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两人也对她投去的眼神?视若无睹,罗氏主要是?生气,李素素么,还在盘算即将到来的婚事,过了今日就是?正月,很快她就要嫁给忠勇伯府的瘸子,也不?知她的嫁妆筹备如何?了。

赵清仪更不?必说,全程只?顾吃饭,偶尔与玉袖李骄交谈几句,理都没理赵漫仪。

一顿除夕家宴,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赵漫仪不?甘心?,散席时当着?罗氏与李彻的面闹着?说肚子疼,罗氏到底关?心?尚未出世的小孙子,叫李彻过去相陪。

当夜,李彻不?得已宿在静安院。

一进屋,赵漫仪就跪地认错,凄凄哀哀地哭起来,直说自己?是?被当初的邢妈妈撺掇才犯下错事,又发誓将来会对李彻不?离不?弃。

她哪儿知道,眼前的李彻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

自廖院判断言他从此不?能人道后,他彻底疯魔了,看着?后宅里的女人,都觉得她们会背叛自己?。

尤其赵漫仪,她这般耽于情爱欢好的人,如今自己?废了,不?行了,她真能按捺寂.寞,不?背叛自己?吗?

李彻死死盯着?赵漫仪的肚子,满脑子只?盘桓着?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么?

赵漫仪还跪在地上小声啜泣,美眸含泪,梨花带雨,却不?见男人过来心?疼,她悄悄抬眼去看,就发现李彻的眼神?很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赵漫仪心?脏骤停,他该不?会疑心?自己?吧?

“夫、夫君……”

“睡吧。”李彻收回?目光,仰头倒进床榻里。

“……”

赵漫仪止住泪水,恨得咬牙。

赵清仪!

她所受的屈辱,她早晚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等她生下腹中的孩子,这个家,就再没有赵清仪的地位!

刚恶狠狠的想着?,五脏六腑忽然绞痛起来,是?先?前灌的药起了作?用。

真如赵清仪所说,只?是?时不?时发作?疼一疼,短时间内要不?了她的命,奈何?这个过程极其折磨。

赵漫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克制着?疼痛回?到榻上,心?里对赵清仪的恨又加重?了几分。

正月初一,上京仍是?万里荒寒,入目皆是?空虚苍茫的白?。

赵清仪早早领着?阖府众人在祠堂上过香,就要准备送去各府的年礼,这其中大多是?维系她自己?的人脉,罗氏没兴趣掺和,客套寒暄两句便迫不?及待回?房。

快到日子了,她可得好好盘一盘账。

望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赵清仪无声笑了,也回?房拿出算盘账册。

上回?从罗氏手里套来的两万两银票,在孟家各大铺子走了一遭,如今变成店铺红利入到她的账上,赵清仪将年前没填的那一笔账目写上,一颗心?总算落地。

新?年新?气象,这一年注定是?非同凡响的。

赵清仪在心?里说了句吉利话,就让人清点好送去各府的年礼,这其中有赵孟两家的,还有送给张婉琰、长?公主的,当然还有一份是?要送去平西王府的。

想到楚元河,赵清仪更多的还是?无奈,上回?在清韵茶楼吃饭,本意是?款待答谢对方,结果她倒好,把自己?喝醉了,又让对方收拾,替她周全后续的烂摊子。

怎么感觉越欠越多了呢?

赵清仪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她今日要回?娘家一趟,到了门口,李彻与赵漫仪,以及骏哥儿已经备好马车等着?自己?。

赵清仪瞥了眼赵漫仪,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尽管覆上厚厚的胭脂水粉,依旧掩饰不?住眼底的憔悴。

赵漫仪有苦说不?出,原以为仗着?肚子能扳回?一局,结果昨夜愣是?被李彻盯得浑身不?自在,加上她心?虚,一整晚躺在李彻身旁提心?吊胆。

赵清仪笑笑,“三妹妹昨夜没睡好?”

她的话顿时引起李彻注意,李彻瞥了眼赵漫仪,眉眼间满是?阴郁。

“这孩子闹腾,在所难免。”赵漫仪护着?小腹,脸色尴尬。

“是?吗?”赵清仪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得不?说,你这孩子来得真及时,是?你的福气,也是?夫君的福气啊。”

说话时她就差没笑出声来,一句话,愣是?弄得对面两个人都不?愉快,一个惴惴不?安,一个疑神?疑鬼。

回?赵家的路上,赵清仪与李骄同乘一辆马车,里头依旧装满了年礼,容不?下第三个人,李彻只?好与赵漫仪落在后头的马车里。

到了赵家,两辆马车便分开了,赵清仪停在正门,先?下马车,赵漫仪在后头也准备下来,被管家拦下,要将她引到后门去。

站在门口迎接女儿的孟氏冷哼,同赵清仪解释,“你祖母回?来了,这是?你祖母的意思?。”

赵漫仪勾.引姐夫,自奔为妾,又闹出下药争宠的腌臜事,已被赵家除名,没资格回?娘家省亲,但看在二房的面子上,赵老夫人松了口,只?允许赵漫仪从后门低调进府,不?许在人前漏脸。

赵澜俨轻啐,“那是?她活该。”

赵清仪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有更劲爆的事没抖出来呢。

不?过眼下要紧的还是?家人,“怎么只?见母亲与弟弟,父亲呢?”

“年前那场暴雪导致山东浙江各地地受灾,你父亲一早被召进宫里,正在内阁商议赈灾一事,估摸得到晌午才能回?来。”说到天灾,孟氏颇为唏嘘。

说话间,赵澜俨拉着?李骄去玩儿了,孟氏便带赵清仪先?去见赵老夫人,上次回?门赵老夫人外出礼佛去了,这还是?重?生之后,祖孙俩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