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1)

玉佩倒不算什么,但谢慈莫名觉得眼熟。

他伸手轻轻拿起玉佩,翻过面,那白透的玉体上赫然刻着一个‘慈’字。

谢慈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玉佩正是他七八岁时候被沈玉书救下之后送给对方的玉佩,他们还约定好以后要嫁给对方。

沈棠之似是见到他拿起那块玉佩,走近两步道:“这是小时候便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也不知从何处而来,说来也巧,上面还映着一字,与谢小侯爷的名重叠了。”

谢慈脑子一片混乱,沈玉书与沈棠之在他的脑海中彻底混淆了。

他恍惚的问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佩的?”

沈棠之垂眸,眼中似乎带上几分落寞:“我并不知晓,我七八岁时在沈奶奶家醒来后记忆全失,记不得之前的事,沈奶奶说是在田埂中捡到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块玉佩陪了我数十年,我也不知道它来历如何,究竟代表着什么。”

“谢小侯爷如此说,难道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处?”

谢慈黑色的眸子微微瞪大,如果沈棠之说的是真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开始萌芽。

不可能吧?

如果沈棠之是沈玉书,那丞相府中的沈玉书又是谁?

谢慈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对沈棠之说:“我小时候曾被人拐骗过,是一个小仙童救下了我,为了酬谢他,我给了他我的贴身玉佩,但他说,他叫沈玉书。”

沈棠之目光猛地一顿。

他的脑海中好似忽然闪过什么,眼眸不可抑止的带上几分灼热,沈棠之轻声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在下胆敢问一句,小侯爷喜爱沈郎君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救命之恩?”

谢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棠之眼中慢慢弥弥的柔意与温驯的期盼,鬼使神差的答道:“是。”

心脏莫名的跳得有点快,他又有些欲盖弥彰的道:“······也不全是,我看到他就觉得他该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吧。”

谢慈当然会生出这种感觉,毕竟真正的沈玉书的命格被巫晏清篡夺了。

爱意转移,谢慈当然会控制不住地‘喜欢’巫晏清了。

沈棠之死死掐住掌心,心中细细密密的生出些许庆幸来。

从前他地位卑劣,连跪在谢慈身边当狗都不配,如今他一跃成为沈家真正的大郎君,更是得知他与谢慈打小便有一段姻缘,这种落差感,叫他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君子姿态。

所以,谢慈喜欢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那位冷冰冰的‘沈郎君’。

第87章 第三只备胎21

谢慈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花心风流的人, 他心里从一开始就只有沈玉书一人,去红楼寻欢作乐也只是消遣,从未真正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件事谢池大概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毕竟谢慈就算是禁不住诱惑偶尔生出些什么心思,都能叫谢池给他一桶凉水浇灭。

但现在谢慈有些不太确定了,准确点来说,是有些混乱。

他想起巫晏清那张脸, 依旧会难以遏制的心动, 可面对沈棠之细腻温情的举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与面上的红热。

到底谁才是小时救他的小仙童, 谁是真谁是假?

人怎么可能一次性喜欢上两个人呢?

谢慈杵着胳膊, 眉头笼着几分轻愁, 屋内烧着炭火, 暖融融的。他靠在窗台边,伸手便能触碰到外面猎猎的风携裹着凉丝丝的融雪。

沈棠之推门进来,他抖落白色斗篷上的细雪,露出一张愈发光华明照, 温其如玉的脸来。

谢慈的目光下意识的被他吸引,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慈总觉得, 沈棠之越来越好看了。

并不是说那张脸有什么变化, 而是一种气质与感觉上的转变,对方愈发端方如玉,眼神触及他时,由疏离染上几分胭脂暖色,一瞬间便叫人生出怦然心动的错觉。

沈棠之似是看到谢慈被雪水洇湿的指节, 他眉心微蹙, 似是有些忧心, 骨节分明的手掌自然的握住谢慈冻地微僵的手指,轻轻低着头,口唇间呼出几分暖气,搓了搓谢慈微红的指尖。

他抬眼问:“冷不冷?怎么坐在窗台边?”

很关切的表情,他们凑得极近,像是下一瞬就能吻在一起。

谢慈为自己这个不正经的念头感到懊恼,他脸上不可抑止的漫上晕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抽出手:“不冷,就是刚好见下雪了,来看看······”

“主要还是无聊,沈棠之,你府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啊?实在不行就请些歌舞伎子来”

沈棠之眼睫微垂:“小侯爷是想看歌舞了吗?”

谢慈随意蹬开绸布鞋,脚腕上的怀袜也落下几分,露出白玉似的脚踝,他并不在意的将脚踝搭在暖榻上暖着,分明是个男人,却又让人觉得他合该这般娇养着。

沈棠之的目光扫过对方的透粉的脚踝,喉头轻轻滑动了一下,忽的道:“不若我们今日玩个新鲜的······”

谢慈眼神看向他,挑眉。

沈棠之耳根泛着红意,手指按压着暖榻上谢慈的衣尾:“君子宴上曾见人吹笛吟舞,在下擅长吹笛,小侯爷见多识广,不知道可擅舞?”

谢慈闻言道觉得这确实算个新花样,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再没了将才那副软骨头的闲散模样,他微微抬着下巴,自得道:“那不简单,小爷之前时常进红楼,便是看都看会了。”

沈棠之唇边涌上几分笑意,眼神中的爱慕难以自持。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谢慈这般平起平坐的轻松度日,能看到这人对自己笑,同自己玩乐做伴。

简直像在梦中。

谢慈起身下榻,本是打算重新穿好怀袜,但地面上铺了地暖,上面还有一层暖融融的地毯,穿不穿都一样,谢慈本就是个嫌麻烦的人,索性将怀袜也一并脱下,赤着脚站在浅灰的地毯上。

肌理流畅白皙的脚腕俏生生的站在地毯上,像是某种被供奉起来的传世珍宝。

沈棠之不可抑止的将视线落在对方的脚踝上,层层叠叠的暗色拥挤、包裹着欲望,从眼底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