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到了后期,工作压力大,总是吃什么吐什么。”

闻祈伸手覆盖住裴砚初的手,问:“怎么站在这儿,不在车里等我?”

裴砚初道:“想早点看到你。”

闻祈的心里像有一团毛绒绒的雀,扑扇着翅膀往外撞,叫他的神色都变得柔软。

傻狗。

凌晨两点,街上寂静无人,只有雪花飘舞。

两人站得很近,裴砚初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映着灯光,很亮,明晃晃地盛着快溢出来的思念,道:“我后悔当初鼓动你参加这档音综了。”

闻祈道:“我已经回来了,现在正站在你眼前。”

裴砚初笑起来,又摸了摸闻祈的脸,慢慢地低下了头。

最后一点距离,闻祈的长睫轻颤,等不及般,主动贴了上去。

彼此呼出的热汽缠绵,鼻尖擦过,冰凉的唇瓣撞在一起。

闻祈唇上的那一点凉意唤醒了裴砚初的理智,他如梦初醒,分开了距离,拉起地上的行李箱,道:“外面冷,先上车吧。”

“好。”闻祈问,“你带元宝来了吗?”

“没带它。”

裴砚初一边在车后备箱放行李,一边解释:“元宝感冒了,我打算出门的时候它还在睡。我担心带元宝下楼,它又吹到风,就没叫醒它。”

录制的最后几天比较关键,裴砚初担心会影响闻祈的工作状态,索性没有告诉他。

闻祈紧张问:“元宝没事吧?”

裴砚初道:“有一点咳嗽流鼻涕的症状,医生说了不严重,就是喂元宝吃药喂得够呛,我给他混在饭里,他会趁我不注意,悄悄地吐出来。”

闻祈半放下心来,无奈道:“元宝这招对我也用过。”

裴砚初关了后备箱,眉宇一扬,得意道:“我后面做了肉丸包药丸,元宝吃完都没发现自己吃了药。”

闻祈禁不住弯眸笑了起来。

两人上了车,很快到了公寓。

打开门,灯光亮起,小狗还在客厅窝在毛绒绒的毯子里睡觉,耳朵动了动,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一骨碌爬坐了起来。

闻祈进了门,就看到傻愣愣望着自己的小狗,笑着道:“元宝,是我,”

“嗷嗷嗷!!”

小狗像突然醒了,一下子冲到闻祈的身边,绕着他疯狂公转加自转,像只旋转小陀螺。

闻祈本来想抱抱它,但是根本抓不住小狗,快被跑来跑去的小狗转晕了,道:“元宝,别转了,我头晕。”

裴砚初俯下身,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发疯嚎叫的小狗,塞进闻祈的怀里。

一到闻祈的怀里,小狗扒着他,立刻乖巧不动了,两颗黑葡萄眼珠像泡在泉水里,喉咙呼噜呼噜,发出委屈的哭声。

像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小狗?

像在问你怎么才回来啊?

闻祈心疼坏了,眼眶也发热。

但小狗感冒了,一边嘤嘤嘤地哭一边往下流鼻涕,乱七八糟糊了一脸,叫闻祈哭笑不得,赶紧进了屋,拿纸巾给小狗擦脸。

闻祈在客厅里哄着小狗,给它喂小零食,裴砚初帮忙整理行李箱,将必要的洗漱用品先拿出来。

“我给元宝买了礼物。”闻祈赶紧道,“在那个白绒布袋子里。”

裴砚初递过来,闻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鱼玩偶给小狗。

平时最喜欢毛绒玩偶的小狗却生气了,撕咬小鱼又伸爪拍开,弓着背,愤怒地嗷嗷叫。

裴砚初立刻拿走小鱼,藏在小狗看不见的地方,对不知所措的闻祈道:“元宝以为你是因为这个礼物,所以离开它这么久。”

小狗笨笨的,不明白闻祈为什么离开这么久,它不会对闻祈生气,只会对和离开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的小鱼玩偶生气。

见小鱼不见了,元宝的攻击状态解除,转回来,讨好地用湿漉漉的舌舔闻祈的脸,泪汪汪的。

像在告诉闻祈,它以后不要玩具了。

闻祈的心尖又酸又涩,抱着小狗哄了又哄,保证自己不会再离开这么久了,小狗才慢慢平静下来。

裴砚初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又过来道:“小祈,累了吗?先洗个澡吧。”

闻祈从录制结束到现在都没休息,困累得不行,看小狗安静了,乖乖不闹了,才把元宝放下,回浴室洗了个澡。

等久违地躺回柔软又熟悉的床上,闻祈的身体彻底放松,反倒没那么困了,只懒懒散散地闭眼休憩着。

裴砚初也去洗了澡回来,见他像快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闻祈揽进自己的怀里。

滚烫结实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闻祈就知道是裴砚初,翻了个身,抬起脸,主动亲了亲裴砚初的唇角。

裴砚初受宠若惊,问:“小祈?”

“怎么了?”闻祈的声音透着慵懒的笑意,“不是给你说了,等我回来以后我们试试吗?”

裴砚初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里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