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为何从未想过此事。
江庭雪是小侯爷,此生自不会只?有一位女子陪伴。即便他拒了与郡主的婚事,可他若在外头瞧中旁的女子,莫说一个两个,便是八个十个,他照样也能?纳得。
想着想着,阿莴猛地转身,进入屋里。
静娘刚走没一会,江庭雪就回来了。
今日要发放年礼的人家不多,他与洪运忙了一会便结束此事。
几?人一路走,逐渐走回到驿站附近,侍卫来报,官道今日正在疏通着,洪运打算过去?看一眼,问江庭雪去?不去??
江庭雪却惦记着阿莴,便先丢下洪运,自己先回家看一眼小娘子。
他进了屋,喝了口热茶,问阿莴可起来了,周管事笑呵呵道,“起了,才起的,用了半碗肉粥,吃了碟蒸鹅,刚回屋里。”
“吃这么少??”江庭雪抬眼看向屋子,几?步就想进屋去?寻阿莴,周管事道,“害,想是才起,没什么胃口。桌上倒也做了另几?道小菜,四丫姑娘动?了几?筷子,便不吃了。对了,有位娘子叫静娘...”
江庭雪心急去?看阿莴,不欲再和周管事说下去?,什么静娘不静娘,听都没听过。
他挥挥手,让周管事一会再来说,自己却急急进到屋里,瞧见阿莴果?真醒了,正背对着门,低头裁纸。
江庭雪嘴角弯起抹笑,一下上前揽住阿莴的腰,低声问道,“这会就在忙了?早上那会我起时,你还沉沉睡着,我想着让你多睡一会,便没喊你出门...”
“今日午饭,怎么吃得那么少??是不是不喜欢今日的菜...”
郎君轻声问着,阿莴却始终沉默。
她忍住全身的酸痛,用力挣开江庭雪的怀抱,对他并不搭理,只?低头把自己的纸摆在一侧,用镇纸压住,起身往屋外走。
江庭雪一愣。
小娘子昨夜明明都很?柔软了,江庭雪想要的各种姿势,小娘子也愿意顺从着他,今日不知怎的,又有些冷冰冰的。
眼见阿莴并不想跟自己在一个屋里,江庭雪抬步跟了出去?,“怎么了?阿莴?又生我哪儿的气?”
阿莴进了自己的屋,重?新去?拿一沓新纸,继续回书房里裁纸。
江庭雪几?步上前,将人强行打横抱起,阿莴恼得把手中的纸,全丢他脸上,“你别碰我!”
阿莴骤然如此,江庭雪的脸被这沓纸拍得,始料不及,瞬息之间,他脸色也黑沉下来。
他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何曾受过此等之事,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
他阴沉着眉眼,就那么盯着阿莴看,也不放她下来。
他就这么阴鸷地看着自己,阿莴虽恼,心下也不禁生出丝惧意。
她别开头,不肯看他,眼眶却莫名红起来。
“怎么生气了?这话你昨夜在床上同?我说了很?多回,这会换一句来说,嗯?”
见小娘子吓红了眼眶,江庭雪收了气,面上又恢复起平静。
他想到什么,抱着阿莴就坐到椅上,低声去?问,“是因?为昨夜我要了一夜,又没个轻重?,恼我了?”
阿莴不吭声,只?红着眼眶看向别处,江庭雪料想是因?为这个事。
他笑起来,低头去?亲阿莴的脸,“多大点事,我还不是被你一直拒着,憋得狠了,这才不吐不快。”
“往后我再不会这般纵狂,此事是我不好,劳大娘子大人大量,不与小人计较了?”
“正好洪运今日命人在咱家附近官道上铲雪,咱们一会出去?看看,散散心?”
阿莴没应他,她从江庭雪的腿上跳下来,弯腰去?捡一地的纸,江庭雪跟过去?,陪她一起捡,“不是喜欢玩雪人?今日我陪你玩,嗯?”
阿莴并不搭理,她见江庭雪弯腰捡纸,自己丢下手中的纸,起身就往屋外走。
江庭雪见此,也顾不上捡纸,忙跟了上去?。
“阿莴...”他话还未说,周管事此时却又突然进来厅里,拦下江庭雪,想继续同?江庭雪提起静娘的事。
阿莴一下停住脚步,站在那儿听二人说话。
见阿莴停下来,江庭雪也停下脚步,他看着周管事皱起了眉,微有疑惑,“静娘?可是军中哪位军将的女眷?”
江庭雪早已忘记这名叫静娘的娘子,他可不认识这些军将的女眷,这娘子怎么找上他了?
“二郎,她不是军将的女眷,她是纣县这儿的乡民,原先也曾来找过你的,你忘了?”周管事说起先前静娘之事。
“你也不问问她有何事?”江庭雪逐渐记起静娘这么个人。
周管事忙道,“问了,说是...得亲自和你说,事有些隐晦呢。”
...隐晦?
呵!
江庭雪眼里忍不住泛起抹讥笑,已经知道这位静娘寻来的意图。
过去?在朱城,常有小娘子向他示好,什么由头都有。然而,朱城的小娘子大抵也都是有些傲气的,虽是向江庭雪示好,却也从未说过这般直白的话。
但无?论怎样,江庭雪已很?熟悉这些个娘子们找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再放心上,只?随口道,“大约是今日官道上清雪的哪位人家,有什么事找我,洪运也在那儿,让洪运去?处置。”
“是啊,那娘子后头得知郎君还未回,她便也说了,去?驿站官道那儿找你着...”
周管事还在说着,江庭雪已经不耐烦听下去?,他一把牵住阿莴的手就道,“走走,阿莴,咱们出门玩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