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半个小时就收了工。文飞扬几人出去，途径会客厅，碰见了NCT的小分队，因为成员只有几个，李秀满和两个高管也在，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

“飞扬你们过来。”有个高管突然笑容和蔼地朝她们招手，这是企宣部的杨部长，几人听话地过去。

文飞扬这才知道这几个中年男除了韩国人，还有中国人，有一个还说粤语。

她蓦地想起李玉贤曾提及，李秀满在香港注册了公司，还投资了中国不少无人机项目。

有个人应该是大老板，戴着银边眼镜，气质儒雅，又给人压迫感，旁边的人对他似乎又敬又怕，就连李秀满对他恭敬有礼，叫他会长。

杨部长笑得颇谄媚，说去酒店吃饭，他叫了人备了菜。

“今天就不用了，还有正事要处理。”会长看她一眼，对李秀满说：“你们公司的女艺人很漂亮。”

李秀满客气地笑笑。

“飞扬可是从小到大都这么漂亮。”杨部长立即笑着说：“我们都”旋即改口，“人也聪明，这孩子还在上大学呢。”

被叫会长的男人突然问文飞扬，“学的什么？”

文飞扬倒不怕这个跟自己父亲一般大的人，看着他说：“服装设计。”

男人怡然，“不错。”

又跟李秀满说了两句，就告辞，一堆人跟在后面送。文飞扬和队友、NCT没跟上去，和执行经纪人、助理离开，乘员工电梯下楼，诡异地不出声，文飞扬心想或许是因为刚刚遇见的那些资本家？

到了地下停车场，两队人马客气地道过别，由工作人员送回家。今天他们也过节，基本不回宿舍。

坐上车后，罗渽民想起刚刚的场面，不禁皱眉，或许别人觉得没什么，但他知道那个杨部长喜欢叫女艺人包括女工作人员参加饭局，刚刚飞扬……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见他深思良久，李帝努在他面前挥挥手。

“没什么。”他回过神摇头。

李马克突然一拍脑门，懊悔地说：“我刚刚应该跟飞扬要个联系方式的。”

钟辰乐瞪眼，“你喜欢她啊？”

其余人包括经纪人都看向李马克，后者立即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有个朋友，问我认不认识飞扬，跟我要她的联系方式，想追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喜欢她。”

虽然都是一个公司的，但他们早几年就出道了，和文飞扬不是同一批次的练习生，对对方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钟辰乐提醒：“飞扬xi之前的交往对象是世勋前辈。”

当初文飞扬一个练习生大张旗鼓地和吴世勋交往，不避讳地在公司恋爱，他们跟所有吃瓜群众一样八卦，觉得文飞扬做了他们练习生时期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一般跟公司男练习生恋爱的女练习生都会被SM辞退，文飞扬却相安无事，不过听说她从小就进了SM，原先是模特和演员，已经出过道了，对此倒也不是无法理解，但她的交往对象是人气超高的大前辈，就非同寻常了。

“你为什么考虑得这么复杂？”李马克说：“就不能是飞扬刚好喜欢上了一个年纪比她大几岁的人气爱豆？”

钟辰乐有理有据，“我只是从实际情况考虑，我一个朋友说，飞扬xi特别难追，当初追她的人非常多，有练习生，富二代，艺人，但她都没接受，只接受了世勋前辈。”

黄仁俊猜想：“她可能喜欢年上？一般聪明的女生都不喜欢小男生，飞扬xi看起来就很聪明。”

李帝努点头，“她看起来确实挺难追的。”

罗渽民望向窗外，想起两年多前的家族演唱会，演唱会结束后，人潮消失，前一秒还人声鼎沸，下一秒就落寞无声。他因为感冒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after party，坐上了回家的车。街道塞满了离场的粉丝，车子慢慢地驶离，他思绪混沌地看向窗外，举办演唱会的体育馆的入口处扔有不少饮料瓶和其他垃圾，有个老人提着大大的口袋捡饮料瓶，有的瓶子里还有饮料，对方旋开瓶盖将其倒掉，再踩扁，最后扔进袋子里。

突然有个女生周而复始地弯腰捡地上的饮料瓶，随后抱着一摞瓶子朝老人跑去，灯光照清她脸的那一刻，如梦似幻，他鬼使神差地豁然开朗。

飞扬？好像大家都这么叫她，包括不认识她的人，说她习惯和人说平语，很好相处。

得知她EXO的吴世勋交往了，在公司还毫不掩饰恋情，旁若无人地牵男方的手，他吃了一惊，又感觉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心想被她这么热情张扬地喜欢肯定很幸福。

后来又听说两人分了手。他莫名其妙地高兴，又担心她会不会难过？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再想她，但仍清晰地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对她来说，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上回坐电梯碰见她都视而不见，这次也是。

第 11 章

文飞扬回了家，因为是春节，杨硕宇回了家，也回了她信息，说没有任何消息，她失落不已，又习以为常了，所幸她每一门考试都及了格，虽然有两门分数不高，但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喜庆的日子没持续两天，文飞扬去练习室练习，就被告知孙莉绯又惹了事。

她一打开手机上网，发现起因是前天跟粉丝直播的时候，孙莉绯说了‘Chinese new year’，被韩国网友喷得狗血淋头，骂她没文化，说春节是‘lunar new year’，还叫她道歉。

文飞扬目瞪口呆，“不是Chinese new year吗？”她读的国际学校，学的一直是这个，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世界公认的，小时候奶奶还给她科普了农历阴历的算法。

“是吧！”孙莉绯找到了同盟，情绪激动，“就是这个！从小到大我认识的亚裔、白人、黑人，说的都是Chinese new year，没有一个人说lunar new year！还说我没文化？到底谁没文化？！一群智障！”

文飞扬心想孙莉绯非常在意别人说她没文化，不过说起来，孙莉绯也没有放弃学业，虽然来这边只能读艺术高中，但未来还计划报考大学。

“这里是韩国，要说lunar new year.很多艺人都在说lunar new year.”金郑娜双手环胸，口吻不善地对孙莉绯说：“你懂不懂规矩？”

已经出道了，就没有被突然‘开除’的危险。孙莉绯不想再装乖，又被骂得火大，干脆说：“轮得到你一个初中毕业的mean girl教我规矩？”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文飞扬看一眼孙莉绯，又看向金郑娜，后者已经气得眼睛喷火，扬手就要给孙莉绯一巴掌，孙莉绯仗着身高优势，扣住她手腕，“看来校园霸凌不是空穴来风，不是刻薄地骂人，就是跟毫无教养地打人，连工作人员你都敢当众踢人家。”

金郑娜顿时心惊肉跳，气焰都弱了几分。

原来那天孙莉绯也看到了，还是听其他工作人员说的？文飞扬突然发现孙莉绯其实很聪明，还会戳人要害。

李多利屏息凝神，远离战火。心说金郑娜不会那么蠢吧，霸凌的爱豆不是糊了就是退圈，那么活生生的多例子摆在前面，金郑娜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吗？

“都少说两句。”文飞扬掰开孙莉绯的手，见她眼眶湿润，逞强得脸色涨红，典型的色厉内荏，有点心疼，带她去洗手间，替她擦干眼泪，孙莉绯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 ”

文飞扬蹲下身轻拍她肩背，以示安慰，她也是为了赚钱，否则根本不会当艺人，更不会当爱豆。“网上的人善忘，这事过几天就会过去的。”

孙莉绯抬头，声音哽咽，“你觉得我错了吗？”

“你没错。”文飞扬说：“但为了好过，估计需要一段时间‘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