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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灵隔着婚纱被褚梵昼亲吻的时候,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彩排明明不是这样的。
隔着蕾丝纱,那样强烈的感觉更明显了,温暖濡湿间他们的唇明明一层纱阻隔,却更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她变得更加敏感,敏感的能感受对方冰凉的唇,能感受到自己传给他的温暖,也能感受到台下人的窃窃私语。
“新郎这是舍不得给我们看新娘子吗?”有个胆大的宾客问道。
褚梵昼放开了顾湘灵,自如的道,“我夫人是老师,她的学生还在现场,就简化程序吧。”
“别别别,师公!我们可是带了专业设备来的,要拍到小香最漂亮的样子。”
小香?褚梵昼挑眉,一旁的顾湘灵咬牙切齿,她一定要给周凯多安排试卷!
冷眼旁观的那些夫人们此刻眼尖的认出那这些说话的学生了,“诶,这是发改委那位家的公子吧。”
“是啊,他旁边的是XX风投的董事长孙子吧。”
“谁说女方没背景的,这背景大了去了。连这些人的孩子都来给她当花童。”
任夫人脸色铁青,她都忘了这位新晋宣传部副部长夫人今后要跟她平起平坐了。
褚梵昼腾出了些时间,陪顾湘灵去换了身副纱。
“你不用陪我来,爸爸那里还要你帮忙呢。”褚父虽说是中宣部的一把手,但位高权重,多的是人来敬酒寒暄,褚梵昼这个独子怎么能不在场帮忙挡酒呢?
“他又不是我的新娘。”褚梵昼语出惊人,“他有母亲在,我的新娘要与我一起。”
顾湘灵好一会都没出声,褚梵昼皱眉,“我进来了。”他掀开了换衣间的帘子。
顾湘灵副纱背后的拉链拉不上,有些急。褚梵昼看着那裸露的大半个背脊,喉结动了动,眼神发暗,上前为她拉上拉链。
“谢谢......唔!”顾湘灵发觉今天的褚梵昼真的好喜欢亲亲啊!
褚梵昼没有亲太久,他用指腹擦了擦新婚妻子濡湿的唇,沙哑的声音道,“今晚要很忙,可能明晚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先收点利息。”
“哦。”顾湘灵咂了咂嘴,她不介意丈夫放高利贷。
褚梵昼领着她在众人面前露了个脸,顾湘灵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小孩,被他教着认人喊人,被他宠着狐假虎威。
一朝天子一朝臣,褚梵昼的出现和火速晋升让明眼人看着,心里暗忖着都有了底。谁才是该巴结的人,他们今后的工作应该迎合谁的喜好,还有褚家对这个新夫人的态度又如何。
作为褚家这一代的家主夫人,黄玥为人处世严谨、行事风格一丝不苟,褚梵昼多少受了她母亲的影响。黄玥此时此刻却拉着顾湘灵不放手,“湘灵来,这是A市市监局局长夫人,这位是市检察院院长夫人......”
褚梵昼身为丈夫,反倒被扔在了后头。他倒是没有对此不满,只是,“妈,我要带着湘灵去敬酒了。”
“哦哦哦,那你赶快去,湘灵外婆早就等着你了。”黄玥赶紧把儿媳妇还给儿子。坐到褚梵昼这个位置,能让 他敬酒的人不多,除了顶头上司,那便只有家中少数的长辈。
为什么说少数?因为褚梵昼根本不会去给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敬酒,甚至他只是在他们来攀关系的时候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下众人都知道这个褚家新媳妇在家中的地位了,甚至娘家也颇受褚家重视。
顾外婆对这个外孙女婿是满意的不得了,当初就是她给两人牵线搭桥的。顾外婆和褚梵昼外婆坐在一起聊得挺欢,她们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交了的朋友。
第23 章 不能假手他人
顾湘灵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外婆说家里出了一批新货,新酱的鸭子味道很好,她要送几只给褚梵昼的外婆。
顾湘灵一时间无语,如此看来,她外婆对褚梵昼的外婆那是十足十的真心了。
无论是面对威严的上司,还是面对过分热情的亲戚,褚梵昼都能做到淡然处之。他能在名利场上这样游刃有余,这也是顾湘灵佩服他的一点。
褚梵昼似是注意到了顾湘灵的神情,他靠近悄悄在她耳边说道,“累了吗?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去找凌零吧。”
顾湘灵的耳朵被震得发麻,她躲了躲,“不用,你还没吃饭吧,我刚刚在穿婚纱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掂了掂肚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褚梵昼想说不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可下一秒,顾湘灵像是看见了什么,她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从温柔的、圣洁的新娘,变成了浑身带刺的刺猬。
褚梵昼的眉头紧皱刚想问她。顾湘灵就急匆匆的走开了,她有目的性的向末流的桌子走去。
......
凌零是顾湘灵最好的朋友,虽然他是男的,但这并不妨碍当顾湘灵的伴郎。伴郎的任务是陪伴在新娘身侧,但顾湘灵好像并不需要,她身边有褚梵昼护着。
除此之外,伴郎还有其他任务,就是分发伴手礼。凌零十分尽职尽责的分发过去,期间也认识了好多商界人士,其中就有褚晴。褚晴对最近正在合作的公司老板竟然是嫂子朋友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意外。
不过熟人好办事,如此两家公司的合作也能更容易谈下来。
酒席虽多,但凌零只需负责其中一部分,只是......
“哟,这是凌零吗?”一道轻蔑的调笑声响起。
凌零抬头一看,瞳孔瞬间放大,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丝。他不复以往活泼的样子,此刻的他宛若一只被秃鹫锁定的兔子,他条件性反射的产生恐惧,身体因为神经的紧绷不断地冒出细汗。
说话的那人坐在同学一桌,也不知道是谁的同学,凌零肯定绝不会是顾湘灵的。
“还真是欸!”那人嘴角勾起一道鄙夷的笑容,“你现在是落魄了在这里当服务生吗?想想也是,高中那会你就是那副死出样儿,娘不拉几的,不阴不阳,和现在一个样。”
同桌的人纷纷朝凌零看过来,被众人注视着,凌零的神智有些眩晕,那人似乎觉得不够热闹,继续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他呀,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同性恋!还是个太监!他会在厕所间偷偷看别的男生,还经常和女生走在一起,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顾相宜吧!”
“够了!”凌零的眼底满是冷漠,他的手握成紧紧的一个拳头,“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也不看看场合。”
那人像是被激怒了,“嘿你!最不应该说话的人是你吧!你这个服务生最不应该......”
“最不应该什么!”顾湘灵犹如神兵天降,她是疾走过来的,头上已经累出了汗珠。她一来就听到这样恶心人的话。
顾湘灵拉住凌零紧握着的拳头,“谁没资格?他最有资格!他是我请来的座上宾!他的座位就在我身边!”
顾湘灵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凌零的时候,那时候的凌零远没有现在这样快活。那时的他全身湿透蜷缩在厕所的角落,顾湘灵是风纪委员,路过男厕所听见里面的嬉笑打骂声,她不顾男女大防冲了进去,就看见凌零被人欺负,为首的那人竟还想拿出手机来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