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双故作惊讶道:“我二嫂?哟,我们家原来还有这么个人啊?抱歉,第一次看二哥把人带出来,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呢。”

程金凤坐下冷哼了一声,“大嫂,你真该给惊双看看脑子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健忘,她二哥成亲的时候她是不在吗?”

沈惊双脸一下就憋红了,偏偏出口的是她长辈,想怼又不能怼。

程金凤懒得看她一眼,坐得四平八稳。

文朝君柔柔地道:“不知二弟媳的伤可好些了,若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

席上人眼睛都睁大了点,沈惊双更是刻意偷笑出声。

周怀钰身形有些僵硬,一双手握得死紧。

他此刻无比的自责,因为他做的蠢事,害夫君跟着抬不起头来。

沈仲卿坐在他的左侧,好似全然没听到席上之言似的,温声道:“阿琤,我替你烫一下碗筷吧。”

一桌子人望着沈仲卿动作格外流畅地烫了一整套餐具,全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操作?

四房的夫人邱氏忍不住道:“仲卿,这些碗筷都是干净的,不用烫。”

“入口的东西,还是精细点好。”沈仲卿淡淡地道。

程金凤看到这一幕,怼了沈国富一下:“没看到你儿子还知道帮他夫郎涮碗筷吗,不知道学着点。”

“……”沈国富这个有名的耙耳朵,自然乐呵呵地照办了。

一桌子的人都被二房弄得不自在,最别扭的是搞得他们也想跟着烫一烫了。

等菜全部上齐后,沈老爷子这才吩咐众人开始动筷。

沈仲卿第一筷子仍是夹给周怀钰的,他担心这样的场合周怀钰放不开,于是往他碗里堆了许多菜。

周怀钰虽说有些习惯了他这样的关心,但在这样的场合仍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头看着碗沿,脸上绯红一片。

一般来说只有妻子或夫郎伺候夫君用饭的,鲜少看到有男人这么殷勤备至地照顾自己的妻子或夫郎。

这样的举动,自然又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没看出来啊,我们家二郎也是个疼媳妇的,跟他阿父一样。”三房太太葛氏笑眯眯的,光看神情难分敌友。

“哼,”沈惊双不屑地道,“二哥就别装了,咱们一家人谁还不知道你吗,你再怎么装模作样别人也不会瞧你一眼的,死了这条心吧。”

她瞟了自己大嫂一眼,指代性很明显。文朝君垂头不语,似乎没听见。

只有沈仲文有些恼地瞪了沈惊双一眼,惹来后者撇了撇嘴。

“三妹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心疼自己夫郎与你何干?”沈仲卿道。

沈惊双不服气地道:“你之前不是还用鞭子抽他吗,现在装恩爱给谁看啊。”

“那是我们夫夫之间的事,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连别人房里的事都指手画脚?”

“惊双!”沈老夫人严厉地喝止还想争辩的沈惊双,沈惊双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程金凤暗暗看好戏,她儿子今日倒是嘴皮子利索,都不用她出马就让大房的人灰头土脸的。

王氏冷汗连连地请罪道:“老夫人息怒,是妾身管教无方,还请老夫人恕罪。”

*

作者有话要说: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赐我百朋。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出自《小雅·菁菁者莪》,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

第20章 争吵 再好的东西,给一个哑巴吃还不是浪费。

“大嫂,惊双你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了。”程金凤不阴不阳地道:“眼看都快及笄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不识礼数,以后可没有夫家要哦。”

王氏:“……”

程氏还有脸说她女儿,她自己不就是泼辣野蛮的翘楚吗?

“我妹妹有我阿母教导,就不劳二叔母费心了。”有些话要顾忌脸面的阿母不好开口,就只能护妹的沈仲文开口了。

程金凤面不改色地道:“好歹惊双也唤我一声二叔母,为了她的未来着想,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只能说几句逆耳的忠言了。”

其他人:“……”

还委屈你了是吧?

“二少爷,这是二少夫人的药膳。”关雎小心地上前,将特意从青玉阁小厨房带来的菜肴呈给沈仲卿。

看到药膳来了,沈仲卿眼睛一下亮了,欢欢喜喜地将一碟子中药味混合着食物清香的蒸鸡摆在周怀钰面前。

“来来来,阿琤,多吃点多吃点。”

自打吴大夫建议用食补的方式给周怀钰调理身体,这些药膳沈仲卿是一顿也没给落下过,就连这次来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院里吃饭,也特意吩咐下人送过来,给周怀钰添菜。

周怀钰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沈仲卿会特意把药膳带过来。

药鸡的清香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那金黄的色泽和炖得软烂的鸡肉勾得人食指大动。

程金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替众人率先问道:“儿啊,这是什么?”

“这是大夫教的一道药膳,给阿琤调理身子的。”沈仲卿说着十分上道地撕了只鸡腿放到程金凤碗里:“阿母也尝尝,这药膳很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