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县主无意,那两家婚事就再看看吧。”谭夫人笑吟吟地揭过去。
冯氏气到咬牙,好啊,还挑上了,当赵家的女儿是菜市口的白菜呢,谭家是什么东西也?敢挑三拣四!
最终两家不欢而散,冯氏气到午膳都吃不下去,直接带着?女儿走了,赵老夫人叹口气,也?不逗留。
赵家人一走,谭夫人老神在在的表面功夫维持不住了,有些慌张地看着?儿子,其实娶二房的女儿也?不错的,原本她今日来,要?定的也?是二房的女儿。
这不是见到了宸华县主,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试探一二罢了,谁知赵家人气性这般大,这下结亲不成,反结仇了。
谭尹没说话,若有所思?。
赵温仪上了马车,再忍不住哭了起来,今日的场面实在令她难堪,让她觉得丢脸至极,好像她上赶着?攀附谭家的亲事,结果人家压根没看上她。
怪大姐姐吗?好像也?不全是大姐姐的错,她是无辜的。
可?赵温仪就是难受,婚事上屡屡受挫,她干脆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得了,如此也?不必经?历这等羞辱。
赵老夫人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说自己从来没偏心大房吗?说了人家也?不信,但老夫人觉得,自己只是将两房摆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事论事罢了。
二房不如大房是事实,婚姻又讲究门当户对。
说到底,怪二房不争气吧,眼光还不好,看中了什么谭家,结果就是势利眼,唯利是图,出尔反尔,不嫁,或许是好事呢。
赵清仪独自坐在一旁,内心复杂。
谭家的确不是好去处,谭尹也?不是个东西,婚事黄了就黄了,但因为自己而黄,多少?晦气了。
回到赵家,赵温仪就哭着?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孟氏刚收到张家送来的请柬,四月十八是张婉琰与乔文柏的婚期,孟氏正?要?知会女儿,就看到二房一家气冲冲地过来。
要?孟氏给个准话,要?么赶紧给赵清仪定亲,要?么,让赵清仪出府。
赵澜俨心直口快,“这跟我姐姐有何?关系?之前要?是分家了,不就没这档子事。”
早分了,谁也?碍不着?谁不是吗?
总不能又想扒在大房身上吸血,又要?大房委屈退让,姐姐不想再嫁,她就不配留在娘家了吗?
二叔二婶要?真有骨气,那就分家啊。
孟氏也?默认儿子这番话,没吭声。
冯氏差点跳脚,赵怀良出来拦住她,生怕冯氏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些得罪人的话,又问赵清仪对谭家是何?态度。
赵怀良升官了,从一开?始的吏部?文选司主事,调去户部?任职,户部?可?是肥缺,经?手?的银钱多如流水,算起来,谭大人现?在还是他上锋。
自己女儿嫁不了,若赵清仪愿意,那对他这个二叔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
赵清仪神色淡淡,“谭家之所以反悔,只因我是阁臣之女,又有丰厚嫁妆,这才生了改换之心,如此小人之家,我不会嫁,待父亲回京,我会搬出赵家。”
这也?是她原本的打算。
赵老夫人不同意,谭家婚事,和亲孙女相比,孰轻孰重她拎得清。
“清仪说得在理,那谭家实非良配,出尔反尔,唯利是图,可?见家风不正?,这门婚事弃了就弃了,好男儿多的是,再看看。”
赵老夫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岔开?,把?孟氏手?里的请柬抽出来,塞给赵清仪,“张家要?嫁女了,你与张家小姐情同姐妹,就由?你来准备贺礼,去吧。”
打发赵清仪快些走,省得二房看了她纠缠不休。
又安抚冯氏,“好了好了,张家嫁女,你们带上温仪过去沾沾喜气。”还从自己的私库里取了不少?好东西送去西跨院。
冯氏气归气,可?婆母都表态了,还赏了值钱东西以示安抚,她得见好就收,各自给个台阶下了,再闹,显得她得理不饶人。
冯氏勉勉强强收下东西转回西跨院,就是路上还和往常一样,喜欢口头抱怨老夫人偏心。
还好老夫人开?口,让她带女儿去张家蹭蹭喜气,那可?是首辅之女出阁,去的都是达官显贵,说不准婚宴上就能找到自家女儿的良缘。
这时候,又显出不分家的好处了,不分家,二房就和大房一体?,大房的风光,就是二房的风光,大房的人脉,也?是二房的人脉。
不然以自己丈夫的官职,观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去婚宴上认识达官显贵了。
说来说去,怪自己丈夫不争气。
冯氏闷闷地想,没注意迎面摇曳而来的方姨娘。
等人都了近前,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长眼睛吗?敢堵本夫人的去路。”
方姨娘袅袅婷婷地屈膝行礼,“妾身听说张家女儿要?出阁了?”
冯氏警惕起来,“关你一个小妾什么事?”
这些年方姨娘得宠,她拿对方没办法,为了不给自己气受,她们之间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主动找茬,方姨娘也?别来她跟前碍眼,也?算相安无事。
可?张家嫁女儿,她要?带温仪去见见世面来着?,方姨娘问这么多,难不成还想掺和一脚?
方姨娘又笑,“妾身自知位卑言轻,没资格赴宴观礼,但这不是想着?二小姐么,张家小姐都出阁了,咱们二小姐还待字闺中呢。”
果然,来找不痛快的。
冯氏冷下脸,“再敢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方姨娘压根不怕她,“妾身也?是刚听说,谭家没相中二小姐,倒是看中了县主。”
“你找死?”冯氏不惯她,抬手?要?赏她一耳光。
“夫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