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叫文渊山,是因为前几年有几位大儒在附近买了庄子住下了,恰好,这几位大儒在外游学归来,如今正在文渊山的庄子上住着!”窦氏给温阮解释,“我相公一听这个消息,就非要郁公子陪他去。”

“不过也好在是他们去了,不然我怕郁公子想你,都要启程回下河村了!”

彭州府这几日十分的热闹,尤其是文渊山附近,更是聚集了天下不少的学子。

听闻,赵家那位出了名的神童赵听斋也去了。

彭州府九月便是乡试,故而这段日子,彭州府的客栈简直人满为患。

“九月乡试?”

温阮有些疑惑,“院试不是刚刚结束吗?”

窦氏解释,“院试是在七月,三年之内两次,而乡试是三年一次!”

“之前乡试要去隔壁的应天府,可自从彭州府越来越大后,彭州府的学子们便可以在彭州府参加乡试了!”

“学政大人们已经到了彭州府,我想着,过几天会更热闹!”

温阮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问窦氏,“彭公子这次会参加乡试吗?”

“太赶了……”窦氏摇头,“虽然律法没有规定必须来年才能参加乡试,但是之前也有人这么做过,结果不是很好!”

院试和乡试的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考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了。

一般过了院试的人,会再读个几年书,等四书五经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才会考虑乡试。

像彭昼,他虽然聪明,可是却没有把握去参加乡试。

考试这种东西,并不是越挫越勇,反而是会渐渐的让人失去信心,故而彭昼决定再读几年书,再去参加乡试。

“我听说……”窦氏压低了声音,“赵家那位小公子,今年要参加乡试!”

温阮已经听无数的人提起赵听斋了,毕竟十三岁的秀才还是小三元,在大越朝可是第一个。

只要是家里有读书人的,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相公说,这位赵小公子名不虚传,他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今年,赵小公子十七了,他应该会参加乡试!”

“我瞧着,这次的解元,赵小公子是当仁不让的!”

窦氏一直都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故而彭昼说起赵听斋的时候,窦氏倒是不觉得惊奇。

毕竟,不是人人都和赵听斋、郁危一样,是个神童。

“阮妹妹!”窦氏说,“我瞧着郁公子这次也不会参加乡试了,不如你在这边先住一段日子,等乡试结束了你们再考虑要不要回去?”

温阮没有拒绝窦氏的好意,“好,都听窦姐姐的!”

只是,温阮也隐隐约约的觉得,郁危怕是要去参加这次的乡试。

因为他在信里写过了。

温阮想着,郁危和彭昼在文渊山听大儒们讲课,怕是没时间回来,故而也没让人去通传。

结果三日后,这一夜刚刚入夜,她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

突然,有人敲门。

“谁?”

“阿阮,是我!”

第219章 君心我心

“嗒嗒嗒”

屋门被轻叩三声的时候,温阮第一时间是握着枕边的匕首,可在听见郁危的声音的时候,觉得自己那颗平静的心却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赶紧把匕首往枕头下面一塞,然后起身就去开门。

屋外,郁危风尘仆仆。

和乡下不一样,彭府的每一个小院廊下,都挂着防风灯,即使夜里瞧着也不是一片黑漆漆的。

光线并不算明亮,可温阮瞧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眼里像落入了千万星光,或许是因为忙着赶路,那薄薄的唇此时居然有一些干燥。

温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就想去点燃屋内的灯。

结果她刚刚一转身,郁危就从身后把她拉入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的笑,灼热的气息熏的她耳朵都红了。

“没有关系!”郁危说,“阿阮什么时候都很好看,不用特意去打扮!”

温阮有些惊讶,立即说了一句,“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郁危居然猜到了她心里所想,赶紧解释,“才不会打扮,我就这样!”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从前并不会太注意外貌的温阮,已经在考虑着要用灵泉水泡脸来把胎记去的干干净净,她要穿着最好看的衣衫,戴t着最夺目的首饰,让郁危眼前一亮。

结果,这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似乎在郁危的眼里,她比什么都重要,无论是前途、学业、名声,都不如她的笑。

温阮转身,趴在郁危的肩头上,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决,她说,“我一定会变的很好看!”

“这胎记,我会想办法去掉的!”

说完这些话后,温阮又觉得郁危怕是不会相信,如今大越朝的医术还没如此的发达,哪能说把胎记去掉就去掉。