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文飞扬联系有一阵子没联系的崔警官，仍旧是千篇一律的回答，没有你爸爸的消息。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网络这么发达，竟然查不到任何乘坐交通工具的信息？就算死了，尸体在哪儿？

挂了电话，文飞扬去父亲的书房，再次翻箱倒柜。曾经她脑洞大开，她家会不会有地下室，不料没有。高尔夫球场是财阀、政府官员、名流艺人常光顾的地方，她也想过经常和权贵打交道的父亲会不会是被财阀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了，就连多年联系的崔警官，她都怀疑过，是不是官商勾结，才导致她一直求助无门。

七年了，文飞扬一想到这事，就心浮气躁。如果爸爸送了她贴身衣物，说不定她还能找到线索，可除了一堆债务，对方什么都没给她留。

文飞扬又去主卧找东找西，回想爸爸在世前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飞扬，你怎么又翻来翻去。”

“妈，”趁妈妈精神看上去不错，文飞扬急切地问：“您仔细想想，我爸他离开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给过你什么？跟谁接触过？还有，他做担保的那个人就算死了，应该也有可以联系的亲友吧？对方的社会关系不可能一片空白吧？”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你爸的事基本是背着我做的。”

文飞扬失落。

“别一直纠结你爸的事了，思虑过重，不好。”

文飞扬轻嘲：“您这么劝我，为什么不以身作则？”

“饭我已经做好了，做两个菜就可以吃了，去洗个手吧。”

为了身材管理，文飞扬基本过午不食，但回家会跟妈妈一起用餐，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有一段时间她还叫对方教她料理

吃完晚饭，文飞扬联系杨真心，“之前叫你哥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我哥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文飞扬愕然，“什么？”

“不是早说了嘛，他到处飞，有时候还会去森山老林里，几个月都联系不上。”

杨真心的哥哥叫杨硕宇，毕业于首尔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在卷生卷死的韩国，不是什么富二代，杨硕宇却没正经找工作，视名校毕业证为无物，兼职包括不限于私家侦探、黑客、上门维修、游戏代打，“一开始我爸妈天天逼我哥去大企业找个班上，后来我哥每个月都往他们卡里打钱，还供我读书，他们就闭口不谈了，但还是希望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比如考公。”

她佩服地说：“你哥是个人物。”

她拜托杨硕宇帮她查爸爸的事，对方不愧为计算机高材生，抽丝剥茧地查到了她爸爸曾从香港往美国的一个匿名账户汇款一亿美刀。

文飞扬给杨硕宇发了一则短信，问他在哪儿，事情有没有进展。

除了特别熟的人，杨硕宇不喜欢关系一般的人突然联系他。“我有电话、SNS消息恐惧症，没正事别联系我。” 是以文飞扬一般都是先联系杨真心，探探情况，再联系杨硕宇。

第二天文飞扬去赶通告都没收到杨硕宇的回信，发消息问杨真心不担心她哥吗。

杨真心回复：“担心什么，我哥三天前才往我卡里打钱。该联系你的时候，会联系你的。”

无法线下见粉丝，公司就安排文飞扬几人录制五集出道团综，与其说是团综，倒不如说是拍摄vlog，除了工作日常，就是吃吃喝喝，逛街，在宿舍做游戏，文飞扬还要去学校上课，作为门面，还需要画报拍摄，可谓争分夺秒，几乎看不到她玩，就连跟室友玩游戏，她都因为要上网课写作业缺席几次。

或许她们是过于真实，本身性格如此，没有为了有趣而有趣，以及后期剪辑的问题，边录边播的团综被一些饭圈网友诟病无聊、装、精致人偶，跟SM旗下沙雕有趣的前辈团综比起来无趣，首当其冲就是热度最高的文飞扬，粉丝喜欢她，自然是她怎样都喜欢，对此据理力争

“人家几个本来就很端庄优雅不喜欢闹腾不行吗，喜欢性格沙雕接地气性格就去喜欢这种性格的爱豆好了，说真的她们要是跟我一样普通接地气，我都不想追她们，因为我身边很多这种人。”

“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节目？维纳斯也有素颜，还给队友做饭，队友认证的温柔可爱。”

“可能女屌丝无法接受人家台上台下都是精致的女神，做什么都像拍画报。”

“粉丝又臆想症发作了，谁酸她啊。”

“雷文飞扬就是因为她的脑残粉。”

“只是个团综都能审判，维纳斯真的太火，明明是四个人的团综，被骂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姓名。”

“真的不懂这有什么好嘲的，这个团综因为疫情无法进行更多的线下活动，只能拍琐碎的日常vlog，她私下就是这样啊，各方面都很讲究。”

“越来越喜欢飞扬了，比我想象的要成熟，不浪费时间，不做无效社交，做事有章法，自律勤奋。”

“……”

在杨玉贤等工作人员看来，这点声音可以忽略不计，这个团本来就走高贵神秘的精品路线，接地气搞笑不适合，文飞扬、孙莉绯倒是有活泼的一面，但不是过分活泼的人，特别是孙莉绯，已经闹出两次口舌之争了，需要静一静，至于文飞扬，喜欢她这一款的人，只会更喜欢她。

市场上的新一代女团还少，正是占领市场的好时机，文飞扬几人在公司的安排下，又推出了数字单曲。文飞扬已经捧了出来，话题度远远高于其他人，避免一枝独秀，是以SM开始着力捧金郑娜，她是主唱，歌曲part理所当然的最多，killing part、大C、ending c这次全给了她，妆造也最突出她，对比之下，文飞扬朴素的妆造跟出道主捧的架势比起来，有种从贵妃打入辛者库的既视感。

文飞扬对此倒没有意见，轮着来嘛。

文飞扬不介意，低龄粉不干了，又开始骂金郑娜是皇族，掀起新一轮骂战。

有时候特别想做成一件事，往往越做不成，SM梦寐以求文飞扬几人打进欧美市场，连续发了两首歌，却反响平平。

孙莉绯在美国长大，了解流行乐的口味，说非要在韩国选一个的话，歪鸡的风格更容易得到欧美市场的青睐。

文飞扬笑，“你都知道这一点，公司怎么会不知道。”

孙莉绯不解，“那为什么还……”

“歪鸡的风格不符合SM的企业文化。”文飞扬说：“你忘了老师是怎么教我们的？”

孙莉绯顿悟，公司一直教她们几个镜头前要乖巧、听话、端正，虽然已经尽可能地顺应市场潮流，让她们‘自由’了，但仍给她们设了框架，就连她觉得挺有个性自我的文飞扬，都有被SM熏染过的痕迹。

金郑娜不屑：“歪鸡不就是土嗨暴发户风，有什么好的。”

“歪鸡很多歌还是可以的。”文飞扬客观地说：“想打入海外市场，最重要的是歌。”

孙莉绯担忧起来，“我们不会一直不火吧？”

金郑娜不虞，“你少乌鸦嘴。”

文飞扬乐观地说：“目前看来还是可以的。”她们现在的歌，虽然不是传播度高的大爆型，但可听性不错，以SMP做基调，节奏感强烈，层次分明，技巧应用灵活，歌曲、舞蹈、概念三者协调统一，造型端丽又清爽利落，听助理说，亚洲市场反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