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也直接嘲讽回去,视线故意从司马瑞的腿上绕到他不可言说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又重新对上司马瑞的眼睛说:“你不就是脱给我看的吗?”
“瑞王半夜三更不睡觉,专门跑到凤凰楼去蹲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引诱到这里,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甘琼英说这话,甚至不是为了激怒摄政王,而是在试探司马瑞,看他的反应来判断他刚才说“陛下中毒”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皇帝中毒是真的,至少司马瑞将她引到这里,肯定是有别的目的,不是为了跟她打嘴仗的。
而且甘琼英身为阴阳人本人,玩嘴炮就没输过别人:“就那么一大点,早就看完了,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没有男人能够承受得住被女人用这种语气,说那块小。
果然司马瑞面色立刻阴沉下来,一脚踹开他对面为他绑了半天绷带的老掌柜,猛地朝了甘琼英走了几步,伸手要去掐甘琼英的脖子,但是又很停在了甘琼英的面前,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力度非常大。
司马瑞看着甘琼英说:“你如果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那么现在你成功了!”
这台词听得甘琼英牙根一酸。
这本书出版的时间应该是有点早的,那个时候“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可能还没有变成一个普及网络的梗,应该还是一个比较苏的设定。
摄政王司马瑞长得也确实是非常的符合古早霸道王爷,剑眉鹰目气势如虹,薄唇微微一张,眼睛都是标准的三分凉薄四分讥诮和五分漫不经心。
但是甘琼英根本没有心情陪他对台词,这部分台词也不应该是属于男主角之一和恶毒女配的。
因此甘琼英双手抓住摄政王的手臂,手指毫不客气地抠入他的肉中,抬起一双只要微微眯起来就会显得格外凌厉的凤眸,对上司马瑞锋冷的双眼。
“陛下真的中毒了吗?”
甘琼英突然间转移了话题,就是要司马瑞猝不及防给出反应。
望进他的眼中就没有再挪开视线。
司马瑞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他瞧不起的人轻易激怒,有些气急败坏地松开了甘琼英的脖子。
一甩衣袍,重新坐回了那个椅子上,自下而上看着甘琼英,眼中却满是俯视之意,像一头大象在俯视一只蝼蚁。
而他刚才踹走的老掌柜,立刻又重新爬回他的腿边,继续给他绑那些因为他乱动,已经松散掉的黑布。
其他的小厮也很快膝行过来,凑到了摄政王的身边,给他穿外裤和靴子。
甘琼英知道司马瑞就是蓄意折磨她,不会这么轻易给她回答。
甘琼英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办法,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跟司马瑞对峙着。
司马瑞不开口,甘琼英也不开口,她站在最劣势的位置,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持最好的心态。
站了片刻之后司马瑞突然又冷笑了一声,斜睨着甘琼英说:“坠马摔坏了脑袋之后,你的胆子倒是一天胜过一天大。”
甘琼英脑子都不用过,直接无缝衔接道:“那怎么办呢,人总不能要一头没一头,一点大的地方都没有吧。”
甘琼英说完之后,又朝着司马瑞不可言说的地方看了一眼。
她当然不是好色!
她就是为了刺激司马瑞。
但是司马瑞这个摄政王显然也不是白当的。
甘群英方才那么突然的问他,他别说是表情连瞳孔的变化都没有,让人根本无法从他的神情和反应之中揣测出什么。
同样的激怒套路,第二遍显然就已经不奏效了,摄政王闻言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甚至慢悠悠地端起了他座位旁边的茶盏,吹开浮沫慢慢地喝了一口。
而后再看向甘琼英,神情便带着些许玩味:“你对我的怨念很大,那天晚上,你没能顺利怀上我的孩子,是不是格外的遗憾?”
甘琼英:“……啊?”
第96章 端容公主、司马瑞、那天晚上、孩子?
甘琼英一头雾水,满脸迷茫。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端容公主、司马瑞、那天晚上、孩子?
甘琼英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而司马瑞并没有继续再说,这个时候他的靴子裤子都穿好了,他重新站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走到了甘琼英的面前。
甘琼英的眼睛看着司马瑞的腿,双眼有一些发直。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把司马瑞的腿给射伤了,追着司马瑞到这个成衣铺子来,司马瑞走得也是一瘸一拐。
但是他这几步走过来,竟然半点也看不出腿上有伤,脚步平稳得像个正常人!
原来那些腿上的绑带是做这个用的!
司马瑞走到甘琼英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甘琼英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劝你不要不自量力。”
司马瑞说:“惠安大长公主全家上下几十口,可她的儿子做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个礼部尚书。”
“如果你是想要利用宗亲的话,那你也只是在病急乱投医,那些宗亲个个都人精一样,而且一群老东西又能活几年呢?”
他这话的意思虽然很隐晦,但是又很直白,劝甘琼英放弃反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甘琼英听了这些话,心中只想骂人,她不挣扎,她放弃了反抗,那甘霖怎么办呢?
那个为了她日日饮毒酒的孩子,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皇宫,死在老妖婆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