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清晰明了的情况,李秋花这样的人精,她还有什么不懂的?王家俩不要脸搞事情,老太太依赖卖老,儿媳妇陈寡妇不劝着,反而推波助澜,就是欠抽。
看着打成一团的陆有财他们,再看看已经聪明的,学会了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的乖孙女,李秋花气炸了肺,哪还能饶了陈寡妇?
刘冬夏辈分小,不能把王家婆媳怎么样。李秋花和陈寡妇却是平辈,她不能动年长的王老太太,但她收拾陈寡妇却绰绰有余。
“我让你骂人,你长嘴不会好好说话是吧?行,今天我撕烂你的嘴,让你以后都只能当个会喘气的哑巴。”
李秋花扇了陈寡妇一顿,还不解气,继续指桑骂槐的怒骂道:
“你儿子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我们实话实说有什么错?我们念旧情,大人大量,没搞连坐那一套,针对王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王家做错了事,你还敢闹?咋地,你还当你是皇亲国戚,要上天啊?”
“陈招娣,养不教父之过,你家王大宝有今天,都是你惯的。你自己养出来的孽障,如今自食恶果,你凭什么怪我们?你还有脸骂陈盼,你当我们陆家好欺负吗?”
“事到如今,你不好好反省,将功补过,你居然还好意思来这里闹事?你哪来的脸?哪来的勇气?”
李秋花骂的酣畅淋漓,打的痛痛快快。
陆云小家伙,学话上瘾,以为大家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新游戏。于是,李秋花来了之后,她就不学王家婆媳的话,改学李秋花的话了。李秋花骂一句,她就跟着大声的学一句。
声音稚嫩,情绪饱满,骂人骂的十分到位。
刘冬夏听着解气,不靠谱的笑着表扬完亲闺女,她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学了一遍李秋花的骂人话。
刘冬夏嗓门大,穿透力强。她又故意加大的音量,一时间,村部彼此起伏的,充满了李秋花的骂人话。那声音仿佛带着回音,终于压过了骂骂咧咧,闹着不活了的王家婆媳。
打斗的异常激烈的陆有财他们,因此都冷静了不少。只是,双方都被打疼了,所以大家僵持着,没有马上停手。
陈寡妇被李秋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王老太太一个干不过陆家的三个人,眼看陈寡妇招架不住李秋花,她就急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要去打李秋花,帮陈寡妇。
刘冬夏身为陆家的好儿媳,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婆婆挨打。因此王老太太一动,她就连忙抱着陆云冲过去帮忙。
刘冬夏有分寸,没想对王老太太动手,只想吓唬吓唬她。
王老太太以己度人,以为刘冬夏是个混不吝,要过来揍她。自知她老胳膊老腿,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刘冬夏,她就赶紧避开刘冬夏,往旁边躲。
然后,就是那么寸。老太太眼神不好,腿脚也不利索,一个不注意,她就踩到了村部广场的碎冰上。
今年气温普遍很低,北方的雪比往年多很多。村部的雪,归全村人轮流扫。村里人偶尔偷懒,扫雪扫的不及时,不干净,漏点雪花,雪再被人踩成冰,村里的小孩没事,跑来村部打出溜滑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样的小块碎冰,也没什么大的杀伤力。大家平时要么是绕着它走;要么心血来潮,学着小孩子上去滑一下,还挺好玩的。
可现在,王老太太踩到了它。老太太本就腿脚不利索,又在外边闹腾了许久,身体冻的更加僵硬。
因此,毫无意外的,老太太摔倒了。
“啊……”
王老太太凄厉的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哎呦,我的腰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啊啊啊,陆家儿媳妇杀人了啊!”
王老太太这边的变故,吓了大家一大跳。
刘冬夏抱着孩子,连忙快跑几步,跑到李秋花身边,非常焦急,特别严肃的对大家说:“妈,我可没碰她。是她自己摔的,不关我事儿。”
“嗯,妈妈没碰,王奶奶自己摔哒。”
陆云这个合格的小‘鹦鹉’,立刻把刘冬夏的话,重复了一遍。
可可爱爱的样,让刘冬夏赶紧稀罕的又表扬了她。
“我家小云说得对。小孩子心灵,她从来不说慌的。”
刘冬夏那与有荣焉的傻样,惹得李秋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行了,我都看见了,不用你说。”
李秋花还在生刘冬夏把陆云带来吵架的气,所以她和刘冬夏说话的时候,语气硬邦邦的,神色中还有几分不高兴。不过,李秋花生刘冬夏的气,却依旧心疼关心陆云。
怕陆云冷,李秋花拿出她给陆云带的帽子和手套,把陆云从刘冬夏怀里接了过来,全副武装的包了起来。
刘冬夏被李秋花嫌弃了,她也不在意。李秋花对陆云越好,她在旁边就笑的越高兴。
那浑不在意,傻了吧唧的样,看的李秋花很无奈。
算了,算了,自家的马大哈儿媳妇,她以后多照顾点吧。傻人有傻福,刘冬夏这样大咧咧的性格也没啥不好。
李秋花去照顾孙女陆云,她当然就放开了陈寡妇。李秋花的本意是,让陈寡妇去扶王老太太起来。可谁知道,陈寡妇得了自由,却没管王老太太的死活。转身跑了。
……嗯!?
这什么情况?
李秋花看着飞速逃离现场的陈寡妇,很是迷茫。
这人怎么回事?她不管王老太太死活,不怕王老太太回家收拾她吗?
而且,刚刚打架的时候,陈寡妇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她跑的这么快,这么有劲儿?
她刚刚的虚弱,是不是装的?
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李秋花正纳闷,思索着陈寡妇的反常,一抬头,她就看着陆岩和陈盼从人群外走了过来。
一看到这俩人,李秋花就什么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