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哥有办法。”
“恩,我这就去找李婶。”
霞光渐渐笼罩了远方的群山,一辆马车轻轻摇晃,伴着马蹄的清脆声,渐行渐近来到城门口。
“吆,这么早,就出城去,这是干什么去?”
“官大哥,兄弟是回江南报丧的,我家小主子……哎”
“哎,真是不好意思,节哀!我说哪有这么大早就出城的,既然如此,快快离去吧!”
“哎,多谢官大哥!”
马车在晨曦中轻盈而安详地行驶着。轱辘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晨曦中最动听的交响乐。
车厢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一位少女,和一位妇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守着躺在车中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期盼与未知。
阳光洒照,将笼罩京城的黑夜渐渐消散,夜幕下的京城正在慢慢远去,曙光中的自由已然招手。车轮在青石路上留下细腻的印痕,悄无声息地奔赴着未知的彼岸。从此京城再无温暖暖。
另一边的秦渊已是无心任何事,每日除了抱着坛子就是抱着坛子,犹如废人一般,但凡有奴才大声说话惊扰了,轻则一顿板子重则直接赐死。
宫中的奴才人人恐慌,不敢多言。皇上更是无奈,朝廷政务无人处理,不得已让老六学着处理朝政,因为老二回到了南边属地,老三竟龙卫查跟去了南部,老五常年游历不知所踪,老四如今这个样子不理事务,只剩下能处理事务的老六。
朝廷上下,一时竟流言四起,更是有官员提出废除更换的说法,这一切犹如风一般一夜间,连孩童都在叙说这种事。
此事若说无人背后运作,褚瑜坚决不信,只是若要查是谁,属实需要下一番功夫,此事便用到了被派去常常去红馆与其他官员一起吃花酒的六殿下。
因着这里信息来源甚广,所以竟让秦恒真的听到了些,那就是晋王又一次东山再起,竟在南部属地扩展人才,此传言正是从南部起,大肆宣扬战王为一女子失徳,不配为太子的传言。
一时间秦渊手下的官员着急万分,这一日,褚瑜来到宫中面见秦渊。
“王爷,您不能再沉寂悲伤下去了,如果温主子看到您这般也会伤心的。”
“褚瑜,你说为什么我梦不到他?她是不是在怨本王。责怪本王不能及时的救她,不能及时的回到她身边。”
“王爷,您切勿多想,温主子怎会怪您呢?您要为小公子想想,他还那么小,还需要人照顾,王爷,如今流言四起说您不理世事,还说……哎,王爷,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他可是温主子的孩子。”
“是啊,还有孩子,可是本王要的从来都只有她,可是她走了,不再要我了。哈哈哈~”
他无力的说着,心也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着,任何关于温暖暖的一点希望的火花都被这残酷的现实所吞噬。眼中的世界再也不是五彩斑斓,而是一片灰暗,如同他的心情一样压抑。他的精疲力尽是显而易见。
褚瑜看着癫狂有似是脱了力的秦渊,心中无奈又担心,长此以往又怎么可以,麗秦王朝的大统多少双眼睛盯着,稍不留神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褚瑜看着秦渊整个人颓废如此,想着不能任其肆意横行。
于是派人去请贵妃娘娘将孩子抱来,或许是血浓于水,秦渊听到孩子的哭声向那边看了过去。
本以为会亲自上前看看孩子,然而他直接后退,让人都出去并关了屋门。
褚瑜见此无奈作罢,这一夜秦渊又一次的梦到了过去,困在梦中无法出来,不断着重复着温暖暖鲜血四溢的场面中,无法走出。
直到画面再次转到,只见秦渊自己坐在上首,下面的人来报,王爷此次众姨娘都招认,之前后院女人合谋想要杀了温主子,只可惜被温主子老家赶来的邻家哥哥给救下,逃了出去,此人正是那日追上温主子时旁边的男子。
秦渊听着这些话语,愣在那里,心中更是暗恨自己,是自己伤了她的心,更是自己霸道导致的如此局面……
一转眼多日过去,画面转到了厮杀的场面,最后,定格在了自己守在坟前忏悔的场面。
再次醒来秦渊,回想着梦中的场景,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相信这是自己的前世,可无论是那一世,如今的自己都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不敢靠近孩子,唯恐看到他纯澈的眼神,让他想起温暖暖,那一幕一幕的画面辗转出现在他的脑海,时刻提醒着如此惹人爱怜的女人,是他自己一手亲自搞丢了,他要怎么办?
弑杀的念头在心中作怪,他蔑视一切,想要将一切摧毁殆尽的想法极为强烈,就像梦中那样一起杀之而后随了她去,才算痛快。
提起剑想要去杀人,可是似是有一根弦突然刺激了他一般,想起梦中场景和曾经云若寺中灵云大师的点拨之言,秦渊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这一切或许有人能为他告知答案。即刻命人准备前往云若寺。
“来人,去准备马车,本王要立刻赶往云若寺。”
“是。”内侍匆匆下去准备。
被安放在城郊外小院的橙子,经过几日的拯救,终于醒来,只是满身的伤痕依旧狰狞可怖。
橙子急切的想要早日好起来,想要去寻找温主子,不知温主子目前到底如何了?却不知京中的主子即将路过此地前往云若寺。
第 88 章 云若寺
第 88 章 云若寺
一行人中间一辆马车,马车轮行在静寂的夜色中一路疾驰,车灯微弱地照亮着前方的道路。秦渊抱坐在车中紧握着骨灰坛子,不时的摸索着,多日来因为没有按时用膳,和吃药而苍白的脸上,本就阴郁的脸上眉毛紧蹙着,心中烦忧不已,思索着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很快透过窗户,秦渊向外望去远远的看到月光下犹如镀了一层光圈的大山,犹如一盏油灯点亮着,似是为其指明方向。
云若寺中,本该要安静休憩的禅房中,只见灵尘大师坐起,喊道,
“徒儿,你去将大门打开,一会迎接贵客。”
“师父,这都该睡觉了,大晚上的贵客登门上香是不是有点时间不对啊!”
一棒头似的巴掌打开,打在了头顶亮堂的地方。
“哎呦,师父?”
“多嘴!一会开了门顺便将禅房备好。”
“哦,徒儿这就去。”
小和尚摸着被打的疼痛头顶,向外跑去。
不一会秦渊带人来到了山下,抬头望向打开的大门点着灯火,心下说道,“果然。”
一行人下马,打着灯笼赶往了山上,秦渊怀抱着坛子,微风拂过,一股清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