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海看着眼前的照片大惊失色,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安抚眼前的妻子,他深知事情已经暴露,对任夫人的解释安抚并不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

任清海忽视了眼前的妻子,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秘书,“喂,是我。市里有什么异样吗?”

听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才松了口气。任夫人被忽略了,她没想到自己丈夫竟然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就像换了个人,那个爱老婆的男人如今变成了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小人。

任夫人惊声尖叫,“任清海,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我爸爸!”

“你就不能等会吗?我正要打电话给你爸呢。”任清海脸色变得冷漠至极,他的眼神跟毒蛇一样盯着任夫人,任夫人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第一次觉得枕边人这么陌生。

任清海不管她,亲自打电话给了庞清国,他在电话里简洁的说明了情况,眼神瞥了眼呆愣住的任夫人。良久,他把电话给任夫人,“你父亲找你。”

任夫人像个木偶人似的接过电话,“爸!他......”没等她哭诉告状,电话里就传来庞清国的声音。

“娇娇,住口!”

任夫人瞬间闭上了嘴,难以置信的道,“爸!你干嘛骂我!明明是任清海他......”

庞清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严厉的说道,“你今天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管不顾的闹上他的单位,不仅会给他带来麻烦,还会给庞家带来麻烦,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任夫人似是不敢相信庞清国说的话,但是从小到大父亲的威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被父亲斥责了两句她便不敢再作声。

“这个丈夫是你当初要死要活要嫁的,我之前是怎么劝你的?抛妻弃子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是男人我还不了解男人吗?!你既然义无反顾的嫁了,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你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得给我憋着!任清海已经与庞家绑在了一起,他与庞家牵扯的太深,也知道的太多。”

任夫人懂了,她父亲是想让她忍气吞声,可是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让她看着这两个奸夫淫妇逍遥法外吗?!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庞清国也没继续说重话,“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与他生孩子吗?”

“我不!我永远不和他生孩子!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任夫人恶毒的猜测,远远听着的任清海额头的青筋猛烈的跳动。

“那好,我与他约定好,外面那个女人再如何也越不过你去,以后你弟弟的孩子抱一个来给你养。”说到这里庞清国对任清海就十分不满,他想起刚刚任清海说的话,什么把他外面的儿子抱回来给他女儿养,外面的女人他断掉。

也不看看那个孩子几岁了,四岁的孩子,已经知事了,懂得娘是谁爹是谁。他们庞家才不会来做这个冤大头,任清海还真当他女儿是好欺负的不成。

庞清国对任清海心里的算盘门清,不就是因为一个身上流着他的血、一个身上没流着他的血吗?所以任清海想要亲生儿子,不要庞家的孩子。

但庞清国手上也有任清海致命的证据,任清海不至于不听话。

挂断电话后,任夫人冷静了不少,她心中的不甘却没有减少。她的泪已经流干,她捡起地上的照片看了会,照片上那幸福的一家三口无比刺眼,到头来她这个正经妻子倒像是个小三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与她在一起?除了年轻,她的家世、样貌、学历样样比不上我。”任夫人求个心死。

任清海闭了闭眼说道,“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她......”

“我要听真话!”任夫人怒道,“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真话吗?!”

“好,我说真话!”任清海像是要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因为她够听话!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你看看你,哪有妻子的样子,你明明是嫁给我的,却搞到好像我入赘你们庞家。过年过节从不回我父母家,你也从不关心我父母半分,我父母只是想来A市的家里住,你就闹得跟他们要来占领家里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的父母一来,你家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亲戚也都来了,我又不是没钱,我给他们住最好的宾馆,他们非不,一定要住在我们家里,就好像我们家里遍地都是金子一样。”任夫人不甘示弱。

“好,我们不吵这个。”任清海制止了这场还没来得及爆发的战争,“你说我为什么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在她面前我才是男人,无论是在平常还是在床上,你说你不要孩子是为了你的身材和青春,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没有拒绝的权力。我要是拒绝了,你就会要死要活的回娘家......”

任清海自嘲道,“我只是想要个儿子。”

“哼,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我这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都没有你封建。”任夫人嘲讽道。

第95 章 父母爱情

任夫人一再的攻击让任清海很愤怒,“你也不用搞得好像你是正头夫人一样,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我还有前任呢。”

任夫人冷冷的看着他,“怪我眼瞎,当初听了父亲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引狼入室,遇见你这么个小人。我告诉你,有我在,有庞家在,你那贱人和贱人儿子永远别想进门!你也别想着离婚,你这种身份,离个婚都要打报告,而且我也不愿意离婚,我要永远永远盯着你!”

任夫人知道她在虚张声势,实际上是她父亲不让她离婚。任清海和庞家捆绑的太深,她父亲深知他已经培养了任清海一段时间,如今只能慢慢做切割,但动作要慢、不能让任清海发觉,避免他狗急跳墙。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再去想什么爱不爱的了,她就是再蠢也知道,爱情在任清海眼里一分不值。

......

“就这样?”顾湘灵一脸不可置信。

“就这样。”

“她看着挺泼辣的,怎么这时候咬牙忍下了。”顾湘灵疑惑道。

“因为庞清国。”褚梵昼边擦头发边和她解释,“之前在结婚典礼上你见过庞清国,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顾湘灵想了想,庞清国看着就是个胖乎乎的大叔,天然有种亲切感,之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庞清国叫的比谁都亲热,要不是顾湘灵知道自己和他从没见过面,她都要以为庞清国是她哪个长辈了呢。

“和蔼,亲切。”顾湘灵道。

褚梵昼点了点头,“你有没有觉得庞清国和任清海很像。”

“是诶。”顾湘灵在心里仔细对比后道。

“那是任清海故意学的庞清国,任清海的段位比之庞清国的手段那是小巫见大巫。”褚梵昼冷哼了一声,“庞清国曾是法学院的教授,最擅长的就是诡辩,最会的就是计较得失。他能把法律案件讲得生动有趣,也能站在被告的一方,把被告辩护成原告。”

顾湘灵很聪明,一点即透,“他和妈妈是认识的吗?”

“他喜欢过我母亲。”褚梵昼毫不隐瞒,“但我母亲看不上他,觉得他虚伪。庞家几代人都从政,只有庞清国是先到大学里渡了层金,然后再从的政,比之旁人他身上多了些书卷气。他追求过我母亲,但被我母亲拒绝了。”

褚梵昼继续说道,“彼时的庞家势大,褚家也不遑多让,但两家更多得是井水不犯河水,当年当家的是爷爷,褚家更多的是在军界发展。我母亲的婚事多舛,相亲对象还没赴约就不是摔断了腿,就是死了亲戚。”

顾湘灵脑中浮现起可怕的想法,下一秒褚梵昼证实了这个想法。

“你想的没错,就是庞家干的。庞清国看着衣冠禽兽,私下里却想强买强卖,但他对我母亲是喜爱吗?有但不多,我姥姥姥爷都是法院工作的,庞家更看重黄家的家庭背景。于是我的太姥爷便豁出去老脸,求到了我爷爷这儿。往上数,我太姥爷和我太爷爷确实是有交情的,抗日战争的时候两人还在同一个队伍打过鬼子。于是褚家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让褚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我父亲娶了我母亲。”

顾湘灵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喃喃道,“有些浪漫啊,爸妈的爱情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