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等待良久，一片寂静，乔慕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季槐序醒来，发现乔慕已经不在了，旁边是叠的整齐的被子，他不知道乔慕什么时候走的。窗帘被拉的很紧，屋里一片黑暗，季槐序为终于摆脱了乔慕而松了口气，可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他感觉肚子有些饿，想起乔慕昨天带过来的荷花酥，忍不住爬起来去找。

拉开窗帘，整个屋子被照亮，桌子上的荷花酥不见了。季槐序有些不甘心，难道乔慕带走了吗？他环视四周，确实没有，不过垃圾桶盖好像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他戚着眉过去打开，垃圾桶里赫然是那盒包装精致漂亮的荷花酥。

季槐序盯了几秒，俯身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拆掉了包装，里面掉出一张卡片。

我想和你看遍世间美景，尝遍人间美食。

季槐序认得出来那是乔慕的笔记，拈起一枚放入口中，味道果然比酒店餐厅里的好非常多，他细细品尝着，可却在满口的香甜中尝出丝丝苦涩。

出差回来许久了，季槐序做好了学校的交接工作，正式辞了职。现阶段已经没有具体工作事宜了，只等通知到了就永远离开这里。原故让他回基地，他并没答应，仍然住在乔慕家旁边。可是他出差回来将近一个月了，乔慕似乎一直不在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晚上回家走到楼底下他都会下意识抬头看一眼。但乔慕家的那扇窗户始终没有亮起光。

“你知道乔慕去哪了吗？”季槐序检修着仪器，状似随意地问一旁的原故。

“问他干嘛？你不是早和他分手了吗？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句话，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是吗？”季槐序点点头，乔慕确实是个合格的前任，离开后杳无音信，连人都没看到过，可能不愿意再见自己搬家了吧。

“我也不知道，最近没有关注。不过学校不是放假了吗，说不定去哪里玩了，有时空警保护你就放心吧。哈哈，你不用担心分手时他跟你闹的那些，年轻人感情来的快去得也快，他那么受欢迎，现在说不定早就有了新的小女朋友或者小男朋友，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季槐序眉头稍稍舒展，也是，他的担心太多余了，乔慕能快点从这次的失败关系中走出来，投入到新的情感里去，也是一件好事。

“对了，我忘记问你，他的记忆你怎么处理的？”

“我给他用了长效抑制记忆神经过分活跃的药，正常没受刺激的话可以维持一年到两年，两年后他的头疼症状会减轻，那时也许记忆会恢复。但我们已经离开了，他查无对症，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唔，”原故摸了摸下巴，脸上有些歉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跟他道个歉，因为我们莫名遭受那么多伤害。”

季槐序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忙放下手中工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眉头微微垂了下去。

“喂，你好！”

“……”

只有一阵微弱的电流声传来，电话那头没人应声。

“哪位？”

季槐序等了片刻，将电话挂断，来回翻看着手机，道：“这个坏了吗？怎么接通后总是没人说话？”

“总？你接到过几次？”

季槐序回想了下：“三次吧，也就是这几天才有这种现象。”

“不会是N国又在搞什么事情吧？”原故拿过手机，三个号码是来自不同城市的，原故查寻发现三个号码都有合法主人的，大概率不是N国眼线，便猜测道：“估计以前是另一个人的号码，没什么问题。”

第四十三章 没有见过光明，还可忍受黑暗

季槐序其实偷偷进过乔慕家里，之前乔慕的生活动态他掌握的一清二楚，工作移交给时空警后，乔慕似乎突然消失了，他还有些不习惯。

所以，前天在猫眼处蹲守了半天，确认乔慕家里没人后，他擅自进了他家。

那时正是傍晚，屋里暗沉沉的没什么光线。但他也不好开灯，就借着黯淡的天光巡查房间。为了不弄脏地板，他还换上了乔慕专门为他准备的拖鞋，屋里一切陈设如常，甚至衣柜的衣服都没有少，可是却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儿。乔慕似乎不像是出去旅游了，倒像是因为什么急事临时出门却一直没有回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突然有种朦胧的幻觉，仿佛乔慕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见到他在满脸都是惊喜，然后抱住他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季槐序摇摇头，为自己被习惯所侵蚀而感到诧异。

忽然，他注意到，电视柜里有一样东西不见了，是那个搬家礼物，克莱因瓶。季槐序盯着那个突兀的空缺，冥冥中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乔慕，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所以，当今天他回家，却意外发现那间房再次透出了明黄色的暖光，他心下松了口气，等电梯的间隙一直有些莫名的紧张。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季槐序淡定地同手同脚着走出来，他瞥了一眼，乔慕家的门虚掩着，敞着一条缝，有个人影在里面走动。

那人影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季槐序便停住，探着头往里面看，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得见些许响动。

他本想再靠近一些，谁知那里的人影朝着门口走来，季槐序急忙转身朝自己家门走去，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他一顿，并没有回头，只是胡乱在身上摸索着钥匙。

他本以为会听到乔慕开心跟他打招呼的声音，可是后面安静极了，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回头看去。

啊，原来是洛九天。季槐序说不上一瞬的失落是为什么。

洛九天的眼神有些复杂，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季槐序有些想问的问题，却不知从何开口，有些生硬地说了句：“你来了。”

“嗯，来拿点东西。”

“乔慕呢？”

“季教授，乔慕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问他做什么？”

“他，也算是我的学生。”

“学生？”洛九天嘴角扬起一抹笑，有些讽刺，“不要再对「学生」这么上心了，他一定会误会的。”

洛九天锁了门，自顾自地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季槐序去学校拿最后的一些材料和用品。还在办公室里收拾时，洛心忽然闯了进来。

“季教授，你总算来了。”洛心神情有些焦急，“你知道乔慕师兄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