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璋没?再看他, 拉开车门坐回车里。
“车撞了，给你再买辆新的。”他对副驾的楚暮云说?。
“不用啊, ”小?妖妃嘻嘻笑, “修一修把样子复原就行，我觉得你教训别车狗的样子特别帅，连带着?这辆战车也更帅了！我就要?开这辆, 被你开过光了, 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你倒是会给我省钱。”
他们重新上路，这回没?出什么意外状况。中间在服务区里停车吃饭一次，傍晚时分?, 抵达了西京。
还没?入夜，天色已经黑透了，车窗外狂风大作，从某一刻起，暴雨倾盆而下。
遥远的天际，还有雷声在云层里轰隆滚动，电光击穿穹宇。
真是不巧。
今晚也做不了什么，进城后，陆含璋径直开车前往酒店。
楚暮云这才知道，陆总在各大城市里都有长租的酒店总统套房或者高档公寓，直接入住就行。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凑到陆含璋身后，给人?捶捶背，捏捏肩。
“今天辛苦你啦，我一时心?血来潮，结果害你开那么久的车。”大部分?路程都是陆含璋开的。
“没?事，我不累。”陆含璋语声温柔。
“那、那你也先休息一会儿哈。时间还早，让我先看会儿剧本好不好。”小?妖妃吐露了他的小?心?思。昨夜的“运动”太激烈了，今天再不节制一点，明天去参观长定陵感觉会腿软走不动路。
“好。”
之后，陆含璋用房间里的电脑处理公司事务，楚暮云坐在旁边看剧本。
看了半小?时，他又没?忍住摸了下鱼。
楚暮云打开围脖，默认登录的是新注册的小?号。竟然有人?回复了他，id叫“懂帝妃的有福了”，看来是不知道怎么摸过来的暴君妖妃cp粉。
懂帝妃的有福了：【像暴君妖妃的现代paro，是同好在语C吗？说?起来我也脑补过一个武王和?楚妃交换皇位的梗，楚妃当皇帝，把武王封为皇后，每天夜里让武王给他侍寝，大臣们跪求武王回到朝堂上处理政务，楚皇一天一个主意快把他们折腾死了。武王冷漠：也是你们说?的，后宫不得参政。啊要?是冒昧了我先抱歉】
楚暮云回复：【没?冒昧，我想看你那个梗】
每晚翻大王的牌子让大王伺候自己，嘻嘻，听?上去就带劲。是不是能玩一些他不好意思开口?的play了？
对面在线，回得很快：【你知道论坛吗？我写完会发在论坛里，有缘相?见】
他回：【知道论坛，期待】
迟些时候，两个人?亲热了一次，洗过澡后相?拥而眠。
窗外还在下着?暴雨，雪亮电光穿透窗帘，在关了灯的昏暗室内时而闪烁。
床上沉沉睡去的陆含璋做了个梦。梦见的是他这一世明明从来没?去过的地方。神道两旁，排列着?各色石人?塑像，以及石象、石马、石麒麟。他和?楚暮云坐在轺车上那是种顶着?伞盖的敞篷马车，车轮辘辘滚动，碾过铺着?石板的地面，巡视正在大兴土木的工地，众多民?夫在马车旁跪倒在地，望去一大片黑黝黝的头颅。
那里是他自己的陵墓，虞朝的每位皇帝都会在生前就开始修筑。他是弑父弑兄、得位不正的暴君，也是一位文韬武略、治国?有方的君王，给自己修的陵墓不是本朝最?铺张的，但也颇为宏伟。除去地表以上的神道和?明楼享殿，地下还有建在一座山体内部的庞大地宫。待到启用之后，会陷入千百年的寂静黑暗的地宫入口?，此刻点着?一盏盏油灯，工匠们在昏黄的灯光里砌墓铺砖，雕刻壁画。
从马车下来，身旁的妃子好奇地探头往地宫入口?看，那里很深很暗，一眼看不到什么，只能望见一点灯烛的微光。妃子像是说?了句什么，抓紧了他的手。
那句话好像是……
“有股寒气……好冷……大王……不能活上千千万万岁吗？”他回握住，温声安抚：“好，朕努力与爱妃一道……活上万岁……”
凄厉电光蜿蜒如蛇，从城市上空劈落。
梦境中，忽然变成了另一个场景。
从修陵工地巡视回来，他在行宫里宴饮，爱妃陪在身旁，殿前伶人献上歌舞。他饮了一杯酒，一只手撑着?头，在恍惚间睡了过去，做了个梦中梦。
漆黑一片的梦中梦里，有个声音从遥远空濛的地方响起。悲戚，哽咽，还夹着?几声病痛的咳嗽，哪里像他的爱妃，但他还是听?出来了，那就是爱妃的声音。
“咳咳，大王，幽冥路远，你要?走也别一个人?走，带上我好不好……求你带我一起……”
“如有来世，我想要?与?你重逢……咳咳……”
“下一世，我一定早早就告诉你，我对你……咳咳……倾心?相?许，恋慕已久。”
“好。”他在梦中梦里说?好。别哭了爱妃，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
年轻的帝王在行宫里醒来了，容颜昳丽的妃子正探着?身子，睁大着?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看他：“大王，你是不是乏了？”
他看着?面前人?怔怔出神。好奇怪的梦，他会死得比爱妃更早？是因为去看了自己的陵墓，才做了那样的梦么。
“要?不要?回寝宫休息？”妃子又说?。
他动了动唇。
你真是那样想的么？对朕倾心?相?许，恋慕已久……
是梦中生的妄念吧，你爱的难道不是朕赐给你的锦衣玉食、奇珍异宝么？你若真是那样想，又为何……回绝我……
心?高气傲的君王，被拒绝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问第二遍。从来没?有。
“咦，大王你睡懵啦？”妃子疑惑地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回神，问道：“爱妃，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么？”
“怎么突然说?这个呀……”妃子想了想，“一时想不出，大王见到了什么精巧的小?玩意儿就赏给我吧。”
“好。”
他一把抓住那只刚才在他眼前白生生得晃眼的手，将纤细指尖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