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不曾坦白身份,她也不曾想过嫁他?。
欢好过后,她想是避子?汤,既如此,又何必要走到那一步,落得伤人伤己。
“般般,我想与你?长长久久。”他?俯身,与她额头相抵,良久,缓缓问?道,“回京之后,你?嫁我可好?”
赵清仪迷迷糊糊的,只剩本能驱使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显然不太清醒。
也不知是真听不见,还是装听不见。
“……”
楚元河叹了口气?,托着她的后腰将她身子?扶正。
赵清仪躺在他?腿上挺舒坦的,被迫坐直起来,她蹙眉,不安地扭动着,口中呐喃,“你?……你?怎么不亲我了?”
小手又探向他?的衣襟往两边撕扯,一副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的架势。
楚元河那股堪堪压下?的火气?又被她勾动起来,他?推着埋在他?锁骨处的小脸,“别胡闹了。”
赵清仪哪里听过重话,尤其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整日的委屈顷刻爆发,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
她觉得楚元河变了,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
难道,就?因?为?昨晚……
赵清仪脑中挣扎,很?快便下?了决心,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楚元河一脸愕然,赶紧把她滑落半截的衣裳拢回去,脸色不自?觉凝重三分。
这还是在马车里!
“你?究竟吃了几盏酒?”
看来以后不能纵着她胡乱吃酒了,这得喝多少才会如此神志不清。
“也、也不多……”
她竖起三根手指,“就?……两杯?”
楚元河:“……”
赵清仪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解衣裳。
她的小外室生气?了,她哄一哄就?好了,这是她的诚意?。
楚元河试图阻止,闹了好半晌对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干脆抽出腰带将她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捆了起来。
这下?赵清仪的手动不了,只能歪在他?肩头呜呜啜泣,口中反复呢喃的只有?“你?生气?了”四个字。
她闹腾得厉害,狭窄的车厢因?为?她的闹腾不时传出闷响。
驾车的马夫是江家人,听到折腾的动静和女子?的啜泣,脸上全是促狭的笑,暗道这元大人还真是荤素不忌,当着妹妹的面就?迫不及待与那舞姬……
看来这元大人也不是什么好官,他?回头好和江员外复命去了。
赵清仪闹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敌不过困意?,就?这么绑着双手歪在楚元河身上睡着了,肩头还披着他?宽大的罩衫。
回到县衙,几个衙役出来迎接,就?看到楚元河抱着自?家妹妹先从车里下?来。
赵清仪小脸埋在男人胸膛里,罩衫将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任谁也瞧不出她的端倪。
衙役们略感诧异,马夫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元大人抱的是舞姬呢。
再一打帘,就?看到舞姬躺在角落也昏睡着。
这……
马夫一时拿不准了。
“我妹妹吃醉了酒,我得照顾她,劳烦你?们送那姑娘下?去歇息。”楚元河的话也没?什么纰漏,舞姬和自?家妹妹,当然是妹妹重要,况且衙门里都是一帮臭男人,也没?个伺候人的丫头,总不能把妹妹交给别人照顾。
衙役们连忙应是,小心翼翼搀着那舞姬下来,扶到后院的厢房里,之后就?默契地退下?。
等元大人安置好了妹妹,说不准又要与那舞姬厮混,他?们守在这里,不合适。
就?在后院大门关上不久,几个暗卫出现,直接将那舞姬扛走,翌日一早,就?传出舞姬私逃的消息。
江员外得知此事,当下?怀疑是楚元河做的手脚,可询问?了马夫,马夫又说昨夜车厢里就?有?动静,莫非是那舞姬伺候不周到,被楚元河……
好一个县令,还想和他?耍花招。
江员外不屑冷笑,如楚元河这般圆滑,在他?面前阳奉阴违的他?也不是没?见过,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让这小小县令晓得他?的厉害。
楚元河上任后,便差周县丞调来钱塘县近些年的卷宗,周县丞待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不少,对他?的举动并不抱多少希望。
楚元河一目十行看完卷宗,忽然问?起赵怀义,“赵大人是在本县地界失踪的,且是本月刚发生的事,怎么不见相关卷宗?”
周县丞没?料到他?上来就?问?赵怀义,没?好气?道,“卷宗毁了,就?在大人到任前几日,存放卷宗的库房离奇走水,许多卷宗没?能救回来。”
他?的话点到为?止,也是想看楚元河接下?来的态度,若对方只是来走个过场,注定要与江员外等人同流合污,他?也没?必要说太多,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元河淡淡“哦”了声?,继续翻阅余下?的卷宗。
周县丞愣了愣,随即气?恼,还真是表面功夫,如此敷衍!
“赵大人可是当朝阁老,陛下?亲点的钦差大臣,来到此地是为?造福百姓,如今他?失踪了,元大人丝毫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