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察他比往日急切,吻几下她的面颊后目标对准她的唇,两人舌尖纠缠,她的手臂挂住他的脖子,在他准备向下吻去时及时将他推开。
“晚上吧。”呼吸不畅,她讲话掺了若隐若现的轻喘,听得他心底酥麻。
“好。”他轻啄一下她的唇角。
二人不再靠近,她身上燥热却仍然残留不去,梁徽打开风扇,起身倒了杯冰水。
冰水入喉,她扯扯粘腻上衣,指尖顺过发丝,把一绺湿发别到耳后,眸底映出窗边沁出露水的绿植。
天气预报夜有阵雨。大雨前,空气有一半都是水,这些花草像人一样汗水淋漓,不住向下耷拉着,难堪重负。
手机忽地一亮,她划划屏幕,看到曲明翡发来的讯息。
“你把谢渝带回家了?他有没有吃醋?”
梁徽凝眉,回:“吃醋?”
“你弟的醋啊!谢渝超级爱吃醋你不知道吗?上次有男生和你多说了几句话,他那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何况你弟这么帅......”
“家人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屏幕又跳出来一条消息:“那梁遇不会吃醋?谢渝每天黏着你,连我都嫉妒。”
梁徽被她天方夜谭般的话逗笑了,她微笑摇摇头,发条笃定的回复:
“阿遇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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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发现温柔美人和寡言狼狗这种经典cp竟然在骨科文很少见!决定自割腿肉!!背景是南方夏天,正好现在也入夏了,希望能陪伴大家度过美好的夏日
0002 茉莉雨
鹭州的雨总是突如其来,季候风携雨骤然而至,浓烈地卷到屋角窗沿。
一打开窗,躁闷的水汽顿时涌入,水滴溅在梁徽的手上。
她跪立在窗边,探身在外,小心翼翼托住花盆,把它挪进来。里面母亲栽种的茉莉给雨打得东倒西歪,小小白白的花瓣落到叶下。
谢渝帮她把沉甸甸的花盆放到屋角,手掌也弄得满是泥泞,两人洗过手,她看一眼钟:“过半了,阿遇还没回来,我在想要不要去找他。”
谢渝不挂心她以外的事,比起她忧虑的声气,他声调平缓而无起伏:“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吧,你别太担心。”
过不多时,锁扣转动的声音响起,门扉微敞,白衫黑裤的少年缓步踱入,带来一身微凉雨气。
他一进门,就轻唤了一声姐。梁徽起身,缓步走向他:“回来了?”又拉着谢渝介绍说:“这是和你说过的谢渝。”
谢渝含笑伸出手:“之前听徽徽提到你好几次,总算见到本人了。”
梁遇闻言,微微转眸,目光凝在谢渝脸上,与他对视。
男孩鲜明夺目的正脸忽地闯入他眼中,谢渝蓦然一怔。
他和梁徽像又不像。
她始终是温淡的,但近似的五官,在梁遇深峻的轮廓上却有更强的冲击力和压迫感,是另一种浓墨重彩的美,一眼足以叫人惊艳。
只不过这种惊艳感瞬时消逝,他看梁遇迟迟不与自己握手,暗自忍耐不适,把手收了回去。
他觉察到梁遇的敌意。
梁遇对他波动的情绪视若未睹,见他收手,才礼貌颔首:“你好。”
梁徽的注意力完全在梁遇半湿的校服上,对二人举止一无所知,她摸了下他校服上湿淋淋的水渍,问:“怎么衣服弄这么湿?”
“怕把包打湿。”梁遇垂眼,取下肩上斜挎包,从里面拿本书给她。“姐,这是你这几天在找的书么?”
是她找了好几天的《文选》注本,纸张泛黄,翻动时飘出淡淡的尘香。
他粉色的指尖尚润了层水,但书干干爽爽,全无湿痕,不难想象他是怎样牢牢护住它回家的。
梁徽阖上书,仰首看他,眉心蹙成结:“阿遇......”
“买试卷的时候正好看见。”梁遇语气清淡地搪塞,他转过身,拧拧沾满水的上衣下摆:“我先去洗澡了,还有作业要写。”
男孩子颀长停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谢渝心上的巨石并未放下,反倒还加重了几分。
再垂头一望梁徽,她正一页一页翻阅那本《文选》,心思全然为其中密密麻麻的注疏缠住,分不出丝毫目光给他。
他抿抿唇,姐弟二人亲昵的谈话和糟糕的无视让他自觉是个局外人。
谢渝伸手拢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脸边:“我还没把礼物给你弟呢。”
“噢。”她把书放在桌上,侧首看他:“等下我叫他出来,你再给他吧。”
“你帮我给他吧。”谢渝淡淡说:“他可能不太欢迎我。”
梁徽皱眉,眼中映出的灯光闪烁了一两下:“怎么会?”
不想看到两人之间闹得太僵,她先安抚男友的情绪:“我等会拿给他,顺便和他聊聊。”
雨季的天空不是纯粹的浓黑,厚厚云层吸纳城市的光芒,呈现为一抹又一抹的脏灰堆叠,久看便觉压抑。
梁遇仰视片刻,手指勾住两边窗框,重重关上。
窗面的水珠震碎成一缕缕溪流,沿着玻璃淌下去,将他冷漠的面容破碎分裂。
他坐到桌边,展开英语卷子,把错题摘到错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