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别点灯看书了,自从你上次哭完那一大场,我看你每次看书都眯眼睛,明显还是没彻底恢复呢。”
“钱虽然好,但也不是一日就能赚完,稍微缓一缓……嗯?”
“好的,都听夫人的。”骊骅的眼睛被蒙着,但是即便眼睛这扇心灵的窗户被蒙着,他的嘴角他脸上的每一块向上勾起的肌肉,都在昭示着他此刻到底有多么的愉悦和幸福。
两个人制定的行程其实有一些紧,身边带着的人看似不多,其实明里暗里隐藏的人非常多。骊骅心思细腻,把所有的风险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在前面,默默跟着他们的人大概有几十批,全部都是他的私卫,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六百人。
个个都是好手,以一当十不是问题,如果钟离正真真的糊涂到要来杀他,骊骅能用的也不止这些人,这个金川的皇城卫都会听他的号令。
哪怕是他人不到现场,也能变出一个“太子殿下”,让那些人按照他的指令掌控全局,废掉一个君王重新扶持另一个,对骊骅来说也并不多么艰难。
好在一路行来十分安稳,钟离正真至少还没有糊涂到用自己的性命冒险。
而一路向北的行程其实也非常紧,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孩子,却都心照不宣地急着赶回去。
路上只有在特别疲惫的时候,才会在客栈之中稍作休整。
而骊骅每一天在马车之中,除了陪伴甘琼英说话聊天,陪伴她吃饭和偶尔下车逛逛,基本上都在看各种各样的书信账本,一直写写写,一直拆拆拆。
甘琼英偶尔凑上前看一看,内容基本上都是骊骅在金川那边暗藏的一些势力,在不断地传回关于钟离正真和金川皇帝的消息。
骊骅又害怕甘琼英误会他放不下,所以试图解释:“不会一直这样的,再过上几年……等到钟离正真继承皇位,我就不会再这么监视着那边……”
“无所谓你自己的事情你处理就好,”甘琼英说,“只是你每日用眼太多,你的眼睛还是需要多多养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离也给我开了汤药,在喝呢……”骊骅说着就又拆开一封书信,这回是关于金矿的。
金矿在南召的境内,而骊骅开采金矿和隐瞒金矿消息的人,也都大批量安插在南召的边境。
他召唤甘琼英过来,把书信递过去:“你闲着无聊就看这个,这个你肯定爱看。”
甘琼英拿过来一看顿时就乐了,上面画着图文,一条条分别裂开的图案全部都是每一个小矿的开采状况,提纯之后又有多少金子……甘琼英看着这些数字,感觉自己坐拥天下,坐拥金山银山。
看着看着就直接把她面前的骊骅的腰抱住了。
“我还是看你吧,这金山又算什么?我面前坐着一个活的财神,才是我应该看的!”
骊骅听了之后抿着唇笑了笑,任凭甘琼英抱着他贴在他的身后,手指在摇晃的马车中捏着毛笔,稳稳地蘸墨提笔……然后第一个字没写完,就因为甘琼英的手突然间向下,而在纸张上画下了一条长长长的……蛇。
当天晚上他们就近找了一个客栈好好休整一番,当然,骊骅专门修整了一下甘琼英的手总是不老实的毛病。
垂落的床幔之中,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来,甘琼英发红的手紧紧抓着床幔,一直到了夜深人静才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
两个人反正第二天也是坐马车,在马车里补觉就行了,亲密过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汗液浸润彼此的肌肤,亲密无间。
“喜欢吗?是不是大了好多了,我最近胖了不少。”甘琼英摸着骊骅的后脑,拥抱着他,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的私房话。
骊骅始终没抬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第二天两个人重新出发,继续朝着西北的方向,途中甘琼英的影卫收到了一封信,是甘霖派人传过来的。
信件递到马车之中,甘琼英拿着信在骊骅的眼前晃来晃去:“看到没有?我也有信。”
骊骅忽视甘琼英幼稚的举动,眼睛一直盯在书信上面,神情分明有些紧张。
甘琼英的书信就举在自己的身前,骊骅老是盯着她手中的书信看,甘琼英自然就误会了。
“昨天晚上还没吃够吗?”
甘琼英故意调侃道:“可惜了呢,如果再早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吃到一些……”
骊骅愣了一下,片刻后面色腾地一下红透了。
第314章 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骊骅反应过来甘琼英说的吃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无奈。
骊骅这羞涩的样子甘琼英最喜欢,伸出手去掐了掐骊骅的脸,这才得意洋洋地打开了书信。
因为影卫把这书信给她的时候,并没表现出焦急的样子,甘琼英就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报平安,不会有什么其他事情。
果然信件是甘霖写的,里面全都是安好安好安好,所有人都很安好,尤其是两个宝宝。
蓁蓁和芃芃又长大了一些,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甘霖说蓁蓁甚至还对他笑了一次,书信用的是白话,书信之中的语气充满了初为人舅舅的骄傲。
甘琼英笑起来,突然感觉到侧脸有温热的呼吸扫过来,才发现骊骅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了,正在看向甘琼英手中的书信。
甘琼英这些天都没敢再提孩子,生怕骊骅再有什么失心疯前兆的反应,而且他之前哭坏的眼睛到现在都没恢复呢。
她甚至还想着回程的路上要不要稍微慢一点拖一拖,多给骊骅一些接受的时间。
但是骊骅却已经环过了甘琼英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和她一起看着信。
视线一直落在那两个陌生的名字上面,喉结滚动几许,最后才轻轻地开口,像是怕惊碎一个梦。
他问甘琼英:“哪一个是蓁蓁,哪一个是芃芃?”
“这两个名字取得都极好,旺盛的生命力,我都非常喜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听上去还很平和,可是他狂乱的心跳已经撞击到连甘琼英都能听到了。
甘琼英指着蓁蓁说:“这名字是我们的女儿的,随你的姓,姓骊,骊蓁蓁,是不是挺好听的?”
“这个是我们的儿子,骊芃芃,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就把我取的名字拿掉一个字,你再加上一个字就好了。”
“很好了,就这样很好……”骊骅仿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在那重复,“真的很好。”
“其实我本身不姓骊,是将我从皇宫里抱出来的那个嬷嬷本姓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