋时?绥放下粥碗,“公子最近去过夕照山么?”
玉摇光喝了口粥,温声说?道:“去过,夕照山草木枯黄看,不如伏犀山这样葱蔚洇润。”
宋时?绥那种孕反劲又上来了,赶紧喝了一口酸梅汤压下去,“往年?夕照山的草木和这里?差不多,唯独今年?不一样,我总觉得有古怪。”
玉摇光是天人,虽然没有宋时?绥的四色视觉,但也能察觉出?夕照山的变化,“我亲自去了一趟,夕照山的气息有些污浊,小时?如果出?去散心,不要去那儿。”
宋时?绥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吃着饭,忽然间?,宋时?绥耳朵一动,一阵鸟儿振翅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一只白鸽落在窗边,朝着玉摇光咕咕叫了两声。
白鸽的腿上绑着一只信筒,玉摇光拆开?信筒,低头?看了一眼。
宋时?绥很识相,知道有些机密是她不该知道的,瞥了一眼后?就立刻收回目光,继续安静吃着饭,随后?回家看望羽流萤。
宋时?绥一走,玉摇光身后?灰影一闪,郑隐站在他身后?,摸着灰白的胡子问?道:“是从白玉京飞来的鸽子?”
玉摇光屈指轻弹,信纸化为无数碎屑被他抖落窗外?,被风一吹,如雪花一般四散纷飞。
“我父皇寿数到了,正在寻找毒太?岁。”
“毒太?岁?”郑隐有些讶异,“我倒也知道这个,传说?中仙品太?岁,可以炼制出?长生不老药的神药,这东西传了几千年?,现在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父皇真是病急乱投医,海市蜃楼还能看到个影,有谁见过这毒太?岁,要是真有这东西,六大王朝早都翻天了。”
玉摇光也笑了一声,笑容隐隐有些讥讽:“千百年?来,多少帝王和天人想要长生,又有谁长生不死了,就连月山顷都青丝成雪,我父皇却还在做长生不老的梦。”
郑隐说?道:“要是真有毒太?岁,那发现毒太?岁的人早就长生不老了,这事儿听起来就荒谬,你父皇那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难不成老了之后?昏了头?,怎么突然动了这个念头??”
玉摇光又笑了一声:“隐叔,你莫不是忘了,我们玉京古族最擅长占卜,我父皇感到寿数将尽,于是在问?星塔闭关?四十九天,向上天求了一卦。”
郑隐对卜算之事向来没什么兴趣,正所?谓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但玉京古族的卜算之术向来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不禁来了兴趣:“哦,卦象上怎么说??”
玉摇光说?道:“卦象里?说?,毒太?岁已经出?现了。”
郑隐摸摸胡子:“十几年?前,长生殿是不是也向你父皇求了一卦么,说?是西海平城那有个极佳的天人苗子,甚至可问?鼎九品。”
可以问?鼎九品的天人苗子,一个超级王朝也就勉强能出?那么一两个,当初玉京帝王算完这一卦,立刻悄悄派人去了西海平城,暗中跟在长生殿后?面,准备随时?抢人。
后?来长生殿果然找到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女童,当年?玉京帝王派去的人里?有个会看面相的,这人不仅会看面相,还会摸骨,暗中接近了那女童之后?,觉得不像是问?鼎九品的样子,于是一行人又悄悄走了。
这事是皇宫隐秘,没几个人知道,还是一个诡术师将消息卖给玉摇光的。
郑隐说?道:“后?来长生殿从西海平城带回了一个女童,如今虽然成了天人,但这其中少不了长生殿的揠苗助长,并没有问?鼎九品天人的潜力。”
他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怀疑:“所?以你父皇算卦,真的准吗?”
第244章 夕照3 长生,毒太岁。
天上白玉京, 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当年玉京王朝的开国帝王将皇都取名为白玉京,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梦,不知派人将天下名川访了多?少遍。
可惜, 这位开国皇帝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极擅卜算, 他这一生算的一百三十二?卦,每个卦象都会一一应验,可惜这位皇帝先天不足,只修炼到天人一品,在一百三十二?岁的时候寿元耗尽, 最后坐在问星塔上, 面朝天上群星,倚着神女石像,白发苍苍, 身躯干枯, 手捧星盘, 闭目而?死。
谁人能不死,哪个能长生?
这是他算的最后一卦。
现在玉京王朝的皇帝玉无忧是三品天人, 今年一百五十七岁,也到了寿元将近的时候。
修到天人的, 身上都有暗伤,年轻时不显,被?习武者强大的气血和内力强压了下去, 到了年老体?衰那一刻再也压不住,就像开的很好的花,某一时刻突然就枯萎凋落了。
郑隐说道:“都说九品天人的寿数有四?五百年, 但?真活到这个岁数的又有几个?大多?只活了三百多?年,真活了四?百多?岁的帝王,只有金月王朝的那几个。”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胡子,十分唏嘘:“最后这些人连皇帝都当倦了,全都禅让皇位寻仙去了。”
活到最后,大多?执念都已消失,唯独只剩下长生。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羽流萤一生病,不管大病小病,没半个月是好不了的,眼下虽然烧退了,但?人也还是没精神,除了饭后在外?面走上一圈,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
宋时绥家住着很舒服,院子虽然小,但?很清静,住着很有安全感?,宋时绥的父母对她很好,宋时绥住在松鹤院回?不来的时候,羽流萤就帮宋母做一些针线活,她那一手针线,惊得宋母半天没说话。
她觉得这是难得的清静日子,在龙归云身边时,那种要么合不拢腿要么合不拢嘴的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到了现在,羽流萤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也开始能在这种事中享受许多?快乐,但?男人那时候的时间太?长,做到后面,这种事往往就成了折磨。
龙归云就不这么想了,羽流萤在宋时绥家的小院里闲逛的时候,龙归云就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一双暗绿色的眼睛盯着她,沉着一张脸,上半身倚着墙,怀里抱着剑,也不怎么说话,但?脸上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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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能看出来。
羽流萤知道他这是憋坏了。
素了越久,开荤的时候就越吓人,羽流萤中午吃完饭,就被?龙归云冷不丁地?捞着腰抱走了。
龙归云住在风雪山庄的客房,他出手阔绰,山庄里的人给他安排的地?方也豪奢,羽流萤刚被?抱到卧房里,裙子就被?扒掉了。
龙归云身上热得吓人,羽流萤心里突突直跳,睫毛抖得厉害,嗓音也抖,小声说道:“殿下,我还病着。”
龙归云摸了摸她的脉搏,微微挑了挑眉。
习武者熟知人体?经脉,都懂点医术,龙归云掀开她的衣服,揉着她的细|腰,往她的花园上扇了两下,低声呵斥道:“撒谎精!”
羽流萤发出一声呜咽,用尽全部力气蹬了蹬腿,精巧的绣鞋蹬到龙归云小腹,这下直接火上浇油,被?按住双臂摁在桌上,三两下被?人剥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