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站了起来,轻拍杜晓娜的肩,往阳台走去,他打了个电话:“郑潮安,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你。”
周瑾在阳台上说了许久。
挂了电话,周瑾进来对张婉然说:“我给你找了个律师,我让他来,跟进你这件事。任何时候,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需要的是专业的人员和专业的团队。男朋友,等这件事处理好了之后,我帮你介绍。”
张婉然和杜晓娜同时红了脸。说了任何事情都不依靠男人的杜晓娜低下了头。
那个叫郑潮安的律师没多久也过来了。周瑾很冷静,对张婉然说:“郑律师很专业,那些人的无理取闹在他这没有用的,有他在边上教你处理,你不用怕。不要和他们吵架,不要去争,一切交给郑律师。”
张婉然和杜晓娜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她们顿时理智又清醒,表达明确,不再是最初不知所措的模样。
周瑾他有把控全场的能力,杜晓娜真的没有看错他。
当张婉然和郑潮安两人商谈细节时,杜晓娜偷偷看了一眼周瑾,他也在看她,眼光在空气中相碰,杜晓娜迅速低下了头。
这时杜晓娜的电话响了,是文泽:“晓娜,你在哪?我回家,不见你。”
杜晓娜脸有些红,她站了起来,朝阳台走去:“婉然妈妈前几天出了事,人不在了,婉然状况不好,我陪陪她,今天不回去了。”
文泽应了一句:“好。”
杜晓娜转过身,周瑾就站在她的身后,他伸手,想伸手摸摸杜晓娜的头,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又收了回去,他轻叹一口气,说:“别担心,她没事的。”
杜晓娜抬头,盯着着周瑾的眼:“谢谢你。”
周瑾说了一句:“你对我,不用说谢谢的。”
第37章 复仇计划
郑潮安和张晓然就一些细节还在沟通。
周瑾对杜晓娜说:“我先走了,你送送我。”
杜晓娜送他下楼。
周瑾突然停住了脚步,杜晓娜一下子撞到周瑾背上。
周瑾回过身,拥住了杜晓娜,他伸出一只手扣住了杜晓娜的头。
杜晓娜抬头,有些惊慌地看着周瑾。
周瑾低头,那快要落下的唇,在快要接近杜晓娜唇的时候,停了下来。他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轻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杜晓娜,转身大踏步地朝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杜晓娜知道自己不对,她知道周瑾对自己有意,他就不该招惹这个男人。
可是杜晓娜没有可以求助的人,连她爸她都觉得是不可靠的。
杜晓娜看着周瑾的车离开,忍不住开始害怕起来:周瑾并不如表面那样无害,连杜博文都说“周瑾特狠,我姐不同意离婚,他就不同意放人,没一丝人情可讲,没有一毫变通,哪里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像个冷面杀手”。
杜晓娜慢慢回过神来:麻烦了,周瑾是谁?他与杜晓婷结婚、离婚这两件人生大事,可以在一年里完成,且片叶不沾身。杜晓婷说周瑾对我有意,他那二十万真的送得是恰到时候,让我心软,对他改观,我几次将那二十万转款给他,他都不收。我现在知道他的厉害,若哪天他要对付我,我怎会是他的对手?
杜晓娜被冷风一吹,头开始疼。
上楼看到安静的张婉然,杜晓娜又坦然了:婉然要付郑律师费用的,我不欠他周瑾的。
杜晓娜是将头埋在沙子里的舵鸟,只要她不说,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文泽站在杜晓娜的房子里,又开始慢慢检查起她的房间,从衣柜、到书桌、每一个角角落落,他仔细搜检着杜晓娜的一切,还是没有找到对他有意义的东西。
杜晓娜对文泽不信任是没有原因的。
昨天他对杜晓娜浓情密意,今天又变回了冷漠冷酷,一会难舍难分,一会又恨不得让杜晓娜万动不复。文泽在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对他有利,可以推使自己对杜晓娜动手,却没有心理压力的借口。
文泽其实叫费文泽,郑晶的儿子。初三那年,他爸有了新欢,和他妈离婚。
郑晶是娇养大的女孩,一个人带着费文泽,非常吃力,没有多久,杜宪华就走进了郑晶家的门。
刚开始杜宪华和郑晶是地下偷偷摸摸地相处。郑晶不满足,将这个男人带回了家。
父母离婚时间太短,费文泽不怪他爸,却认为是杜宪华先勾引他妈妈,拆散了他的家。
郑晶让杜宪华离婚,杜宪华每次都说:“不行,老师说我女儿有抑郁症的倾向,我这时离婚,我女儿会废的,我要等她长大才行。女儿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杜晓娜有抑郁倾向时,薛老师找了杜宪华:“杜晓娜的情况有些特殊,听她讲,我觉得主要原因来自她妈,所以我请你过来,希望你做父亲的能起到一些积极的作用。”
当知道杜晓娜生病,杜宪华恨不得马上和温兰芷离婚,但是离了婚,温兰芷未必肯善罢甘休,他怕激怒温兰芷,让杜晓娜病情加重。这么多年,杜宪华一直宠着杜晓娜,天上的星星都想摘给她,看着女儿一天一天地长大,杜宪华每分每秒都是开心的。
去年上半年,杜宪华迫于生计,有些忽略杜晓娜,但一缓过气来,他就想将他得来的一切奉给女儿。
当初离了婚的杜宪华住进了郑晶的家中,对郑晶和她的儿子悉心照顾,换来的是费文泽和郑晶母子的越来越多的冷言冷语。
杜宪华仿佛陷入了另一个死胡同,重复着和温兰芷曾经的日子,他觉得很累。
过完年,杜宪华搬着从老家父母带来的那些土特产,讨好地做给费文泽和郑晶吃。
男孩对母亲与父亲之外的男人交往,都是极为排斥的。他们虽然享受到了利益,心底永远都会意难平,他们认为那是通过母亲出卖色相得来的,只要他翅膀稍硬,就会想方设法想灭了那个男人。
费文泽喝着杜宪华作的鸡汤,嘴上却不饶人:“姓杜的,这些年,你从我妈身上掏了多少钱?我知道数的就在四五十万,你就是用这些不入流东西,来骗我妈的吧?现在你被你老婆赶出门,是准备入赘到我们家吗?你是不是打着让我妈养你老?”
杜宪华辛苦赶回来,人还没有喘口气,就急急赶着做饭,没有想到大过年的费文泽就这样说,郑晶却在一边无动于衷看着戏。
杜宪华将身上的围裙一揭,往桌子上一扔:“郑晶,是你说要和我结婚,要我离婚,说想和我一辈子。你儿子这样对我的时候,你都不为我说说话,我侍候你们也有十年了吧,为了你,费文泽的恶言恶语我都忍了。现在,老子不忍了,行,我走,咱们就这样散了吧。”
杜宪华看着费文泽:“你以为,是我占了你们的便宜,你不知道你和你妈有多难伺候,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杜宪华用车拖着他的行李离开时,郑晶对费文泽说:“放心,他会回来的,他老婆不要他,他没有房子,没有钱,年纪又大,租房子别人都不愿租给他,他会爬回来的。这辈子只要他能动,就该他服侍咱俩。”
可没有想到,杜宪华不仅没回来,很快就和六十来岁梅姐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