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霍柏骞倒先低下头。陈令璟跟着他低头，一看清就笑。

霍柏骞抬头，“阿璟，我肚又痛痛啦。”陈令璟伸手抓住他勃起的阴茎，笑人，“唔出息呀，我同你玩一下下，你就咁样。”他忽略霍柏骞眼巴巴的眼神，“我唔会再帮你摸出来啦，你死心啦。”

霍柏骞两只手臂撑在滑溜溜的墙壁上，把人困住，看陈令璟肩膀上的泡沫，“我自己唔会嘛。”陈令璟不听他可怜巴巴的语气，“唔会可以学。”

“你教我啦？”霍柏骞亲亲陈令璟的耳朵肉，“嗯？好唔好？”他怕人不同意，在人滑溜溜的颈子里蹭。

陈令璟一下发觉手里抓着的东西这么烫，半垂着眼，“嗯，下次啦。”霍柏骞听他答应，笑声响在陈令璟耳边，“阿璟系天底下对我最最最好嘅人！”

陈令璟显怀以后，琴姨翻出以前的好多裙子，让他待在房间里穿，舒服嘛。霍柏骞陪陈令璟待在床上，手指头玩裙子的蕾丝花边，叹气，“好靓嘅裙裙呀。”

陈令璟给自己剪指甲，因为肚子挡着，很不方便，才剪了两个，就累了，把指甲钳一扔，“唔剪啦，剪唔到，好烦人。”

霍柏骞翻身把指甲钳拿在手里，“唔烦啦，我帮你剪。”说完，跳到床下，拉过陈令璟的两只脚。

陈令璟虽然摊上一个衰老豆，但讲真，从小到大，也没有做过什么苦工的，一双脚白瘦，指甲偏圆，粉白粉白的，似一个个漏出来的圆珠。

他坐直，没看霍柏骞剪哪里，倒看霍柏骞的神情，认真小心的，教他心里发软，“你以前从来唔帮我剪过嘅。”霍柏骞抬头瞪他，“你唔同我讲话，等下我剪到你嘅肉，痛仲会出血。”

“好好，我唔讲话。”陈令璟收声，安静看着霍柏骞略垂的眼，脚被人抓得有点痒，“痒呀。”霍柏骞头也不抬，轻声，“那我轻轻握住，唔痒噶。”

有一会儿，霍柏骞才帮他剪完，两人去洗完手，钻上床。他俩面对面躺着，霍柏骞脸上有笑，陈令璟脸上也有，比霍柏骞的还要柔，眼里映的都是他。陈令璟伸手碰霍柏骞的鼻，从山根摸到鼻尖，不讲话。

“我可唔可以亲你一下啊？”霍柏骞张口问，问完叼住陈令璟还有点湿的手指头。

“亲边度呀？”

霍柏骞钻进被子里，隔着蕾丝边裙亲了下陈令璟的肚子。

边度:哪里

点:怎么/怎样

唔话畀你听:不讲给你听

嘅:的

仲会:还会

11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阿钟才过来一趟。好似好忙，整天在外面跑来晒一样，黑了一点，一笑，两排白牙尤其明显。

他坐在霍柏骞面前，“大佬，同我去医院检查嘛。”霍柏骞抬头看看他，拉住陈令璟的手，摇头，“我唔想去。”

阿钟求救般看着陈令璟，“璟哥，你劝哈佢了。”陈令璟低头看眼巴巴的霍柏骞，问他，“点样你才会答应去啊？”

霍柏骞抿唇一笑，“阿璟陪住我一同去了，我就去。”陈令璟揉揉他长出来的短短发茬，“好，我陪住你去。”

阿钟的车早就在街头等着了，陈令璟看清车的数量，心中有点惊讶。等上了车，驶出拥挤的街道人流，他就发现不对的地方了，车后边有左右两辆黑色汽车跟着他们。

他碰碰坐在副驾驶的阿钟，“阿钟，后边有车跟住我哋呀。”阿钟扭头朝他一笑，眼睛眯起，“璟哥，你知噶啦。”

陈令璟眉眼一凛，“引蛇出洞？”阿钟朝他露出腰间的枪，嘴边噙住抹淡笑，“唔怕，我哋嘅人也在周围，等佢哋出手，就系佢哋嘅死时！”

很快，车偏离原先的路线，猛拐一个弯，驶向海滨公路，车速亦陡然提高到一个速度，陈令璟在后视镜里看见一直跟着他们的两辆车也提高速度，追过来。海边打枪，死了人，直接丢进大海，埋都省功夫了！

临下车前，阿钟递给陈令璟一把手枪，“边个唔生眼嘅冚家铲敢开车门，就一枪打死佢！璟哥，我知大佬教过你使枪嘅。”他拍拍司机的肩，跳下车。

陈令璟退弹匣出来看有多少颗子弹，一抬头，正对上霍柏骞懵懂一双眼，叫他，“阿璟，我哋唔系去医院咩？”

“系去医院，但先处理一批想死嘅扑街仔了。”陈令璟朝他笑笑，拉他过来，在他耳边讲话，“等下听到枪声，唔洗怕呀，知唔知呀？”

“嗯，嗯。”霍柏骞点头，把脑袋埋在陈令璟肩头，“有啊璟在，我唔怕啊。”

阿钟猜得不错，枪声密集响起后，是有几个冚家铲接近他们所在的这辆车，不过不用出手，司机就开枪处理了，同陈令璟讲，“璟哥，有身最好唔杀生嘛。”

陈令璟一直抱着霍柏骞，察觉他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又心痛又心疼，冷着张脸想害他的那些人，同他讲话时语气又变得温柔，拍着霍柏骞的后背，“好啦，我在你身边啊。”

似一场长久又吵闹的梦，梦醒的契机是阿钟敲车窗的手，“大佬，璟哥。”他声音含糊，隔着车窗传进来。

陈令璟摇下车窗，看清他，同时也看清他流血的手臂，眉一皱，“伤着手了？”阿钟点头，不在意的笑笑，朝司机嚷，“发仔，丢支烟畀我抽抽下了，有啲痛啊。”

霍柏骞从陈令璟肩膀上抬头，看见阿钟手臂上的血，睁大眼睛，“阿钟，你手流血啦！”阿钟看向他大佬，眉眼柔下来，“冇事，冇事啦。”没受伤的另一只手伸进来把车窗摇上去，“唔吓到我大佬嘛。”

他走到前边同司机讲话，“送大佬同璟哥先去医院检查，我同兄弟佢哋等下就到。”他看一眼霍柏骞，低下头附在司机耳边，“仲有哋扑街仔跟车的话，一个不留，通通杀掉。”

抬头，对霍柏骞摆出一张笑脸，“大佬，拜拜啦，等下在医院见。”

你劝哈佢了:你劝下他了

点样（音似）:怎样

我哋:我们 佢哋:他们

边个（音似）:哪个

冚家铲:讨厌/该死的人，用诅咒对方全家死光

扑街仔:骂人的话，可以理解为王八蛋

唔洗（音似）:不用

冇事:没事

12

不知是不是今天被枪声吓到，又见到阿钟流血，从医院回来后，霍柏骞显得没什么精神，话少，饭后沾枕没和陈令璟说多少话，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