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琢贪得无厌,祝沉檀拜高?踩低,我不过是让你?看清这两人而?已,祝家所?做的事情是顺势而?为,我并没有插手,让祝大人带着祝沉檀去卫家,也没有让卫如琢休弃你?。”
“鸾儿?想说是因为我的算计,才会推波助澜走到?那个?局面??”祝吟鸾刚要开口反驳,沈景湛看着她的唇瓣,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
他接过她未曾脱口而?出的话,顺着往下,“从来?都?不是,即便没有我,卫家和祝家爬到?这一步,也还是会这么做,趋利避害,为人之本能。”
“至于朱氏去逼迫你?,让你?走投无路,是我下手狠了?一些,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说着说着,他低笑出声,“我真的太了?解你?了?,鸾儿?,我知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硬.墙心不死。”
她对卫如琢是有期待的,是动过心的,所?以他不能不这样做。
他的确可以将她强夺过来?,不必这样算计,但那样不好,她不会对卫家的死心,若是藕断丝连,是要他的命吗?
只有让她看清楚这个?人的本性,她失望透顶了?,才会抽身。
“对于子嗣,是我不好,我心胸狭隘无法容人,见不得你?与旁人生儿?育女,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倒也并非养不起。”
“爱屋及乌的事情只要能够讨好你?的欢心,我可以去做,但是看到?和这个?孩子,我便会想起你?与他有过亲密,嫉妒会焚烧我的内心,所?以干脆一了?百了?。”
沈景湛与她说了?许多,而?后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还手,但我不会和离。”
他最后一句话完完全全是堵死了?她的后路。
说的时?候,抬眸凝视着她,眸中?冷厉令人心惊。
半是哄劝半是警告。
祝吟鸾就算是见过风浪,却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对于你?腹中?的孩儿?,也的确是我心思龌龊,我知道若你?得知一切必然两袖清风,所?以我想凭借子嗣父凭子贵。”
父凭子贵四个?字落到?祝吟鸾的心头,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一抽,她已经无法理解沈景湛的思绪究竟是怎么绕的了?。
他堂堂天子近臣,侯府世子,竟然说出这样的“女儿?话”来?。
“前些时?日见你?呕吐心悸,面?色苍白,我心中?忧痛,几乎夜不能寐,若我能生,不必如此累你?一身,都?赖我的不是。”
言及此,他朝着她靠近了?一些,长臂伸过来?,捏着她的手,
“鸾儿?......”
“对不起,是我斯文败类,是我衣冠禽兽,是我枉为人臣,但你?念念我想想我吧,我真的只是喜爱你?,想要你?。”
他抬着她的手,牵引着她的手,触碰他的面?颊。
祝吟鸾的掌心上了?药,那药极好,此刻已经不疼了?。
她的指腹触碰到?沈景湛被扇打的面?皮,感受到?横成在上面?的指痕有多么的明显。
她下手的确是重了?一些,但都?是沈景湛自找的,不要心疼他,祝吟鸾在心中?兀自想着,便要收回自己的手。
沈景湛并没有将她的手捏得很?用力,所?以她很?容易就将她的手给收回了?。
只是在她抽离的一瞬间,男人脸上的神色变得很?落寞,很?受伤。
他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是她叫他这么做的吗?
必然又是装腔作?势,他本来?就会骗人。
如今又想摆出这副样子,让她心软。
祝吟鸾撇过脸,“......事已至此,我对你?无话可说。”绕来?绕去,她都?累了?。
过去的事情她就是要听?他亲口承认。
现如今他倒是说了?,可她想要知道的部分却还是云里雾里,比如她与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瞧着沈景湛是不愿意说了?,他分明都?已经看出来?了?她想知道,却不提及,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祝吟鸾闭眼压下心中?的激愤,此刻情绪消退,她觉得又困又累。
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与沈景湛耽误,跟他说些什么了?。
她扶着桌沿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往外叫明芽,说她要沐浴。
全在外守着待命,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小丫鬟们即刻起身往里面?走。
内室一片寂静,主子们似乎没有谈拢,一时?之间小丫鬟们的脚步声都?放得特别安静,生怕惊扰了?两人。
祝吟鸾起身之后没有再看沈景湛,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察觉到?了?他视线的追随,微微一顿,却没有言语。
背过身就进入了?浴房。
在她走了?之后,男人脸上的歉意渐渐消退,眸色转回幽暗的深沉,瞧着屏风之后的影子。
神色清冷,一言不发。
“......”
祝吟鸾出来?的时?候,沈景湛已经去旁边的浴房沐浴了?。
圆桌之上的香露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被他处理了?。
姣惠在外面?守着不敢随意进来?,祝吟鸾由着明芽擦头发,率先上了?床榻。
她躺下没有多久,外面?传来?动静,她听?着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几乎都?可以想象他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