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低微,身为王府死士,本就身不由己。也曾经幻想着,萧南晏有一天大发慈悲,放她自由身,她一定远离燕都,隐姓埋名。
眼下,她与萧南晏更近一步,他还会许她自由吗?不过是奢望罢了。
留在王府,以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暖床的侍婢。
逃离,她逃得掉吗?
七岁那年,萧南晏收留了她,可也在她的体内种下了赤忠蛊。
赤忠蛊,顾名思义,赤胆忠心,若是背叛,萧南晏便停了赤忠蛊的解药。
“本王的人,要么服从,要么死!”
从她服下赤忠蛊的那一刻,就不再能掌握自己的生死。
想不到,连自己最后这片净土,也给了他,这一生,摆脱不了这个男人了么?
夕颜一阵苦笑:什么叫作死士,反过来说,不就是士为主人而死?
萧南晏给她服下避嗣汤,摆明了看不起她的身份,不想让她怀上孩子。
其实,萧南晏,你大可不必!
就算真的怀上,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无名无分地来到这个世间!
她的手中,暗暗捏紧了蔓萝留下的那瓶避嗣丸。
蔓萝是奉萧南晏之命来赐药,既是留下这整瓶药丸,就代表着,他以后还会召她侍寝。
看来,这瓶避嗣丸,她不知道要吃至何时?
不过,听府中老媪尝言,男子之于女子,犹赏花之态,初觉芬芳绮丽,时日稍久,新鲜感渐消,终弃若敝屣。
夕颜想到此处,心下反倒释然 。
于她而言,若萧南晏能尽快厌弃自己,反乃幸事。
她宁愿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冷血无情、不染尘埃的死士,哪怕婢子也好。
胡思乱想间,倦意如潮水般缓缓袭来,夕颜逐渐陷入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迷迷糊糊间,身侧的床榻突然一陷,一股清冽的气息裹挟而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按在身下。
她骤然一惊,迷离的双眼瞬间睁开,四目相对,正好对上萧南晏清冷的视线。
“王爷,你……”
话音未尽,男人眼中的情欲如燎原之火,瞬间将她淹没。
随之,他的薄唇迅速压下,细密的吻如急雨般,重重地吻住她的双唇,力度之大,舌根生疼。
夕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拼尽挣扎,可那点力气,在男人的禁锢下无法使出分毫。
稍一用力,她身上碍眼的衣衫如同春日残雪,片片碎落。
萧南晏的手掌沿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游走,带着滚烫的温度,引得她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栗。
帷幔随着他们的动作JL晃动,渐渐地,将这一室的旖旎与放纵,悄然隐匿……
这一夜,他仿若要将她全身的骨骼拆了重组,任她哀哀求饶,他却置若罔闻,一双染欲的眸子不带半点情愫,疯狂肆虐,不知疲倦般的,变着法子的索取。
夕颜不知道,这种酷刑要持续多久,离他厌弃她的身子,还要多久?
萧南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目的明确。
摆明了,只把她当作泄Y的工具。
夕颜的眸子,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第34章 姑奶奶我今天闲得发慌
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一隅,绮云阁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仙宫,雕梁画栋,拔地而起。
飞檐斗拱间,鎏金的鸾凤栩栩如生,尽显奢华。
此刻,华灯初上,绮云阁门前的灯笼如繁星般璀璨夺目,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
楼内丝竹之音袅袅,琴瑟和鸣,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达官显贵、风流才子们穿梭其中,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时不时与身旁的姑娘们调笑几句。
那些姑娘们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极尽妩媚之态。
高高的舞榭搭建在楼阁中央,朱红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鱼虫,台面由光滑的汉白玉铺就,光可鉴人。
舞榭之上,轻纱帷幔随风飘动,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几名身着薄如蝉翼舞衣的女子,体态轻盈,妆容娇艳,她们随着悠扬的丝竹乐声舞动,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旋转,时而跳跃,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引得台下男人们目光炽热,喝彩声此起彼伏。
绮云阁之所以能成为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绝非徒有虚名。
虽然也是风月之地,但要比其他地方门槛高了不少。
阁中女子不仅容貌出众,个个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客人们入得阁内,最低消费要百两白银,一杯佳酿,一盘精致点心,也都价值不菲。
想要成为这里的常客,要有雄厚的财力,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因为,这里接待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寻常人等根本难以踏入,原是供贵人们观舞听曲之所,实质上,也是供他们取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