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摆摆手，自信笑道：“我认为可以的，打败天理，打破虚假之天，让所有的生灵回归自由且不受约束的命运。”

她甚至怀疑禁忌知识不会就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缸中之脑之类的事情吧？从而使人怀疑本身存在的意义吗？

可是一切对现有处境没有影响的担忧，都可以当作不存在，没必要去担忧无法证伪的事情。

纳西妲冷静下来，问：“这便是你的目的吗？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被天理察觉？”

“察觉到什么？我想反抗祂的计划吗？”浅川反问。

纳西妲点头：“嗯，世界树的记录更改会被天理察觉到。若是被天理提前知晓你的存在，你的命运也许将会被现有的天之秩序固定，再也无法改变。”

第174章 “我早该知晓，你不会那么轻易嫁给我。”

这回浅川才真的皱眉思考, 她就知道改变过去果然是有风险的，但是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她捂着胸口, 努力平静问：“你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命运吗？”

纳西妲摇摇头：“命运并不是固定的，尤其是对你来说, 但提瓦特的历史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 我们能做的就是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摆脱轮回。”

浅川眼睛亮了, 有些期待问：“那我现在还没有被天之秩序固定？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抹除掉世界树的记录吗？”

“不必，世界树记录的是真实的世界走向，因此你改变的过去是真实发生的过去。倘若你在五百年前种下一棵树，到现在那棵树也会长得无比巨大。”纳西妲平静说道。

浅川却皱眉, 问：“那为什么还是会被天理还有你察觉到呢？”

纳西妲道：“世界树上虽然没有你的记录, 但是我分辨出你的气息曾经在过去的时刻出现过, 因此调取比对了所有的记录, 才发现曾经水龙王和岩龙王的记录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动。”

浅川挑眉道：“竟然还可以这样，那有没有办法彻底消除这种隐患呢？我的确不能被天理发现。”

很奇怪，她就是觉得草神愿意帮忙, 甚至怀疑这才是草神拉她进入梦境的原因。

纳西妲沉默许久, 道：“如果你不想被天理察觉到过去被改变, 就应该提前消除自己存在的痕迹。”

浅川心中震荡，皱眉思考, 草神说得的确有道理, 她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情。

可若是真的将在过去见到她的人的记忆都抹除, 那又如何能够提醒自己完成时间闭环呢？又或者是, 之后都必须将他人的记忆抹除了。

若是真的将那些在过去见到她的人的记忆都抹除, 那又如何能够提醒自己完成时间闭环呢？

浅川问：“抹除我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一些人曾在过去见到我是不争的事实啊？如果将记忆抹除，岂不是又像是没有改变一样？”

纳西妲摇头：“不是这样的, 记忆虽然抹除但是事情依然会发生。从你回去的那一刻起，时间线便已经发生改变，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不能让天理知晓这些因你而改变。”

“也就是说，我需要改变重大事件后，及时抹除世界树的记录和别人对我的记忆？”浅川思索道。

“是的。”

纳西妲点头，接着语气平缓地说道：“你和我不同，我可以抹除世界树上的一切记忆和人们的记忆，却无法改变历史。但你可以真正地改变发生过的事情，同时抹除存在的痕迹，做到真正地消失于无痕。”

浅川抱臂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该怎么做到呢？”

“我可以教你，连接世界树，掌握消除记忆的能力。”纳西妲充满智慧的眼眸直视浅川的灵魂深处道。

这便是她的最终用意。

*

钟离也久违地做了个梦，甚至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梦中，直到掀起浅川的红绸盖头。

唇沾燕脂的少女羞涩地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眸时，他才发觉这一切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我这是做梦吗？

他伸手触向肤如凝乳般细腻的‘浅川’的面容，忽然又在半空停下，喉间微动道：“我早该知晓，你不会那么轻易嫁给我。”

之前的发生的种种事件浮现眼前，从求亲成功、筹备成亲典仪、试穿婚服、装扮婚房……到宾客齐至。

最终夫妻拜礼完毕，他来到和浅川的新房，回忆起那些被忽略的不自然的细节，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梦。

“钟离？怎么了，我们成亲，你不高兴吗？”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少女有些慌张地抓住钟离的衣角，咬着唇，十分担忧道。

钟离闭了闭眸，低声道：“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甚至忽略了太多的不对劲，都怪我还是太心急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少女又讨好地笑着，去勾他的手指。

但是钟离抽开了手，面上难得的带上一丝怒气道：“这位草神，到底在做什么？”

喜庆的红色梦境开始片片破损瓦解，少女清晰美丽的面容也变得模糊扭曲，钟离皱着眉看着她消失，随后他在床上睁开眼睛。

天还未亮，果不其然，怀里的浅川失去了意识。

她的灵魂怎么总是如此随意离开？钟离皱着眉，却也只能快速思考解决办法。

他需要去净善宫一趟了。

随后钟离便弯腰抱起浅川，传送到净善宫内，草神正悬浮在宫殿的中央。

发觉钟离脱离梦境的一瞬间，纳西妲便分出了意识在此等待，看到他的身形后，略微有些紧张道：

“抱歉，岩神摩拉克斯，为你编织的梦境，你不喜欢吗？我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你察觉到我暂时借走了你怀中人的意识。但是你应该明白，如果她不愿意留在梦境，我也留不住的。”

钟离不欲与草神争辩那个梦境是否美好一事，只是问：“你带她入梦境，到底有何事？她现在情况如何？”

纳西妲回：“我在梦中教她一些事情，暂时无法唤醒她，请稍作等待，很快就好。”

钟离心中稍安，但联想到草神的权柄，涌现另一股不好的预感，问：“你要教她什么事情？”

草神没有过多犹豫，道：“抹除她在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