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太子明明困的厉害,但是亓肇任何动静,他都能紧紧跟随,最后没办法,亓肇只能让人给他换了衣服,他抱着上朝了。

到了朝上,太子就精神了,亓肇把他放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安稳坐了没一会,就扶着龙椅边边站起来,开始在龙椅上蹦跶。

朝上果然有人提起皇后的事,说皇后给宫妃下避子药,是嫉妒不贤,陛下须得严肃应对,不可大事化小。

“钦天监。”亓肇突然点名朝上的壁画官员,“你给朕算一算,朕近来觉得诸事不顺,是不是有什么克着朕了。”

记性好的没忘记昨日皇后给出的理由是,担心这段时间生的孩子和陛下不利,所以才给人喝的避子药,今天陛下就说要算算谁克他。

这是摆明了信任皇后。

或许说陛下有了皇后生的太子,他根本不用在意其他妃嫔生的孩子。

又有御史说到昨日太后的懿旨,“陛下记挂生母,也要记得孝敬嫡母,太后拱立年幼的陛下登基,养育之恩胜于生恩。”

“对对对,等下朝朕就去庆寿宫门前跪着。”亓肇不走心的应对。

这时一个小官走出来,“微臣觉得曹大人所言不妥。”

“陛下这些年对太后如何,群臣百姓都看在眼里,孝顺足以为天下人表率,只因为陛下给孝慈思皇后过个冥寿,曹大人就要提养恩胜于生恩,竟是让陛下不顾生母,只孝敬嫡母吗?”

曹大人回头,“我没这个意思,你别胡说。”

“那曹大人什么意思,难道陛下给孝慈思皇后过了冥诞就会不孝顺太后了?”

“我不是说不能过,但是是不是可以低调点过。”曹大人道,“太后毕竟正统,是为嫡母,她还活着,陛下就大张旗鼓的给生母过冥寿,她内心难免不喜。”

“那太后懿旨认错只说要去长宁殿给亓德高皇后认错,太后的婆母太皇太后可还活着,她可曾管过太皇太后心里喜不喜?”

朝上鸦雀无声。

亓肇一个激灵,对啊,他怎么没想到此事,他看向后面出来那个小官,有些面生,不认识,郑衡适时提醒,是新上任的翰林院编修林浩林大人。

亓肇开口,“林浩,和曹大人说理只说朕即可,不要提太皇太后的名讳。”

“她老人家深居简出,已经许久不管这些琐事,她连朕的请安都不让去,也不太见太后。”亓肇说着感情来了还哭了,“若非皇祖母慈心独断,朕不会有今日。”别忘了,当初是太皇太后选了朕当皇帝,太后那时候选的是宸王。

“朕不能让她安心养老,还要出面替朕解决难题,朕已经羞愧难当,不能让她成为你们言谈攻击的武器,她老人家是真正的心怀广阔,你们不要肆意揣测她的心理,她比你们想的都豁达大方。”

第19章 可不能委屈

亓肇没有赏林浩,但是让人看着点,别让太后的人把他祸害了。

知道林浩是敬阳的学生后,亓肇大为感动,敬相离开京城,还留下这么好的学生,立即下旨召敬阳回京,官复原职。

当初让敬阳离京,就是因为他盯着太后谏言,怕太后针对他,干脆调离,也是一种保护。

亓肇刚亲政那会,看好的官员都被整的挺惨,他也留下心理阴影。

但是这次魏向晚被禁闭,让他深刻明白,不该为了一时上风就志得意满,权力巅峰t只站得住一个人,他和太后,只有他退让才有和谐的机会。

但是他让渡权利,他就保不住他的妻子,他的臣子,甚至他的儿子。

他幼年时深刻入骨的恐惧是太后说他做的不好就换了他。

他当皇子时和太后相处不多,丽妃出身单薄,没有家世背景,得亏她哥哥在她生下皇子后,发狠考了个进士,让娘家不至于是白身。

当时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他成为九五至尊。

先帝养蛊想养出一个最厉害的王储,结果玩脱了,成年的儿子死个干净,他也落下心病,不久后离世。

父皇殡天的时候亓肇懵懂被母妃搂着去大殿哭灵,不多时就有人把他带走,径直送到宝慈宫。

后来传来他母妃在父皇亮堂殉情的讯息,紧接着就是他成为皇帝。

太皇太后和太后一左一右拉着他坐上龙椅,最开始朝事都是太后说的算,杀伐果断,她说要换了亓肇,亓肇怎么能不怕。

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他不能一直畏惧这份恐惧。

因着林浩的言论,太后无法,还要亲自前往宝慈宫认错,太皇太后没有为难她,只是看着她叹气,“你还病着,如何还要费这般心思。”

“身体要紧。”

太后没听进去,她不会去想太皇太后已经知机后退,并没有始终压制着她,让她蒙受有婆婆的阴影,而是想太皇太后为何不早死,让她这个皇太后当得不痛快。

宸王进宫侍疾,惯例要掉几滴心疼的眼泪,太后让他把王妃接到京城,“朱家人多势众,姻亲遍布,如今要用他,就得给他些甜头。”

“你那个侧妃,先冷着吧。”太后说,“原看着像样,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陆侧妃在京城赴宴时醉酒失态,这段时间都在家里躲羞,这次就没跟着进宫。

“王妃顽固,不是儿臣不愿意带她进京,是她自己不愿意来。”宸王为难地说。

“千挑万选给你定的王妃,陛下两任皇后都比不上她娘家人势兴旺,你就是不喜欢,你也敬着供着,也不妨碍什么。”太后骂道,“偏要听信那个狐媚子作贱王妃,这下好了,想要和她回转关系都不行。”

太后思忖片刻后,“不然你就上书请立世子吧。”

“母后。”宸王有点迟疑,陆侧妃的儿子在他眼前长大的,他亲自抱过哄过,自然感情深厚,王妃的儿子,防他跟防贼似的,虽然是长子,没见几面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一个个都不听哀家的话了。”太后冷漠盯着宸王,“陛下不听话,你也不听话?”

宸王心口一跳,“儿臣回去立马上书,为长子请封。”

亓肇把魏虑召进宫,魏虑担忧妹妹被闭门思过,一天时间,嘴边起了两个大燎泡,茶饭不思。

他见了亓肇就喊冤,“这事绝对不是娘娘做的。”

“朕知道。”亓肇点头,“但是庆寿宫那边盯着,只能委屈皇后。”他后来把席上指控皇后的宫妃都关起来问了一遍,他的避子药是事后喝的,不侍寝的人没有,哪来的满宫后妃都喝了,果然除了那些说侍寝后喝了避子汤的人以外,还有一些人信誓旦旦说的是半下午膳房送来的一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