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低头凑近萧崇,眼睛得意的弯曲:“萧崇,还敢欺负小爷?小爷都不需要找别人帮忙,一个手指就能让你动弹不得。”
萧崇不说话,只是一张俊俏的脸上红的过分,仿佛能冒出热气来一般。
谢慈也没什么变态的癖好,他拍拍萧崇的脸道:“以后别来惹爷了,不然这就是下场,知道吗?”
言罢他松开手,似是打算放过萧崇。
却没想到手刚刚离开看,萧崇便像是一只不安的大狗狗,睁眼直勾勾的看着谢慈,手指顺着姿势扣住谢慈将要离开的手腕,并将对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谢慈一瞬间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懂萧崇的意思。
萧崇无声的喘·息了一下,声音有几分沙哑,黑色的眼中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淤泥:“不打了吗?”
“我输给你了,任凭谢小侯爷处罚,萧崇绝无他言。”
处罚二字似是被碾在舌尖、来回舔·舐了一番才说出来的,暧昧无端在其中发酵。
谢慈眼神变了,看着萧崇像在看着一个疯子。
他试探性地打了一下萧崇的右脸,因为位置偏下靠近唇畔,谢慈清晰的感觉到这人似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见谢慈看他还轻笑出声。
“!!!”
谢慈这下是真慌了,他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甩开手,抖着手指着满脸通红的萧崇,颤颤巍巍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给小爷滚!”
萧崇慢慢起身,谢慈见状就往后退,眼神像在看着一个恐怖至极的东西。
萧崇舌尖顶了顶上颚,唇角忍不住上扬,真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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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最后是被谢慈命人拿着扫帚赶出侯府的,那场景十分滑稽,刚才还略显变态的萧小将军瞬间就萎成了落水狗。
谢慈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萧崇带来的餐盘和盒子全部一股脑砸出去,随后关上了侯府大门。
萧崇分明丢了脸,却笑得眉眼舒展。
谢慈之前做的那碗汤洒了,索性起火又做了一碗汤。
他将玉萝丝豆腐汤仔细摆进餐盒,这还没送去丞相府了,已经开始幻想沈玉书对他温柔夸赞了。
那张欺雪赛霜的面上若是因他露出笑容,且不说谢慈喜不喜欢对方,那也是能叫人生出满足与虚荣感的。
一切都准备的恰好,谢慈没想到自己会在出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侍从们拦下了。
侍从们目不斜视,手上的□□交叉抵在门口,谢慈就是想硬闯也闯不出去。
他气道:“你们凭什么拦我?”
侍从们只道是谢侯爷的吩咐,说是这一月都不许放谢慈出门。
谢慈大门走不成,便想着翻墙跑,但侯府的围墙实在太高,谢慈就是翻上去了也不敢往下跳,胆子太小。
他也不敢去找他爹,谢池就更不用说,想来想去,谢慈只能想到沈棠之了。
沈棠之并不是整日在府中,对方即使还没有正式任职什么官员,但依旧一副忙碌的模样。
谢慈搞不懂他哪有那么多事儿可忙的。
沈棠之的屋子就在西苑旁边,是个很雅致的小院子,打眼望去,装饰朴素的过头,木头的桌案上,笔砚都是街头极为普通的牌子,谢慈随手砸碎的一个花瓶便可以抵上数百上千个。
沈棠之是寒门子弟,属于谢慈从前从未接触过的那类人。但沈棠之又是那些寒门子弟中最不一般的存在,对方总是温雅有致,谦谦端方,比大家公子还要更像大家公子,气度不凡。
这是谢慈第一次踏进沈棠之的屋子,一开始谢慈是有些嫌弃,因为沈棠之的身份。但后来他不在意了,沈棠之却推三阻四,谢慈是个心大的人,自然也就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谢慈随意的在沈棠之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的面积并不大,大部分都是各类纷杂的书籍,有许多古怪的字体谢慈闻所未闻。
谢慈走到书桌旁,随手翻看了一下堆叠的极高的书堆。
两张细白的纸张从其中掉落下来,翩翩的宛若两片落下的树叶。
谢慈皱眉,蹲下捡起来,定睛一看,那画极为大胆下流,笔锋流畅无比,颜色晕染的暧昧多情,是幅美人揽着薄纱的安睡图。什么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这画中的主角是他谢慈。
另一幅图相比较倒是收敛几分,至少不是光·裸·身体,只是那处处被着重描绘的脚踝与脚尖实在惹人注意。
谢慈暗骂一声,这沈棠之当真衣冠禽兽,表面上装的谦谦有礼,背地里玩的这么大。
但画也别画他啊,红楼中女郎小倌皆是绝色,这人怎么还偏好画他了,简直荒唐大胆的没边了。
他可是侯府的谢小侯爷,这沈棠之若是被别人逮住了,平民冒犯贵族,处以绞刑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谢慈想着的时候,小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步伐轻而稳,但在看到谢慈手中抓着的画件时彻底慌了神。
沈棠之耳根通红,茶色的眼中泛着琉璃似的色泽,剔透又温和,此时有些慌张,说话的声音都控制不住的乱了起来:“小侯爷、小侯爷如何来在下这处了。”
谢慈干咳一声,放下手里的画,眼睛像是被灼到了似的挪开,或许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成了别人避火图上的人物,谢慈心中有些异样,脸上也红了些许:“沈棠之,你大胆!”
沈棠之躬身,声音低哑:“请小侯爷责罚。”
他也不解释,就这样沉默的,像是等待最终审判似的。
谢慈道:“你画小爷做什么,小爷一直以为你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书生,你、你实在荒唐。”
沈棠之抬眼看他,很沉默的,眼中像是有即将破茧的蝶。
他说:“小侯爷,在下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