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皇上醒了。”

“大师,为何朕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便回来了,且为何她还是不能醒来。”

“皇上,您梦中一句话,这世间已是一天过去。”

“什么?一天?”

“是。”

“为何会如此?”

“或许这便是异世,犹如传说中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

“大师,还能继续吗?朕还没有带她回来。”

灵尘大师摇摇头,“皇上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便交给上苍吧!”

之后的日子依旧继续,然而皇后却迟迟未曾醒来。北境的战事随着京中大军的到来而结束,沈国舅也随着这场战役消失,宫中的宁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虽伤怀,却也知自家哥哥所做之事犯了死罪。

但仍是念及血缘亲情,随即派人为自己的哥哥在北境做了衣冠冢。

蒋梓衍,阮烨依旧不舍离开,守在京中,不知疲倦的为着温暖暖寻找解决之道,而宫中的秦渊依旧每日守在身边,除了每日处理公务,便是每日念佛,而后就是陪着温暖暖在御花园转转,一边走一边说着,

“暖暖,又是一年过去了,除夕快到了……”

“暖暖,你看下雪了,我们一起出去赏雪,好不好?……”

而后亲自为其更衣,束发,将其抱到外面,将厚厚的披风盖在身上,为其打着伞。一样的站在院中,一样的景色,一样的人,依旧俊美堪称绝配,只是如今的人却静静的躺在那里,这样的景色入眼绝美,然却也让人心碎。

夜晚,秦渊一样的为其沐浴,看着凸起的肚子,摸着胎动,秦渊同温暖暖说着,

“暖暖,孩子动了,你快快醒来吧,好不好,我好想你,不要一直睡,看看我,好不好……”

一滴滴泪水滴落在她的脖颈,秦渊独自伤怀着,而后为其擦拭干,放在床上,纱帐内秦渊将其拥在怀中。

“暖暖,如今的枫儿虽小却能处理事务,他很聪明,等过两年,孩子能够独自处理朝政,我带你出门游历,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玩的吗?只是暖暖不要嫌弃我如今一头白发……”

说罢,亲吻温暖暖的脸庞,将人拥在怀中,然而他们看到的是温暖暖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流下。直至胳膊处传来湿意,秦渊猛然睁眼,起身,唤人将屋中灯点亮。

秦渊激动的犹如孩童一般,将人抱在身前,柔声呼唤着,“暖暖,暖暖,你能听到我说话是吗?快,快,传御医!”

阿财急忙应着,“是,是。”

一边急步往外跑,一边喊道,“快传御医!”

一时间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不管是上值的不上值的全都急匆匆的进了宫,寝殿的门外跪了一地的太医,挨个上前诊治。

“皇上,皇后娘娘无事,眼角流泪,应是皇后娘娘能听到您的话,您多与娘娘说话,情感上多多刺激娘娘,加之针灸配合,应是能尽快醒来的。”

“去把太子请来。”

多日未见母后的慕枫,没有想到夜晚刚刚准备睡下,就被自己的父皇亲自唤来,让其陪在母后身边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直至秦渊看着呆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的温暖暖,一股怒气燃烧了所有理智,将所有怒气劈头盖脸训在了慕枫身上。

小小的慕枫第一次承受自家父皇的怒气,吓得紧紧的贴身母后,颤抖着身子不敢动弹。

“为何她还不醒?”

“是不是你不够用心,让你说话,你是哑巴吗?”

“为何不能多多的给你母后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小的慕枫站父皇身侧,本身就是一种压迫,看着父皇望向自己的眼神无波无澜时,心中的恐惧更甚。

慕枫耳边不断充斥着怒吼声,屋内的大臣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然而无人注意到,温暖暖的身子不断起伏着,似是要冲破什么,直到一声,“闭嘴。”

整个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紧接着一声喜悦的声音响起。

“暖暖,暖暖,”

急步上前挤开太子,坐之身旁,看着怒目而视的温暖暖,秦渊好似没有任何察觉一般,笑颜逐开的望着气极的人,喊道,“醒了,醒了,太医,快来!快来!”

紧接着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王院首急忙上前,拿出帕子,低头为皇后诊脉。片刻。

“皇上大喜,娘娘身体安康,只是经久卧床,腿上会有些没力气,后续只需要扶着多走走,便可恢复。”

“好,好,好。传朕旨意,皇后安康醒来,天下大赦,另太子救母有功,赏黄金万两,良倾千亩,作为私产。赏今日所有人黄金百两。朝廷休息三日,天下同乐!”

“是,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之后所有人退下,秦渊厚脸皮的贴着温暖暖,与之柔声说着话,却被温暖暖一手打开,怒气冲天的喊道,“秦渊你闭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孩子的,枫儿做错什么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怪我,怪我,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你听我说,你别生气,小心伤到身子……”

看着贴上来的秦渊,温暖暖一手将人推下了床,不是她力气大,是秦渊舍不得她用力伤到自己,所以随着她的力直接假摔出去。

看到坐在床下,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人儿,温暖暖怒瞪一眼,“哼~”

说着扭过头去不去理他,而身为堂堂皇帝的秦渊,单腿跪在地上,轻手试图拉着她的手,“暖暖~暖暖,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暖暖?”

一声叹息后,身后的人说道,

“暖暖,太医说需要情感刺激或许你就会醒来,我知晓你对孩子的看重,所以才会想到向枫儿发火,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听着身后秦渊的话语,温暖暖心有波澜,却还是带着气,转过身还想再怒斥,看到一头银发的秦渊,到嘴的话一时落了下去,心中微微泛着疼痛,眼前人是什么样子,她太清楚了,本性薄凉,唯有一次动情却对她独独不放。

眼泪不知何时落下,轻手抚在一头银发上,秦渊瞬时握住温暖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亲吻,起身紧紧的抱住闻着身上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