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1 / 1)

宁安郡主还是不舍得看乔昭在里面跪着,父女俩又没有啥深仇大恨,各退一步也就行了。

乔愈年那边的意思就是,乔昭先把婚结了。

至于徐纾言的事情,就先不插手。乔昭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男女之事,难免被有心之人迷了眼。等时间一久,乔昭兴趣淡了,也就断掉了。

乔昭看着面前燃着的烛火,烛火映在她的瞳仁里,竟恍惚像是她眼中升起的团团火焰,炽热,坚定。

“我不会服软的。我答应过不会抛下他。”

宁安郡主更气,提着东西就走,也不管乔昭了,怒气冲冲道:“和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二个都是倔驴!我管你们父女两个,随便你们!”

“阿娘吃的!”乔昭看见肉饼不翼而飞了,心痛的很,连忙挽留。

“别吃了,今晚就给我饿着。”砰一声,祠堂的院门关上,卷起一阵凉风。

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有点人气,现在就只剩乔昭孤零零一个人,和一堆牌位相伴。

乔昭直直的跪着,看着上方的牌位。牌位是人逝世后,灵魂停留在人世间的安居之所。

昌敬侯府的祠堂日日都有人打扫,桌上的供品每日都会更换,烧完的烟灰也会倒掉。

因为每天都会擦拭牌位,因此上方的牌位都很新。但是最边上的一个牌位还是比其他的要新上很多。

上面写道:爱子乔序之灵位。

乔昭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这个牌位,眉眼柔和。乔昭起身,走到牌位面前。手指划过上面的字,随后停留在“乔序”二字上,怔了许久。

“哥哥,你是支持我的吧?”

寂静的灵堂,显得乔昭的声音有些冷清。

乔昭明白父母的抗拒。毕竟乔昭和徐纾言之间,实在天差地别。乔昭理解父母的做法,但还是会有些难过。

她心情有些低落,人出不去,不知道该跟谁说。再加上好几日没见到徐纾言,估计他那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外面还是白日,亮着光。但是祠堂背着光,显得有些阴凉。乔昭只是自话自说,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

就在乔昭觉得无趣,准备转身回去继续跪着的时候。很神奇,乔序面前点着的油灯,没有风却轻轻摇晃了一下,似乎在回答乔昭的话。

乔昭顿时眼睛一亮,方才还低落的情绪兴奋起来,她又道:“那哥哥觉得我和掌印能够在一起吗?”

这下油灯不晃了,安安静静的燃烧着,能看见红色的外焰中包裹着蓝色的内焰,神秘又让人心安。乔昭锲而不舍的盯着,害怕错过乔序的答案。

但是乔序面前的油灯确实不晃了。这是否意味着她和徐纾言不能在一起?

“什么嘛!哥哥说的话一点也不灵验。”乔昭有点泄气,她决定不再跟乔序说话,以后的几天都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乔昭继续跪在垫子上,她有些生气。在面对乔序的时候,乔昭总是任性。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哥哥总是会包容她。

但是今天乔序没有顺着她。所以,哪怕这或许并不是乔序的灵魂在和她对话,或许只是莫名其妙的火焰跳跃。

但是乔昭仍然固执的,因为乔序没有同意而生闷气。

乔昭跪着软垫上,啃着宁安郡主带来的米桃酥,一口又一口,跟泄愤一样。

过了好久,就在乔昭都有些累的时候。乔序面前的油灯终于很微弱的又晃了晃,幅度小得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确实微弱,但也确实晃了。

尽管情深,奈何缘浅。但是这缘分再浅,若是用力抓住,也未必没有结果。

只是艰难啊,艰难。

乔昭蹭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乔序的牌位前,道:“那哥哥的意思就是,我和掌印可以在一起!”

乔昭又开心起来,她将手里的米桃酥放到乔序的牌位前,道:“给你也吃吧,阿娘做的,可好吃了。”

油灯静静燃烧着,默默陪伴着乔昭。

......

吕司又回来了,前段时间徐纾言将他支了出去。未曾想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皇上又把他召了回来。

这已经是在明晃晃的打徐纾言的脸了。徐纾言觉得,有必要和顾昀之好好聊聊,关于这个吕司的事情。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徐纾言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往皇宫里驶去。

徐纾言面色苍白,蹙着眉头靠在软垫上,没有精力。他昨日又没睡好,老是做梦。

这几日他都做梦,断断续续的,也记不清楚。但是昨天的梦,因为太惊骇,所以连醒了都忘不掉。

他梦到乔昭和他被关到一个寨子里,寨子里的大少爷看上了她。硬要和乔昭成亲。若是乔昭不从,就要杀了徐纾言。

乔昭无奈只能和大少爷结亲。他们结婚的阵仗很大,全山寨的人都在欢呼。因为寨里有喜事,被关押的徐纾言都被放出来一小会儿,沾沾喜气,但是四周仍然有人守着,半步不离。

穿着红色的喜服两人站在一起 ,竟然格外般配,宛如一对璧人。徐纾言目眦欲裂,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上气,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

他不管不顾的t要冲上去,他要杀了站在乔昭身边的贱人。又被身边的人死死抓住,无法挣脱。

“乔昭!乔昭”

徐纾言大声嘶吼,声音尖利,听着有些刺耳。但是乔昭却全然无知。她抓住红绸,那个贱人抓住红绸的另一端,脚步缓慢而坚定,往喜堂而去。

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称赞这是一对天作之合,就是上天赐予的姻缘。他们似乎不在乎乔昭是被迫的。

“放狗屁!狗屁的天作之合,乔昭根本不喜欢他!乔昭是被胁迫的!她爱的是我,是我!不是那个贱人!”

徐纾言眼神怨毒,带着恨意,看向四周的人。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形。所有人都转向他,密密麻麻的,他们小声的说着,窸窸窣窣,像是虫子的爬过脑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