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泽抱头痛哭起来。
杜晓娜眼泪没有断,周瑾伸手搂住了杜晓娜的肩。
杜晓娜看着周瑾的眼:“没有周瑾,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和你分手七个月后,我才和周瑾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想的是对他报恩。后面,我却一点一点被他打动。他包容我的一切,知道我所有的过去,知道我父母那么多的不堪,却没有嫌弃我,一次一次将我拖出深渊。”
“周瑾对我说,那些事,不是我的错,我不该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他要我学会爱自己。他让我找到生的目标,找到了活着的勇气。我爱他。”
杜晓娜伸手摸了摸费文泽的头,像个大姐姐样地安慰他:“文泽,不要钻牛角尖,以后,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并不孤独,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用心的爱过你,我当时的心中,只有你。我一直认为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孩。”
“经过了这么多事,你知道的,我们像刺猬一样,真的没有可能再在一起的。”
“文泽,你是男人了,不要将眼光盯着过去,你要将眼光放宽一些。我听周瑾说,你要结婚了,妻子很温柔,很漂亮,你要对她好些。”
“文泽,你还有大好前程,我最不想看到你变成我以前的样子。我希望我曾用心爱过的你,一辈子平安顺遂。”
费文泽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许久:“晓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幸福。”
杜晓娜慢慢地说着:“我以前最难过的时候,我的老师对我说,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吃饭,去吃你认为好吃的食物,好好睡觉,再对你身边的人好一些,你就会从食物、睡觉和别人的善意回报中感受到爱。慢慢地,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幸福了。文泽,你可以的。”
周瑾在阳台外抽了许久的烟。
费文泽哭了许久,压在心底深处的痛,终于释放出来,他心底里是知道他和杜晓娜是不可能,可他就是有执念,今天杜晓娜一点一点慢慢打开了他的心结。
杜晓娜说了那么多,费文泽只听进了几句话:“她爱过我,爱得不能自拔,差点为我自杀,就算这样,她还没有恨我,她还想我过得好。”
世上,不仅女人需要被爱,男人也一样。
费文泽和杜晓娜猜想的一样,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深爱。他觉得对杜晓娜付出过真心,却被杜晓娜抛弃,他和他妈妈一样,只许他抛弃别人,不许别人放弃他。
杜晓娜识破他的计谋逃脱,他没有看到杜晓娜的惨状,他觉得目的没有达到。他花了那么多心思,他的沉没成本太多,爱也没有,仇也没报,他成天在纠结。
杜晓娜说她曾经用命深深爱过费文泽,让费文泽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满足,他从身到心轻松了许多,也释然了许多。
五月三号,杜晓娜出发去S市的时候,敲开了费文泽的门,她伸开双臂,抱了费文泽一下:“文泽,记得一定要好好幸福!”
费文泽看着周瑾牵着杜晓娜的手,从他眼前消失。他站在阳台上,看到周瑾的车离开。
费文泽闭上了眼,他知道,他是真的失去杜晓娜了,但是他的心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痛。
费文泽给凌露打了个电话:“露露,你在哪?我来接你。”
凌露讶然:“我今天加班,在图书馆。”
费文泽说:“你下班过来,我带你出去吃凌露笑着应道:“好啊,你在家里等我。”
费文泽挂断电话,对着空气说:“晓娜,你说想我幸福,我不知道没有你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会听你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待她,我会争取属于我的幸福,我会让你看到,我有在努力生活。”
第95章 钓了条大鱼
昨晚,费文泽离开后,周瑾问杜晓娜:“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杜晓娜哎了一声,抱着周瑾摇:“我想了好久,费文泽这人心眼子比较小,容易钻牛角尖,我们那剂猛药下去,真他把弄出问题了,可能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冤家宜解不易结。上次我听我爸说他爸是市公安局一个小领导,我这边还没有脱开身,再惹一身骚,不值得。所以我哄哄他。”
周瑾说:“我不开心。”
杜晓娜抱住周瑾慢慢摇:“周瑾,我爱你。除了你,我爱不上任何人了。我的心,很少对人打开,和费文泽在一起,从开始就觉得他有异,我一直防着他。对你,我从不需要设防。你就要取我性命,随时来拿,缩一下头,我就不叫杜晓娜。我命都可以给你。你若要我离开,我马上转身,离开你后,这辈子不再有别人。”
周瑾亲着杜晓娜的额头:“嫁给我,晓娜。”
杜晓娜抬头踮脚回亲着周瑾:“等我们安全了,我就嫁给你。”
看着怀里的杜晓娜,周瑾思绪万千,他真的佩服怀里的小女人。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这么久的费文泽,就这样被她几句话给降服,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费文泽的生死,就在杜晓娜的一念间,按照第一套计划,杜晓娜绝对可以将费文泽逼疯。
语言也是一种力量,恶语伤人六月寒,似刀可以杀人。良言一句三冬暖,又可以救人。
周瑾自己是聪明人,他发现杜晓娜更有语言技巧,她更聪明,他低头刮着杜晓娜的鼻子:“小骗子。”
以前是杜晓娜怕周瑾算计,其实她哪里用怕,她和周瑾半斤八两,周瑾算计她,她想讨回来,只不过是转转脑子的事。
回到S市的杜晓娜,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倒头便睡。
这三天,杜晓娜仿佛过了三个月,她挖空心思哄费文泽和周瑾,要注意逻辑,还要担心两人多想,这三天,花光了她的计谋,烧干了她的脑细胞,连她不结婚的坚守都放弃了。
两个男人,没一个省心的,一边要留住周瑾让他不生气,不起异心,一边要赶走费文泽,让他不添乱。杜晓娜真的累了,身心疲惫,比上班还累。
费文泽最近轻松了许多,看到周瑾回来,他跟着闯了进去,大喇喇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他问周瑾:“你在这里上班,晓娜一个人在S市,两地分居,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让晓娜回来找份事做?”
周瑾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最近费文泽这厮一见周瑾进门,马上就跟过来,放在这里的杯子也不肯拿回去,轻车熟路地烧水泡茶。
费文泽追着问:“你和晓娜情感稳定,应该很幸福啊?我怎么看不到你笑的模样。”
周瑾轻哼一声:“怕你缠着。”
费文泽起来烧水,泡了杯茶递给周瑾:“不是这个原因。”
周瑾接了茶,叹气:“不是不想晓娜回,她被人逼得远走异乡,根本回不了。因为她,她妈被人下套。爸被人下了死亡追杀令。”
费文泽吓一跳:“你说什么?谁?哪个敢?”
周瑾皱着眉头:“说你听了没用,别烦我。”
费文泽伸手抓住周瑾的衣领:“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这次周瑾没有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