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雪却漫不经心问,“玩什么呢?”
他这话问得直白,一时把俞桥和巫银杉二人问住当场,这些个风月之事,江二怎么这么问出口,这说出来就没那么美了。
巫银杉及时反应过来,讪笑道,“自是先来玩一番品茶,来来,听说扈娘最会点茶,今儿还不给江二露一手。”
听到茶,江庭雪似乎真来了一点兴致,他慢腾腾掀起眼皮,朝俞桥看去一眼,“你们平隍县的茶,确实天下一绝。”
“啊,对对,先来品茶,江二来尝尝这新上的碧螺春,可是由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刚摘下的茶叶,鲜嫩干净得很。”
俞桥没听出江庭雪话里的意味,只不住地附和,他眼睛一瞥扈娘,扈娘忙指使那小娘子到桌边,“圆娘,快给二位官人泡茶。”
圆娘有些小心又羞涩地抬起眼,朝江庭雪看去一眼,她红着脸,往江庭雪身边走去。
江庭雪始终面上淡淡,就那么闲适地坐在那儿,他翘着只腿,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颇有些散漫不羁的味道。
圆娘已站到了江庭雪身边,她冲江庭雪福身行了一礼,便挨着江庭雪身边坐下,抬起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的手腕,轻轻拿起茶饼,开始点茶。
江庭雪这才懒懒开口道,“俞郎说今日有好玩的让我见识,就是这?”
巫银杉接过话,“平隍县是个偏远小地,比不得朱城繁华,能有什么好玩的,其实就是我们想约小侯爷一起出来坐坐,说说话,也不知小侯爷平日都喜欢玩些什么。”
巫银杉本来这么说话,算是场面规矩了,偏偏俞桥是个酒囊饭袋,非要多说一句,“扈娘不还带着个美娇娘来?江二瞧得上,就让圆娘去伺候你,如何?”
江庭雪嘴角弯了弯,不答俞桥的话,只转头去看圆娘,瞧圆娘十六七岁的模样,娇嫩绚丽,是美的,又看小娘子似紧张与期盼地坐在他身侧,低头摆弄着茶,手却紧张得微微颤抖起来。
江庭雪好听的嗓音响起,“都会哪些伺候人的法子?”
圆娘一边磨茶,一边小声道,“郎想要的,我都能拿出来。”
“我不信。”江庭雪笑起来,“你自己玩给我看。”
圆娘羞涩地看着江庭雪,她犹豫间,缓缓放下手上的茶,转身面向江庭雪,抬手便去解系带。
谁知江庭雪拿起一把折扇,飞快地拦住圆娘的手,又看着巫银杉道,“对着他脱。”
第 7 章 可怜小猫儿
巫银杉原本坐在对面,等着欣赏江庭雪轻佻的一面,岂料江庭雪竟将这事丢到他身上,巫银杉愣一下,继而笑道,“来来,来跟我玩。”
巫银杉知道,江庭雪是打算看他玩了。
原本是给江庭雪准备的,如今他倒成了里头的戏角,巫银杉倒也不矜着,既然小侯爷赏脸来,他必是要将人伺候得满意才行。
巫银杉便也将圆娘拉到自己腿上,就那么把玩着,圆娘一开始本以为自己将要服侍的,是主位上那俊美矜贵的公子,想不到这会一晃,就换成了肥圆大脑的巫公子,圆娘满心的不愿意。
巫银杉似乎也瞧出圆娘的不乐意,抬掌就扇了她一巴掌,不重,但威胁意味极足,“你们扈娘往日便是这般教导你们伺候人的?”
巫银杉一个发怒,扈娘急了,她两手搭在俞桥双肩上,扭头喝圆娘一句,“圆娘,傻在那做什么?”
圆娘抬手解开了自己衣裳。
巫银杉却让圆娘面对着江庭雪坐下,他自己一边慢条斯理地玩给江小侯爷看,一边观察着江庭雪,口中还闲聊道,“平隍县的茶是好,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去过茶园玩?”
江庭雪道,“幼时曾与父亲去茶园玩过。”
巫银杉却笑起来,“我与俞桥一同承包了座小茶园,小侯爷得了空,可以来我们茶园里做客,茶园好山好水,风景还是不错的。”
江庭雪客气地点头应下,“若你们不觉叨扰...”
“哈哈,不叨唠,怎敢嫌江二,你来玩就是,我近日就给你安排上。”俞桥笑着答道,与江庭雪闲聊起旁的。
日头逐渐晒,阳光斜斜照进这间暧昧的雅间里,一整个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吟声,低低环绕在江庭雪耳边。
江庭雪始终不冷不热端坐在那儿看着,他嘴角也始终噙着抹和气的笑,似乎这一场热闹,确实勾起了他的些许好心情。
可他瞧着有了好兴致,却怎么也没个动静,依旧稳稳坐在那儿观赏着眼前的一切。
江庭雪就这么看着,看到最后,俞桥与巫银杉都陷进了这一场痛快里,江庭雪才缓缓起身,一声不吭离开了这间雅间。
见江庭雪离开,俞桥“啊”的一声,低低喊道,“江二,怎么就要走了?江二...“
江庭雪充耳不闻,只漫不经心地顺着木梯往下走,敏行这时迎上来,“郎君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待不住。”江庭雪说完,又睇敏行一眼,“可惜没带你进去,俞桥和巫银杉,今日可备了好茶在那。”
敏行向来爱喝茶,一听这话,他抬手挠挠后脑,“什么好茶?”
江庭雪轻笑出声,“娇娘茶。”
他话音刚落,便听酒楼外边响起的一声怒喝,“小犟种,敢拿我的钱?我瞧你是想早点死!”
阿慧就站在外边的街上,两手拦着个拦头,眼泪急得就要落下来了,“官爷,别动怒,别动怒,是我家孩子算错了账...”
阿莴站在阿慧身后,她一手紧紧拽着几枚文钱,咬死了话道,“没算错,一共20文,官爷少给了5文,这5文,该是我们的。”
“阿莴!”阿慧急得转头就怒目斥喝她,“就是15文,你快把钱还给官爷。”
那李拦头气性也上了来,见阿莴不肯还回5文钱,他口里喘着粗气,“好好好,你个小犟种,这般死性子!亏得往日我多番照顾你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木棍,冲阿莴瘦弱的肩膀就要打下去。
阿莴惊得双肩一缩,往旁侧开,木棍狠狠打在了扁担上,阿慧哭着就把自己荷包里的钱都拿出来,“官爷,孩子还小,不懂事,她算不清账,我来给你这5文钱。”
“我今儿就要从她手里拿到这钱。”李拦头怒喝着,抬起手中木棍又骂道,“小犟种,你还是不还?”
阿莴眼里灌上了泪水,还是坚持道,“没算错,官爷该给我们这5文钱。”
“阿莴!!别犯蠢!!”阿慧再喝道,简直后悔至极,阿莴向来就是个死性子,最适合在家务农,这做买卖之事,还是二丫、三丫会灵活办事,今日她就不该带阿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