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刚生的一丝不虞褪去不少,他勾了勾薄唇,“我竟不知,般般还有如此大方宽容的一面。”
他话?里有话?,听得赵清仪面红耳赤。
在她扭腰挣扎之际,楚元河抱住她,语气?里少了戏谑,透着罕见的认真,“般般,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期待的样子,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也不必昧着自己的心做决定。”
即便有人规定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或是规定皇后该是什么?样的,那都是别人的规矩,不是他的。
他楚元河想要的,是一个鲜活真实的她。
赵清仪所有的挣扎在这一瞬停滞。
他果然还是察觉到了。
她打破原则的退让,强装的宽容大度,以及……她费尽心思?的讨好。
楚元河一手托住她的后腰,一手环抱住她修长的双腿,微微俯身吻去她唇角的香甜,“……当?然,像般般喜欢穿什么?衣裳这种?事?,我不会干涉。”
“只是……”
指尖顺着她的皓腕游移,慢慢落在披风的系带上,“般般今日到底穿了什么?,我能看看吗?”
原本肃穆紧张的气?氛骤然溃散,随着掌心探入,赵清仪努力维持的平静面具也开始寸寸破碎。
“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拽紧披风,雪白的脸颊鲜红欲滴。
楚元河的动作?停下?了,他抽回手,臂弯一掂将她扶起来,眼中饶有趣味,“那就再等?等?。”
见他没有不高兴,赵清仪悄悄松了口气?,从他怀里逃出来后便躲得远远的,纤长的眼睫闪了闪,“你、你先?用?膳,然后看完折子再说……”
既然来了,她就没想过无功而?返,但不是此刻。
“原来先?前催我快些用?膳是这个意思?。”楚元河眸色沉了沉,嗓音里难掩愉悦,“放心,吃得差不多了,折腾你的力气?是够的……”
他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如愿见她羞到瑟缩起来,将脸埋在膝盖里,整个人团成一只小球。
宫人进来扯了饭菜,楚元河回到御案前,兴许是想到接下?来的事?,很快批阅完余下?的折子,不过时辰尚早,他今夜想将她留下?。
还是晚一些,晚一些,她便不好走了。
赵清仪一直在等?,起先?还会在内殿里看看书,随便转悠,但楚元河的寝殿实在冷清,最有意思?的只有那个人,可惜……
她不自觉看向珠帘外,眉眼冷肃的男人。
原来,他正经起来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赵清仪始终没多少真实的感觉,因为他在她面前没有架子,除了上回冷战时,为了留住他,床笫间偶尔会泄露几分强势之外,大多时候他待她是温柔的,顺从的,甚至是讨好的。
眼下?见那个男人高坐龙椅之上,宵旰忧勤,夙夜匪懈的样子,她终于对楚元河这位帝王有了实感。
看得久了,赵清仪眼里的审视探究便不加掩饰。
楚元河五感敏锐,早就发现了她,绷着脸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才故作?不经意地撩起眼皮,“我脸上有东西?”
偷.窥被逮住,赵清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怎么?回事?,感觉又热了。
她挥手给自己扑凉,才发觉四周摆放的冰早就化了,难怪她又热起来。
赵清仪很想解下?披风凉快凉快,只是不确定楚元河忙完了没有,万一耽误对方正事?……
早知道不穿那些东西了,如今骑虎难下?。
楚元河隐忍着笑,双指并拢叩了叩御案,漫不经心道,“若在里头?待得闷了就过来。”
喊人便算了,为什么?要敲御案,好似在提醒她什么?……
莫名其妙的,赵清仪的脸又红了。
她愣在原地不动,楚元河以为是自己的暗示不到位,干脆大手一挥,堆叠成山的奏疏被他拂到最边缘,腾出了大片位置。
这次他直接明示,“过来,坐这。”
他眸光灼灼,仿佛织就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笼罩住她,让她无处遁形,赵清仪硬着头?皮挪了过去,到他身边时,就被他掐住腰抱到了御案上。
挤入她双膝间,上半身与她紧紧相贴。
楚元河抱着她,闭上眼,仔细感受怀里的柔软,有她在,那颗疲惫的心恢复了急速的跳动,强劲又炽热。
没有多余的话?,他埋首咬开披风的系带,锦缎的料子本就柔滑,失了牵绊,轻而?易举从她肩头?滑落,披风掉落,露出其下?隐隐绰绰的玲珑曲线。
赵清仪低呼一声,紧接着似有凉风拂过,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极力克制逃走的冲动,扶着男人肩头?的细指微微蜷起。
她的心也跳得飞快,还是不习惯在这里,尤其穿成这样,坐在他的御案上,太过放浪形骸,尤其这次,还是她主动送上来的。
赵清仪轻咬红唇,神色无助,“楚元河……”
殿内烛影摇晃,她羞得快哭了,张口却?是不可控制的三个字,“……好看吗?”
在看清的一刹那,楚元河眸色骤然暗沉,薄唇微张,吐着浅淡的龙息,却?是一言不发。
赵清仪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做这一切,固然有取悦他的原因,但也有她不可言说的隐秘。
她期待他的反应,想让他的目光长久地为她一人停留,更想看他为她疯狂失控……
于是她又小声问了一遍,“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